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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本來不算什么。 但正應了‘匹夫無罪,懷璧其罪’這句話。這燈不出世則罷,一經現世立刻引來無數人爭奪。鄭家并沒有因此而興旺,反而差點兒被滅門。此后子孫,無不東躲西藏,茍且度日。 因為,只要有鄭家人在,琉璃燈就有被復制的可能。物以稀為貴,寶物更甚。殺光了鄭家人,這琉璃燈就是天地之間獨一份。為了保命,鄭家子孫紛紛改名換姓,別投他鄉。琉璃燈最后落在老菜手中。 要說這等害人,卻也幾次救了老菜的命。那些奪寶之人找不到琉璃燈,自然不敢真的要了老菜的命。老菜的家人可就遭了殃。 老菜本來想發狠把這燈砸了。可這燈不但凝結數代先人的心血,還沾染了許多鄭家后人的鮮血,真正是用生命凝結而成的。看著這燈,就仿佛看見了鄭家滿族人口。他怎么能下得去手? 他躲在瓷窯口,這些年也算安穩。本來直往閨女將來給他招個養老女婿,也能安安穩穩的過下半輩子。這燈就讓它陪著自己永眠地下算了。誰知出了土匪那一出。 他閨女死了,要不是給他留下個沒爹沒娘的孩子,他真是萬念俱灰,一天都不想活了。在那段時候,回想自己的一生,隱姓埋名,最后還是落了個老景凄涼。未嘗不是人生憾事。 而如果自己死了,那燈恐怕就此絕世,也再沒有重見天日之時。 那可是鄭家幾輩子的人用命燒成的燈。他不甘心吶。 他要揚眉吐氣,用鄭家人的身份堂堂正正活一回,也要讓這九重蓮華琉璃燈再現風采。于是,這些年他都在找這么一個機會。直到聽說了常家和開州府的商家斗燈。他覺得這是老天爺要成全他,所以,帶著燈就去找程靈慧了。 老菜原本瘦小,佝僂的身影此刻在燈光中站的無比挺直。他對著滿開州府的百姓振臂而呼:“我老菜姓鄭,是西涼川鄭家第十八代孫。我叫鄭天賜。這尊燈有個名字,它叫‘九重蓮華琉璃燈’。是我們老鄭家幾輩子人用命燒成的。這一輩子,能看見它亮一回,我鄭天賜死也瞑目了。” 程靈慧看著揚眉吐氣,興高采烈的老菜,忽然笑了。老菜釋然了,這就夠了。沒有什么事比能過放下包袱,平安喜樂的過日子更好的了。 老菜向著開州府的人們又鞠了個環揖:“大家伙兒再看一眼這燈吧,以后還不知道啥時候能再見一回呢。”說完向旁邊的侍衛頭領道:“這燈掛的時候有技巧,卸的時候也有技巧。我教你。”說著就要動手。 那侍衛頭領不敢擅自做主跟他學,轉頭看向吳末名。吳末名點了點頭。 老菜耐心教那侍衛頭領怎卸燈。隨著漫天的華彩寂滅。那驚艷了半個開州府的琉璃燈重新被收回到箱子里。老菜沖著那些箱子,恭恭敬敬的磕了三個頭。站起來時,已經淚流滿面。 家人零落,唯有這燈陪了他半輩子。就算是一塊石頭,也有了感情。 “你得跟我回京一趟。”吳末名可沒那么好的心情看人流淚。他這人,高興時笑,難過時更要笑。 老菜沒想到這人要了燈不算,還要自己跟著去。不由有些失色:“俺一個老頭子了,能有什么用?而且,俺根本不懂燒琉璃的手藝。” 吳末名極不喜歡和人解釋的,從他那些看他十分懂得察言觀色的下人們就知道了。聞言背著手,連一個眼神都不給這個小老頭兒。 老菜可憐巴巴的求助程靈慧。 吳末名看了一眼:“我不過是要你進京教人怎么掛這燈。用得著那么顫顫兢兢嗎?難道我長得樣子陰森可怖,像吃人的妖怪?” 他一說‘吃人’,程靈慧沒來由就覺得脖子上絲絲啦啦的疼。那里有塊傷疤,是吳末名咬的。吳末名那時遭了孫興隆的暗算,也許他自己都不記得了。可程靈慧不會忘記。任誰差點兒被一個人咬死,都會一輩子記得。 第180章 、開竅 九重蓮華琉璃燈就此從民間消失。這件寶物從此只存在于開州府百姓的口口相傳之中。有人說它最后歸于了國庫。可畢竟再也沒有現世。 這一年這一夜,是老菜揚眉吐氣的時候,也是這件寶物唯一大放光彩的時候。 事后,程靈慧曾問老菜后不后悔。畢竟那是他們鄭家祖傳之物,是他守護了半輩子的東西,就這么輕而易舉的被人拿走了。老菜搖頭:“不后悔。在哪兒放著它都是俺們鄭家的東西。” 于是,這一年的元宵會。人們沒有記住誰輸了,誰贏了;也沒有記住詩詞文章出了幾個新秀。人們只記住了老菜的燈,那尊叫做‘九重蓮華琉璃燈’的寶物。這種記憶,一直延續到許多年后。直到淬煉成一個神奇的傳說。這何嘗不是一種銘記,一種成功呢? 從開州府回來,所有人都興高采烈。對于女娘們來說,這次經歷,足夠成為她們一輩子炫耀的資本。 然而,有一個人卻是不開心的。那就是常繼文。他從開州府回來就陰沉著臉。一進家門就鉆進屋里不出來了。他這個樣子,很明顯就是生氣了。 程靈慧安頓下老小,回到房間的時候。他索性用被子把自己從頭到腳蒙住。程靈慧對于這個越來越孩子氣的丈夫是一點兒辦法沒有。可憐她連常繼文為什么生氣都不知道。 在她使勁溫柔手段,把常繼文安撫下之后。才知道這人又吃醋了。這次是吃吳末名的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