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向博超手下的人大聲附和:“對對,何侍衛說了,咱們服了僉事大人給的解藥,就是你八兩銀子一包的迷藥,咱也不怕!” 高奇正一口老血險些沒噴出來。 他狠狠握拳,鎮定心神,妄圖最后的掙扎:“你們可要想清楚,跟了我相當于跟了太子,太子是中宮嫡出,位居正統,他登上大寶乃是名正言順。而這個榮王三子,就算來日榮王謀逆上位,這個瑄郡王上面還有兩個哥哥,等他殺了兩個哥哥上位,你們要等到猴年馬月!所以,你們好好擦亮眼睛,做出正確的選擇,不要被這一時的小恩小惠所迷惑,只要太子登基,在座各位都是從龍之臣,潑天的富貴正等著你們呢!” 高奇正一番話說得熱情洋溢,差不多連他自己都被自己騙了過去。 果然,他看到向博超一臉驚喜:“你此言可屬實?” 高奇正挺胸抬頭,正要說一句“絕對屬實”,卻見向博超更加驚喜地看向了一直沉默不語的皇甫晟,像是看著神仙般崇敬和仰望,他恭敬作揖,然后才開口。 “僉事大人,為何您總能料事如神?” 第90章 “說吧,讓他瞑目!”…… 晉江文學城首發 高奇正一臉不可置信。 向博超這個兔崽子, 他到底在說什么? 他下到這山洞前,到底發生過什么? 怎么這一群人看著那個小郡王一臉崇拜無比的樣子,他又做了什么? 他原本計劃得很好, 幾乎可以說是萬無一失。 水囊的水有毒, 但可能有些高手還能抵抗一陣毒性, 尚有反擊之力;沒關系,他還有第二招,他和手下事先服了解藥,在火把里放了迷香, 如此, 憑他瑄郡王和手下再厲害,也只是砧板上的一條死魚。 任他宰割! 可是, 眼下這情況,偏離他的計劃簡直有十萬八千里。 高奇正心里正驚慌地飛速轉著念頭, 只見那個該死的向博超又轉身看向他。 向博超臉上帶著笑, 那是一種看著失敗者的勝利笑容:“高奇正,你口口聲聲說太子是中宮嫡出, 是正統,即將登上大寶。可據我們所知, 太子謀逆, 意圖加害皇上,如此十惡不赦之重罪, 已經被皇上下令圈禁在太子府, 你口中權柄滔天的范閣老, 連見一面的機會都沒有,還從龍功臣,你做什么青天白日夢, 我呸!” 高奇正輕蔑地嗤笑:“你小小一個總棋,知道什么!太子之前被廢,還不是輕輕松松又復位,再次成了太子!這次還只是圈禁,連廢位詔書都沒有,想要恢復監國還不是遲早的事。這些事情你不懂,還是不要瞎摻和。等我殺了皇甫晟,將在別說在范閣老面前,就是在太子、哦不,新皇面前,都是數一數二的大紅人!我今日給了你機會,望你好好珍惜!” 向博超差點笑出聲來。 這高奇正都四十好幾了,還當一個區區百戶,想來不是身手不好,而是腦子不好使。 范閣老也好、太子也罷,難道不是盯著最有威脅的榮王或者是容王世子嗎,再不濟瑄郡王上面還有個安郡王呢,這么就偏偏盯著榮王府最小的郡王呢? 向博超自認大事不懂,但小事還是知道一二。 有人要暗地里除掉榮王府的瑄郡王,不是為太子這個將來能登基的大人物除掉對手,而是一些黨派或勢力的紛爭而已,他們就算幫著一起殺了瑄郡王,別說太子了,就算是范閣老都不會知道他們幾個人小蝦米姓甚名誰。 而且,眼下還別說東宮里還有沒有太子這號人物存在了。 思及此,向博超心里更加看不起高奇正了,他抬起頭拿鼻孔對著高奇正,一臉不屑:“可太子一家不是被廢去守皇陵,范閣老求情都無濟于事嗎?范閣老一黨誣陷榮王世子偷藏箭矢,不是又在范閣老的手下永寧侯別莊發現了箭矢的蹤跡嗎?永寧侯被砍頭,范閣老求情不是被打了板子一病不起了嗎?你不會都不知道吧?” 高奇正仿佛聽見了一個接一個的驚天炸雷,他一臉驚駭加慌張,“你,你如何得知?簡直一派胡言!” 向博超又朝皇甫晟拱手作揖:“僉事大人,屬下能說嗎?” 皇甫晟微微睜開眼睛,終于說了高奇正下來的第一句話,他聲音淡淡,卻有種震懾全場的氣勢:“說吧,讓他瞑目!” 向博超一臉驕傲,仿佛是他本人的功勞:“你不知道嗎?前幾天入夜前飛來的一只老鷹,那是僉事大人養的大信鴿。比普通信鴿快速度快一百倍,兇猛一千倍。京城的消息,他比誰都知道得清楚。太子圈禁?那已經老黃歷了。現在,太子一家已經起身去皇陵了,我的聰明絕頂的高百戶!” 向博超說完,又有人附和哈哈哈地笑。 高奇正聽完,心頭已經徹底涼了。 此刻,心底的恐懼讓他的身體慢慢變得僵硬,腦中一片混亂,不知道該怎么辦? 他帶下來的幾個心腹已經嚇得全身發抖,竟然還有人立刻跪在地上磕頭求饒:“瑄郡王,瑄郡王,都是高奇正指使我們的,他說只要殺了您,就將責任推在您身邊的侍衛和錦麟衛身上,是他們沒有盡到責任才讓您遇險,啊呸呸呸,小的知錯了,您大人大量,我們知錯了,求您饒我們一命,以后我們就是您最忠心的部下,任何艱難險阻只要您一聲令下,我們萬死不辭!” 說著,不止他,其他幾人也跪在邦邦綁磕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