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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們的心臟有些受不住! “血脈靈玉?” 皓月帝眼眸微瞇,心思百轉(zhuǎn)道:“卿安可是想好了,這萬一當眾再測還是一樣的結(jié)果,不僅毀了情分,鎮(zhèn)國公面上也更無光。” 晚宴上數(shù)百雙眼睛齊齊轉(zhuǎn)向那肆意的紅衣少女,大半眸中帶著不贊成之意。 倘若連血脈靈玉都顯示是鳳家血脈,那鎮(zhèn)國公多年來的絕情否認就成了月都最大的笑談。 一世威名盡毀! 鳳卿安神色如初,面對各色眼光泰然處之,絲毫不為所動,雙手虛抱冷聲道:“事關(guān)祖父一世清譽,鎮(zhèn)國公府不容褻瀆,請陛下見證。” 皓月帝眼底冷芒驟起,不悅斜睨了眼姜皇后,好端端的提甚血脈! 如今他騎虎難下,只得不顧帝王威儀糊弄過去。 正欲開口,卻見席間一白衣女子姿態(tài)優(yōu)雅起身。 “若仙請求陛下再次為父親見證,父親這數(shù)十年最大的心愿便是認祖歸宗,哪怕受盡指點也未曾有怨言,他又何嘗不是被污了半世清譽?” 鳳若仙眼含悲憤,倒也確是真情流露。 她不明白,父親何錯之有,他們二房一脈,又何其無辜。 若不是鎮(zhèn)國公風流一夜,又哪來這些恩怨。 思罷,她眼眸微紅望向那始終淡然的紅衣少女,恨恨道:“三meimei,父親他有何錯,你要當眾如此羞辱他。” 不少人被鳳若仙這番話打動,鳳侍郎多年來確實不易。 鳳玉懷雙拳早已緊握,緊閉雙唇一言不發(fā)。 慕容闌珊坐在席位上小聲嘀咕:“活著便是錯。” 被逸王瞪了一眼后,嬌俏吐了下舌頭,不再多言。 “他無錯。”鳳卿安想起帝默命人查到的東西認真回道。 旋即,未理會眾人的詫異,緋紅衣袂輕甩,高喝:“請陛下見證。” 鳳玉懷乃至鳳家二房都錯不在此, 但,犯過的錯她一個不會放過。 皓月帝氣極,真是愚蠢的東西,已有歲月痕跡的雙眼頹然閉上,又立即睜開,沉聲道:“驗吧。” 鳳卿安唇角勾起淡笑,回眸朝鳳玉懷一請:“鳳侍郎,請吧。” 鳳玉懷瞧見少女面上自信的笑容,不由心中直突,咬牙劃破手指將血滴入靈玉中。 鳳蒼毅則是冷哼一聲滴了數(shù)滴鮮血,頗有些傲嬌的對著自家孫女說:“祖父多滴一些,省的有人不認賬。” 全場萬籟俱靜, 眾人都屏住呼吸緊盯血脈靈玉,生怕錯過任何變化。 一息、兩息、三息,直至一盞茶的時間, 血脈靈玉都毫無反應。 “不,這不可能,定是你使了手段。”鳳玉懷難以置信的后退數(shù)步,指著鳳卿安怒道。 他怎可能不是鳳家血脈,一定是假的,這血脈靈玉一定是假的。 “本王愿為鳳侍郎驗一驗這靈玉真假。” 逸王氣質(zhì)儒雅起身走出,朝鳳卿安淡淡頷首,伸手滴血入靈玉。 還不待他出口,慕容闌珊便自己過來,豪邁劃破手指。 當血一落入血脈靈玉中,霎時泛起紅色光芒。 “沒錯,若是血親,血脈靈玉便會亮起紅芒。”一老學者摸著胡子肯定道。 “那……那不是說明,鳳侍郎不是鳳家血脈,這么多年都冤枉鎮(zhèn)國公了?” 場內(nèi)一片嘩然。 鳳卿安頷首朝逸王二人致謝,輕拍雙眼已泛紅的祖父。 末了,渾身氣勢倏然凜冽,三千青絲隨風飛揚。 兩手抱拳轉(zhuǎn)身直視皓月帝,鏗鏘有力道:“事實已出,還請陛下下旨還祖父清譽,令鳳侍郎一家遷出鎮(zhèn)國公府,以告慰早亡祖母之靈。” 少女聲音清冷,字字灼熱,燙的皓月帝滿腔怒火,卻倍感無力。 “朕……下旨。” 第89章 君子不擋道,我餓了 “鳳三……卿安小姐,圣旨還請您收好。”安總管雙手捧著明黃圣旨躬身說道。 啊呸,什么鳳三小姐,叫卿安小姐最穩(wěn)妥! “有勞了。”鳳卿安接過圣旨淡淡道。 逸王回席落座,輕瞥眼高臺上面沉如水的皓月帝,和余光所及神色各異的權(quán)貴們,抿了口佳釀,低低對慕容逸說:“父王識人不如你。” 少女始終波瀾不驚,神色如初立在那高臺下,仿佛一切不過是場鬧劇,眾人是劇中人,而她淡然品劇。 初見時狂妄言逆了這天地,再見時便讓這天地失色。 逸王眸中劃過一道精芒,痛快的仰頭將杯中酒一飲而盡。 余生,可期! 鳳玉懷還呆愣在原地,不停搖頭喃喃:“不可能,不可能……” 鳳卿安瞥了眼席面上色香味俱全的佳肴,眉頭漸漸蹙起,回身走至鎮(zhèn)國公府席位前,一本正經(jīng)說:“鳳侍郎,君子不擋道,我餓了。” “你……你……” 鳳玉懷猛地停住搖晃的腦袋,只覺喉間腥甜,怒的說不出話來。 當即甩袖欲向皓月帝告退,離開這令他臉面盡失之地。 “老爺,今日是仙兒的大日子……” 姚氏見狀,忙放下掩面輕泣的絲帕,拉著鳳玉懷小聲道。 “呼。” 鳳玉懷混亂的腦中清明些許,深呼出口氣,咬牙沉聲說:“我們……換席位。” 今日坐最后一席又如何,且看那死丫頭能笑到幾時。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