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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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書名:血霧 作者:蒼南無海 文案: 什么是對立面?正與邪、愛與恨 兩個身份完全對立的人,互相吸引墜入愛河。然而當一切成空,謎底揭曉,這份愛又有什么歸屬。 攻,許臨,緝毒警察,霸氣正義,是個根正苗紅的人民警察 受,韓麒,一代毒梟的兒子,禁欲系美人,卻背負了沉重的過去 韓麒因為過度的愛在許臨的一次失憶后給他營造了一個全新的記憶,在韓麒精心編織的甜蜜蛛網里,許臨不知何去何從 我愛你,許臨說。 我不會再愛你了,韓麒說。 有刑偵破案情節,感興趣的小伙伴來看 本文前部分會分成兩條線寫,之后就并成一條線了 內容標簽: 強強 虐戀情深 制服情緣 懸疑推理 搜索關鍵字:主角:許臨,韓麒 ┃ 配角:秦正賢,谷欲生,阿樂,容哲 ┃ 其它: 一句話簡介:緝毒警察與毒梟兒子的故事 立意:愛與被愛 ☆、第 1 章 斷續大小的爆炸聲震耳發聵,火光四起,暑季潮熱的空氣被爆炸聲波震出層層沖擊波,連地面都震了震。 夜鶯呢,對講機擴音里傳出的聲音鏗鏘有力渾厚低沉,卻在那刻失了冷靜沉著,透著微微顫音。 報告谷局,發生重大劫囚事件,夜鶯被逃犯同伙劫持!重復,夜鶯被逃犯同伙劫持! 申請支援,申請支援 媽的 爆炸沖擊波下汽車零件散落一地,灼熱氣流伴著汽車爆炸產生的一氧化碳侵蝕著氣管,幾位警察捂住口鼻也還是止不住的咳,狼狽不堪。 沒有比劫囚車更讓人怒火中燒的事情了 潞城。 基地研究所的病房里,許臨淺薄的蘇醒讓他意識到自己此時正躺在病床上,周圍一片素白模糊,他單薄的眼皮一抬一合,如此反復,讓他只覺得又累又疼又困。 這是哪,不知道。 自己怎么了,不知道。 他的意識逐漸渙散,徹底昏厥前依稀聽到不遠處的角落傳來特意壓低的聲音。 韓麒你別擔心,他的意識正在恢復,身體機能各項指標都很正常,很快就會醒過來了。 說話的是個年長的老人,穿著白大褂,儼然就是醫生了。 韓麒一陣沉默 片刻后韓麒開了口,好聽的聲線里透著壓抑:鐘叔,上次我跟你說的處理方案,就那么辦吧。 老鐘瞳孔放大,只一瞬面色便由驚訝轉為平靜:好。 許臨終徹底昏睡過去,然而他不知道的是,老鐘離開病房后,韓麒留了下來,站在病床前打量著許臨蒼白的臉龐。他的眼神清冷,好看的眉眼間凈是愁容。 片刻后,韓麒轉身走出了病房。 病房外立著四個保鏢,見到韓麒出來,保鏢們訓練有素地鞠躬叫了聲韓哥后,其中兩個保鏢跟隨著韓麒下了樓,另外兩個則繼續守在病房外。 半個月后,阿樂蜷縮著躺在許臨病房里的米白色真皮沙發里,猥瑣地啃著他的午餐炸雞腿,時不時還用嘴巴嗦啰幾下手指。 陽光穿透窗戶落在病房里,映射著阿樂手里的炸雞腿油光锃亮地,嚼著炸雞腿的嘴也泛了一圈油。 阿樂在自己悉悉嗦嗦的啃食音中偶然地抬頭看向病床上的人,啪噠一聲炸雞腿掉在了地上,他的嘴巴因為驚訝張成了O字。 順著他驚訝又激動的目光望去,病床上的許臨正抬眼目不轉睛地盯著他。 許哥,你醒了? 許臨眼睜睜看著阿樂蹦跶到自己床前,張開粘著炸雞腿油漬的雙手作勢就要來扶自己,隨即惡狠狠地瞪了他一眼,那意思是敢把臟手摸過來我宰了你。 阿樂臉色登時變了,伸出的雙手停在了半空,尷尬地放下去不是,繼續抬也不是。 昏睡了半個月的許臨攢足了體力,雙手撐著病床緩慢坐了起來,又瞪了一眼阿樂,啞著嗓子鄙夷質問:你誰啊,這是哪,我怎么了? 阿樂一愣,在 這幾個問題先回答哪個 和 許哥竟然不記得我了 兩個想法間思忖。 病房里突然地沉默,阿樂鼓起勇氣伸手探了探許臨的額頭道:許哥你是病傻了嗎? 許臨憋著一口氣,覺得自己一口氣順不過來,病情又加重了,他在心里罵罵咧咧,思索著自己病房里怎么有這么個傻缺二貨存在。 