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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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正賢點頭笑道:祝福你,再見。 謝謝,杜鵑回。 而后秦正賢大步流星走出了病房。 ☆、第 44 章 從杜鵑的病房出來,秦正賢剛準備回病房,又從舒雪那里得知林家樂醒了,他馬不停蹄地又往林家樂的病房趕。 其實林家樂的病房就在秦正賢病房隔壁,短短幾米路秦正賢卻走得壓力極大,畢竟林家樂剛替他挨了一顆子彈 林家樂剛從昏迷中蘇醒,病房里圍得都是醫生和護士,禁毒支隊的舒雪和墨成歸原本在病房看護林家樂,都被醫生護士給擠出來了 舒雪和墨成歸,加上秦正賢和汪澤,四人呆瓜般立在病房門口大眼瞪小眼,進退兩難 舒雪嗚嗚哽咽道:老大一定很感動,這么多人關愛著他。 墨成歸翻著一雙死魚眼說:老大快被他們醫生折磨死了沒看到? 汪澤替醫生辯解:人家醫生那是救死扶傷,替林隊做各項檢查,確保林隊身體無虞。 秦正賢冷著臉: 四人立在病房外等了大概有十多分鐘,武道為院長作為林家樂的主治醫生領著一群醫護人員心滿意足地走出了病房,四人才鉆空趕緊跑進去看望林家樂。 由于禁毒支隊的馬屁精葛力被何博借調,葛力不在,墨成歸成功套用了葛力的戰術做了回馬屁精,他一進屋就飛撲到林家樂病床前哭:我的隊長啊,你受苦了!你身上的傷痛嗎?一定很痛吧,為了組織和戰友你無私奉獻,我們要向你學習! 舒雪作為禁毒支隊大姐大,老鷹捉小雞般提走了墨成歸并沖他喊話:小墨,戲演過了?。?/br> 林家樂嘴唇干裂脫皮,僵著笑裝咳嗽罵:兔崽子,等我養好傷立馬帶你去武警大隊跟警犬一塊訓練! 我錯了,墨成歸立馬低頭:老大我真的知錯了。 林家樂冷哼一聲,不再跟自己下屬打鬧,而是把目光轉向一直盯著他的秦正賢。 老秦咳咳,林家樂口干舌燥。 秦正賢也不說話,沉默著走到他病床前拿起一次性醫用棉簽沾了水給他潤唇,低沉道:不要說話,省點力氣吧。 林家樂感動得鼻子一酸,差點就哭了,誰知秦正賢扔了一次性棉簽就開始罵:死胖子,你以為你幾斤幾兩?還替我擋子彈?你一個三十五歲的老男人有什么體力?能比得過我? 林家樂氣得一口老血差點噴出來,當即張嘴懟回去:呸,別裝嫩,我也就比你大三歲。我家孩子早就會打醬油了,你呢?老光棍老男人一個,還好意思說我? 秦正賢冷著臉去看他:你還記得你有孩子?你還記得你有媳婦?那你替我擋什么子彈?萬一你出事孩子老婆怎么辦? 林家樂變臉似的開始笑:沒事的,你記著我這份恩情就好,等回頭夜里我再被媳婦趕出家門,你記得收留我就好。 秦正賢嘆了口氣,沒再說話。 身后三人盯著兩位大佬拌嘴,誰也不敢插話。 林家樂想坐起來,誰知他像個殼著地的烏龜般笨拙地愣是翻不起來,秦正賢一把把他按回病床上說:你好好躺著,子彈貫穿你的腹部!得養好一陣傷了。 林家樂一愣,剛才只顧著和秦正賢拌嘴,這會后知后覺才感覺到傷口的痛,他下意識就去摸纏在腰上的繃帶自言自語道:媽的,怪不得,還挺疼。 秦正賢替他掖了被角,而后問:肚子餓嗎?你想吃什么?我去問一問醫生,你應該可以進食了。 吃火鍋可以嗎?林家樂一臉期待地問。 你覺得呢?秦正賢反問他。 隨便吧,林家樂頓時蔫了:我無欲無求 眾人: 汪澤受命跑到醫院隔壁的粥鋪給林家樂買了清粥,又手把手親自喂給林家樂。 林家樂憤怒奪粥勺,吆喝道:喂什么喂,我自己來,大男人娘了吧唧像什么樣子! 汪澤啪唧松了粥勺,不敢違逆病人。 林家樂艱難喝粥時,問了秦正賢現在局里的情況,秦正賢給他陳述完,林家樂一愣總結道:什么?本杰明跑了,李年慶死了,現在還出來個叫步道明的毒販?李年慶手里的重要東西美金的合成公式不知所蹤?可能在本杰明手里,可能在步道明手里,也有可能他們兩人都沒得到? 