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真是愚蠢!自己都快吃不上飯了,還要顧什么趙安陽! 蔣氏一邊心里大罵,一邊轉起了眼珠。 這五十兩銀子,她也想要。 …… “姑娘,馬氏族中又來人了,族長親自帶了趙曦珠來賠罪,說當年的事是趙曦珠所為,”王嬤嬤有些猶豫,“還送了一萬兩銀子!” “趙曦珠送去縣衙,至于銀子,”曦玥想了想,嘴角露出嘲諷的笑容,“也送去縣衙。” 王嬤嬤轉身要走,曦玥突然攔住她,“等一等。” …… 客棧外面,陸陸續續擠滿了人。 原本要被立刻送去縣衙大牢的趙曦珠突然又被送了回來,她嘴里的布巾被取了出來,連綁著手腳的繩子都松開了,大冬天的,衣衫單薄的站在客棧門口的街上,七歲的小女孩抱著肩膀瑟瑟發抖。 可她不敢逃,也不能逃。 族長說,她去死能換哥哥趙安陽一條生路。 哥哥才七歲,之前已經考中了童生,得老族長看重幾分。 祖父和父親死的時候,皇上并沒有說后代不準科舉,如果哥哥以后能成才,算是侯府唯一能延續的血脈了, 所以,就算站在她周圍的縣主府府兵沒有阻攔,她也不敢逃。 她被關在柴房好幾天了,原本她和哥哥跟著三舅和五舅他們一起生活,就一直被兩位舅母嫌棄,吃都吃不飽還要干活,這幾天更是基本都在餓死的邊緣徘徊。 前幾日天氣陰沉,剛剛下過雪,趙曦珠又冷又餓,不知自己什么時候才能死。 心底雖然還有小小不甘,被冰冷的西北風一吹,也好像在漸漸消弭。 客棧里傳出了聲音。 有侍衛端了一把寬椅放在客棧門口,一個十五六歲的少女被人簇擁著,緩緩坐到了椅子上。 有丫鬟拿來一個暖爐,小心翼翼放進少女懷里。 看熱鬧的人眼珠不錯地看著少女奢華的衣著和不凡的氣度,心中猜測她就是永嘉縣主李曦玥。 就在眾人想這下一步縣主娘娘要當著眾人的面狠狠懲罰趙曦珠時,有個老嬤嬤上前,揮手一個示意,一塊石頭不知從哪里就飛了過來,堪堪擦著趙曦珠的耳朵就飛了過去。 趙曦珠踉蹌退了一步,這才發現扔石頭的人根本沒想砸中她,像是羞辱又像是報復,像是在砸冬日里早一條奄奄一息的野狗,又像是砸邋邋遢遢的乞丐,原本死灰般的心突然燃起了一絲憤怒的火苗。 她低頭咬牙,死死忍住。 第二塊,第三塊,一直到朝她扔了十幾塊的石頭,偏偏都是和她擦身而過,沒有一塊砸中她,趙曦珠實在忍不住了。 李曦玥這個賤人,就是想要折辱她,為什么不能一刀砍了她腦袋,死前還要如此羞辱。 剛要坡口大罵,卻又生生忍了回去。 她一個要死的人,又有什么辦法。 有看客不忍,出口勸解:“縣主娘娘,趙曦珠就要送去衙門了,當年是不是她下手害你,讓縣太爺審一審便知,您又何必如此折辱她,高抬貴手吧!”用石頭砸一條野狗也不是這樣的,太過殘忍了。 曦玥安安靜靜聽完,嘴角露出一絲冷笑,她也不辯解,只靜靜坐著。 就在又有人要開口勸解時,人群中擠出來一個六七歲男童。 男童胸前帶著一個銀項圈,在一個小廝幫助下擠開人群就朝著曦玥沖過來。 男童聲音不小,罵人帶著粗口:“你就是那個京城來的李曦玥?我呸!珠珠jiejie老早就說過,你不過是個燒壞腦子的賤人,是個傻子!我哥哥就是被你害死的!” 罵著罵著,竟然自己哭起來:“當初我哥哥就該用石頭砸死你這個傻子,不然你今天就不會又來害珠珠jiejie了,嗚嗚嗚,珠珠jiejie,你當時為何不讓我哥哥直接把這個賤人砸死!賤人,賤蹄子,滾出綏陽去——” 男童大哭,眾人皆驚! “這是小童似乎是京里回來的馬五家的馬巖禮吧?” “你管他是誰,你聽他說什么就是!” “嘶——聽見了,這個趙曦珠曾經讓馬巖杰砸縣主娘娘!” “看不出來呢,這個趙曦珠小小年紀,如此狠毒!” “傻子?賤人?換做我是縣主娘娘,后娘生的meimei如此欺負,我早就將他們兄妹直接宰了報仇雪恨!” “就是,就是!” 眾人議論開來,有人甚至直接喊:“縣主娘娘,直接用石頭砸死趙曦珠這個賤人得了,還送什么縣衙!” 就在這時,有個四十多歲的婦人急匆匆趕來,“哎呦,禮少爺,你怎么跑這里來了,老奴找了你好久,快跟老奴回去!” 馬巖禮直接坐到地上哭:“我要珠珠jiejie,我要珠珠jiejie!” 婦人氣怒,直接上來對準趙曦珠就是一個重重的耳光:“賤蹄子,就是你一直在和我們少爺說些有的沒的,都要死了還要作妖,呸!” 趙曦珠嘴角當場就破了,又是疼,又是被辱罵,她眼淚當場落下來。 婦人抱起馬巖禮就要走,突然聽見有人開口:“既然來了,就留下吧。” 婦人驚懼地轉頭看,之間那寬椅上坐著的縣主娘娘慢慢站起來,走到眾人跟前,她臉上帶著一抹很淺很淡的笑容,很冷淡,很威嚴,還有一絲絲的嘲諷。 “趙曦珠,你自小喜歡讓馬家的人用石頭砸人。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