好在門口的保鏢聽到聲音及時沖了進來,許臨才終于忍住了想要把旁邊的傻缺扔出病房的想法。 兩個保鏢見許臨醒了,其中一個迅速反應去叫了醫生,鐘醫生趕到時只見兩個保鏢加上阿樂三人正低著頭站在墻角接受許臨的審問。 許臨赫然立在三人面前,像是端著幾分架子的官老爺。 鐘醫生咂了咂嘴角,聲音突兀地響徹在安靜的病房:那個你終于醒了。 阿樂看到鐘醫生頓時看到了曙光,激動地舌頭都打了結:鐘鐘醫生,你可算來了。 許臨的目光落在鐘醫生身上打量一番,他的身上還穿著松松垮垮的病號服,凌厲的打量中帶著防備。 他的手里明明什么都沒有,臉色也如久病之人般蒼白無力,可鐘醫生卻覺得他的手里仿佛握著把槍,黑洞洞的槍口正頂在自己腦門上,下一秒就要扣動扳機了 鐘醫生是個聰明人,猜到這人昏迷多日久臥病床,醒來不知天地不了時辰,必然要問很多問題。 于是他深吸了一口氣,連珠炮似地氣都不喘一口:我叫鐘巖,是你的主治醫生,你叫許臨,是我們老板韓麒的屬下,一個月前你護送老板在山路發生車禍,你的頭部受到撞擊,可能會造成暫時性的失憶,后續你的治療我會全權負責。總之你傷得很重多虧了鄙人妙手回春才把你從閻王爺手下搶救回來,哎別急著感謝我聽我把話說完,他們三個都是負責照顧你的同事,對他們友好點吧拜托! 鐘巖氣沉丹田一口氣說完這些話,覺得自己都能去說相聲了。 哦,許臨不尷不尬地瞥了鐘醫生一眼,隨即又自己躺回了病床。 鐘醫生口如懸河嘴吐蓮花,面對許臨的一系列不道德反應差點爆粗口。 不過他忍了下來,十分講究地理了理身上發皺的白大褂,冷冷靜靜地沖阿樂道:通知韓麒,就說久臥病床的祖宗醒了。 兩個保鏢和阿樂面面相覷,一時之間都沒個反應。 快去快去,在鐘醫生的催促下,三人才有了反應,手忙腳亂地出了病房。 鐘醫生把目光轉向病床上的許臨,許臨的手臂上還纏著繃帶,他拿手背遮住了自己的眼睛,只露出優越的下頜線和高挺的鼻尖,他的嘴唇微抿,流暢的脖頸線條處喉結上下動了動。 片刻后,許臨就著那個姿勢緩緩開口:醫生,我好像忘記了很重要的東西,這種空落落的感覺太不好受了。 鐘醫生心頭一震,患了白內障的眼睛里透出渾濁,眼神卻精明得仿佛洞察一切。 ☆、第 2 章 河海市康莊大道上。 兩個中年婦女正cao著滿嘴臟話罵街,兩人誰也不輸誰插著腰罵得唾沫星子滿天飛,毫不顧忌周圍圍觀人的眼神和指責,對罵得聲嘶力竭,整個就是活脫脫潑婦最佳代言人。 暑氣炎炎,溫度直接飆升到能在馬路上攤雞蛋的程度,一旁身著淺藍警服的中年男子不斷拭汗,站在兩人中間調解,誰知調解不成臉上落了不少唾沫,其中一個潑婦一揮手還誤傷扇了他一巴掌,眼看著那兩人就要扭打起來他仰天長嘆,深知對待這種人普通方法不得道,于是他一招手喚來呆立在警車旁的三名警員,讓他們把兩個罵街的潑婦帶回警局。 不得不說,以惡制惡這個方法有時候還真的有大效果。 一聽說要去警局,兩個潑婦頓時滅了氣焰,哆哆嗦嗦地就沖出圍觀群眾的包圍,眨眼沒了人影。 林隊,您沒事吧? ,警員A盯著林家樂左臉上的紅手掌印,忐忑不安地關懷。 林家樂低低咒罵了幾句而后道:沒事,我今天算是見識到了什么是真正的潑婦了。 警員A: 林家樂,三十五歲,兼任河海市局禁毒支隊支隊長,本該坐在市局辦公室吹著空調批文件或者專心投入禁毒工作如今卻淪落到和民警一起做著最累最基層的工作,還挨了耳光。林家樂嘆了口氣,覺得自己腦門上正頂著苦逼兩個大字。 兩個月前,因為自己的失誤,他的得力助手市局禁毒副支隊長許臨在一次行動中失蹤,上級領導谷局一怒之下把他貶到隔壁民警大隊,美名其曰讓他歷練實則是記過懲處 慶幸的是谷局還留著他的職位,要求他什么時候找到許臨再帶著副支隊長滾回禁毒支隊,林家樂有苦說不出。 林家樂坐在警車上一路顛簸著正要趕回民警大隊,他的私人電話響了,他看都不看一眼就接了電話:喂,我林家樂,什么事? 你這是什么態度?電話那頭雄厚渾濁的聲音響起,林家樂一激靈頓時端坐,背上滲了一層冷汗。 