秦正賢面露難色地看著林家樂,覺得這人即使受傷了還跟以前一樣彪悍。 林家樂又追問道:本杰明嘴里說的耗子就是步道明吧?那天爆炸他可沒出現,這個耗子到底是個什么人物? 秦正賢解釋道:額,八年前我們都還是谷局手底下的普通警員,接觸不到那么多信息。據何隊調查,這個步道明也是個毒販,負責歐美毒品運輸,當年他的實力壯大到甚至能與邵氏兄弟比肩 賢弟我有點慌啊,林家樂臉都快扭成麻花了:自從李年慶案后,怎么毒販都開始冒頭了。 秦正賢臉色也不好,他正在糾結林家樂對他新的稱呼。 林家樂吃完了粥,舒雪勤快地幫他收拾餐盒一邊嘮叨他:林隊,有我們在你先不要想這些,好好休息養好身體才是正事。 林家樂望著病房里潔白的天花板嘆氣道:清閑日子一眼望不到頭啊。 林家樂正說著,病房門咔嗒一聲被人打開了,眾人一看,谷欲生攜一家,呸,攜市局一眾領導來探病了。 舒雪、墨成歸和汪澤三人頓時立正站成齊刷刷一排沖領導敬禮問好,秦正賢也站了起來跟領導們打招呼。 谷欲生手里拎著四盒保健品,笑瞇瞇地看向林家樂慰問道:家樂啊,好些了嗎?我們這幾個老頭子都很記掛你啊。 林家樂哪敢怠慢領導,當即腆著臉回:各位領導我好著呢,小傷而已,謝謝各位領導記掛了。 刑偵副局長鄧寬,后勤副局長馬祥鵬,政治處主任王珂,原刑偵支隊支隊長何博都對林家樂作了友好慰問林家樂受寵若驚,差點被眾領導慰問哭了 眾領導慰問林家樂期間,秦正賢溜出病房跑到吸煙區抽煙,而后何博跟了上來。 兩人一瘦一壯,立在抽煙區抽煙。 何博笑問:養好傷了? 秦正賢點了頭,看著遠處的高樓回:好多了,只是還要辛苦何隊幾天,我這個樣子實在沒法立刻回局里。 何博淡笑道:你小子抓緊點,我可撐不太久了。 秦正賢看向何博的眼神多了幾分酸澀:何隊,刑偵支隊不能沒有您。 你錯了,何博說:地球沒了任何一個人照樣能轉,刑偵支隊也一樣,案子照樣破,犯人照樣抓。 秦正賢鼻頭一酸,挪開了視線不去看何博。 何博伸出左手拍了拍他的肩膀說:我的身體不行了,離開刑偵支隊是早晚的事??赡悴灰粯?,你年輕氣盛血氣方剛,正是為國家為局里奉獻的大好年華。等我走了你破了案立了功,刑偵支隊正支隊長的職位就是你的。谷局信任你,我更信任你,我們信任你就像信任自己一樣。 秦正賢猛抽了口煙,吞云吐霧間腦子里一片混亂。 你讓汪澤來問我調案卷,我也給你了,有什么想法?何博說。 秦正賢搖了頭,踩滅了煙蒂說:暫時沒有,一堆思緒剪不清理還亂。 何博爽朗一笑說:沒關系這是常態,有些事拗不過就放一放,放松之后沉淀思想,無解自然變有解。 秦正賢對上何博的視線,兩人相視一笑。 一陣微風拂過露天陽臺,散了不少陰霾。 ☆、第 45 章 清晨的天恒山云霧盤踞著一半山脈,花紅翠綠,漫步山間仿佛置身云端,綿延起伏的山巒疊嶂,再加上白霧的點綴,更像是一幅油墨重彩的山水畫。 許臨醒來時韓麒還在睡,他在韓麒唇邊印了個吻,又替他掖了被子,而后趁著眾人還在休息領著來福悠哉轉山去了。 來福很興奮,一路蹦噠著像只土生土長的野狗。 山澗有一條清流,沿著山脈高開低走,一路流進了斷崖處,成了一處小型瀑布往斷崖下散成成團的水霧。 來福調皮,沿著淺淺的清泉一路玩水,還試圖往許臨身上蹭,許臨嫌棄地避開它濕漉漉的爪子,放了來福自己去玩。 許臨穿著黑白條紋的登山服和黑色登山靴,正打算往山脈的高處走,忽地見來福往清泉打彎的方向去了,他當即追了上去。 當看到來福與一個正在垂釣的男人友好互動時,許臨恨不得吼一句傻狗。 走到近前,許臨才發現這個正在垂釣的是個中年男人,留著硬朗的短發,穿著暗調中山裝,正樂此不彼地薅來福的狗毛。 許臨輕咳一聲,抬著一條腿踩在面前一處被風吹斷了的半根樹木上,痞里痞氣地沖中年男人說:不好意思,我家狗打擾到你釣魚了吧。 沒事它很可愛,中年男人一邊薅狗毛一邊扭臉去看許臨。 這一回眸,中年男人臉上的笑也僵了,魚竿也掉在了河邊青苔上,他也不繼續薅狗毛了 只聽他顫抖著聲音說:你你 許臨皺眉,覺得這人不怎么禮貌,自己很不喜歡。 