谷局,是您啊,林家樂笑啱啱地打欠。 哼,不是我還能是誰?電話那頭谷局一聲悶吭,林家樂頓時就聯想到谷局那一生氣就吊成關公像的一張臉。 是是是,谷局您有什么吩咐? 車上的三個警員見一向雷厲風行的林支隊面對領導順從懨懨的模樣,頓時忍俊不禁憋笑憋得臉紅脖子粗。 我命你一個小時內滾回來,市局忙的不可開交,一堆公務正等著你處理 得嘞,林家樂吊著嗓十分狗腿地應和。 記住,你回來的第一件事就是好好整頓一下局里的風氣,你手下的新人蠢蛋一樣一問三不知,你回來之后給我好好處理,哪些人渾水摸魚混日子立馬讓他滾蛋,我們局不養閑人。 是是是,我知道谷局。 谷局利落地掛掉電話后,林家樂一陣唏噓。 不敢耽誤時間,林家樂命警車停在路邊,下了車立刻又打車火急火燎地往市禁毒支隊趕。 緝毒警察與其他警種不同,公安系統內部刑偵、治安、交警各警種分工明確,負責的執法內容各不相同,雖然有時禁毒警察會和其他警種有工作交合的地方,但那只限于涉毒場所和涉毒案件。 禁毒支隊平時不會有特別重大的案件,沒有案件時,各緝毒警無論一級警員還是林家樂這種較高級別的一級警司,都會在警務減少時前往各分局的禁毒大隊進行毒品的科普和系列調查工作。但是一旦有重大涉毒案件發生,所有人都必須高度重視起來,因為他們面對的將會是最兇狠殘暴的對手,那些毒販視緝毒警察為仇人,惡意報復緝毒警和其家人,更有甚者活捉緝毒警極為兇殘地將其剝皮削骨 總而言之,不管面對是吸毒人員、毒販拆家還是讓人聞風喪膽的大毒梟,緝毒警察所處的危險都是其他警種無可比擬的。 河海市是H省省會城市,任務之重對各警種來說都是最負擔的,更何況河海市地處中部,交通線如蛛網般貫通全國,每天上百萬人來到這座城市,又有上百萬人離開形形色色的人群,增加了警察管理的難度,對于緝毒警察來說更是不能松弛懈怠。 林家樂回到禁毒支隊后立在支隊正門口的墻壁前,仔細端詳墻壁上張貼的警民同心,共戰毒品八字標語,內心澎湃熱血沸騰,他站的筆直嚴肅的神情斗志昂揚,回到這里真好,他想。 下午兩點,太陽正是毒辣的時候,空氣燥熱得讓人窒息,禁毒支隊的空調外機嗡嗡作響,林家樂走進內室涼意撲面而來,每一寸毛孔都在叫囂著舒適。 新來的實習生蔡晨正拎著剛買來的滿滿一袋雪糕分給眾人,分給禁毒支隊唯一的女緝毒警舒雪時,她沖蔡晨拒絕地擺手道:你舒姐我身體不舒服,不能吃涼。 一旁心寬體胖的老油條葛力眼疾手快地拿走了蔡晨手里的巧樂滋,然后油膩地先舔了一口:小蔡啊,我記得上次出任務的時候你一屁股坐壞了了她花兩個月工資買的包包對不對,我跟你講女人都小心眼,她這是還記著那個仇呢所以才不吃你的東西。 舒雪隨手抄起面前辦工桌上的一包紙巾朝葛力砸過去:你給我閉嘴,哪壺不開提哪壺。小蔡,給我沒收了他的巧樂滋。 有了禁毒一姐舒雪的撐腰,實習生蔡晨頓時腰板都挺直了,跟猥猥瑣瑣把雪糕藏在身后的葛力大眼瞪小眼。 這時另一名實習生郭圓圓抱著一摞資料從外面進來,哐啷就撞上了藏在門后的人,郭圓圓跑了一身汗,一邊忙著撿地上散落的資料一邊打量這個鬼鬼祟祟的人,看清面前讓他怯膽的人后他的嘴張得都能吞燈泡,像是吃了結巴豆般開口:林林隊你你回來了 林家樂身上還穿著隔壁民警大隊的衣服,他清了清嗓子瞪了郭圓圓一眼:笨手笨腳地像什么樣子。 屋里的幾人聽到動靜挪了幾步看到林家樂那張如大餅般平坦的國字臉后,登時都變了臉色。 蔡晨麻利地藏起雪糕,舒雪默默收了辦公桌上的幾管口紅,只有葛力充分發揮一貫的馬屁精作風沖到林家樂面前:老大,我日思夜盼終于把你盼回來了。 打住,林家樂伸手做了個拒絕的手勢一本正經道:我不在的時候你是怎么帶這幾個新人的?谷局電話都打到我那里去了,回頭谷局怪罪下來你給我頂到最前面挨罵。 葛力尷尬一笑:不了不了,你又不是不知道我對谷局那張臉過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