那人結巴完,整理好情緒才又開口說:許臨!我找你找了三個月了! ? 許臨一愣,沒明白這人的意思。 這人繼續說:你還好嗎?警局的人都很擔心你,尤其是谷局! ? 許臨更迷糊了,完全聽不懂他在說什么。 我們認識嗎?不好意思,我有過一段失憶,很多事記不得了,你多擔待,許臨說。 那人也是一愣,立刻站了起來繞著許臨轉了一圈,也沒打量出個一二三四來。 你跟韓麒在一起嗎?那人問。 許臨徹底愣了,心說我勒個乖乖,這人還認識我媳婦? 許臨木訥點頭,誰知那人急的一拍大腿根連忙解釋說:我不知道你是不是真的失憶了,我再跟你回憶一波你聽好了。我叫謝建國,代號冷鋼,服務于國家情報局。你叫許臨,是河海市禁毒支隊副支隊長。三個月前天恒山上一次緝毒行動中,你追擊毒販韓麒失蹤,我作為警察線人接到命令一直在這里找你 許臨腦子飛快旋轉,試圖消化這個陌生人說的話,可是一陣風吹過吹得他頭疼,一個釀蹌差點沒站穩,幸好謝建國及時扶了他一把。 謝建國懊惱道:怎么?你真的失憶了? 許臨推搡著脫離了他的束縛,又往后退了幾步,思索片刻后質疑道:你這是最新騙術? 謝建國急壞了,像個熱鍋上的螞蟻來回踱步。 快把許臨晃暈的時候,他終于停下來解釋道:你父親叫許鵬,是河海市的房地產企業家。您母親叫林妙霞,你是家里的獨子,所以你父母給你取名時結合了他們兩人的姓氏,叫許臨。你父親在河海市乃至全國都很有名氣,如果不信你可以找網頁查,網上你父母的照片資料多的是。 哦對了,謝建國補充說:網上也有你的照片,不過是你十九歲那年叛逆跑去夜店蹦迪的照片,被八卦媒體拍到了,后來因為這事你父親一怒之下把你送到了潞城那邊的軍校。之后的照片就沒有了,畢竟你入了軍校而后又進了河海市局禁毒支隊,按規定涉警照片都是機密不能輕易曝光泄漏 許臨: 許臨想說你特么拿我叛逆期來說事,你是個人? 可他轉眼又沒了勇氣,畢竟,韓麒嘴里的他截然不同。 韓麒和謝建國對他的描述,分明就是兩個世界的人。 見許臨愣著沒反應,謝建國更著急了,四處打量著環境小心翼翼道:是不是韓麒也在天恒山上?這里很不安全,如果你不信我們可以約好時間地點,我再跟你解釋。但是目前真的沒時間了,我的身份不能暴露,我們再約個地點詳談好吧? 不用,許臨盯著趴在腳下的來福,淡然道:我好像應該相信你。 謝建國一聽,頓時松了口氣,臉上表情由陰轉晴。 許臨又道:明天吧,明天這個時候我們可以見面。而且今晚韓麒會下山,兩三天內不會回來。 好,謝建國點頭,而后開始收拾自己的釣魚裝備。 都收拾好之后他又囑咐許臨道:你可以選擇暫時不相信我,但千萬不能讓其他人知道我們兩個的事情,否則會出大禍! 許臨點了點頭,擺了擺白皙修長的手示意謝建國可以走了。 謝建國左顧右盼,好容易走出幾步,又被許臨叫住。 許臨問他:喂,我不會是你釣的一條魚吧? 許臨俊朗的外表倒是跟山林的幽遠適配,他的臉上沒有任何表情眼里泛著冷光。 他揚著一張帥氣淡漠的臉隔著幾米注視著謝建國,謝建國一愣,腦海里頓時閃現出一抹矯健的身影 那是四年前的河海市,市局在對邵氏二巨頭邵天元長達兩年的追蹤下,掌握了邵天元前往河海市交易將近一噸毒品的情報。經H省廳、河海市局監視跟蹤,而后在一處廢棄倉庫突擊包圍了正在進行毒品交易的邵天元。 當時警方重重包圍,邵天元手下盡數被警方控制,邵天元情急之下躲進山林。后來剛上任一年的刑偵支隊副支隊長秦正賢率領精英部隊進山搜查,谷欲生和謝建國兩人也都在。邵天元狡猾躲到了一個洞xue內,謝建國進去查看被邵天元持刀架著脖頸作俘,邵天元以此來威脅警方撤退。 眼看著謝建國的脖頸被邵天元劃破了口子,鮮血都染到了警服上,警方無可奈何,只能做出讓步,步步后退。 謝建國深知不能放走邵天元,他正打算負隅頑抗生死一搏時,邵天元身后的高崖上突然縱身躍下一個身影,精準一腳踹飛了邵天元整整四米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