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袁掌柜則帶著小兒和幾個侍從,安撫客人,又把看熱鬧的百姓勸走。 大黑高高地豎著尾巴,將身在貼在曦玥的小腿上撒嬌,“喵嗚喵嗚”。 曦玥摸摸它的大腦袋算是獎勵,她抬頭,但不是看看踢了一腳又用微光狠狠打了一下大肥豬的阿亮。 她皺眉看著跟在她身后一起沖出來、狠狠推了大肥豬讓他徹底倒下的馬天宇。 少年胸膛還在微微起伏,原本白皙的小臉上有些紅暈,他看著曦玥,聲音低低的,眼神比以往所有時候都坦蕩。 “我要回馬家了!” “謝謝你把你自己琢磨會的東西教給我!” “謝謝你沒有嫌棄我!” “我會努力的,會很努力的。” “我回去了,你以后別忘了我……” 曦玥狐疑地看著他,發(fā)現(xiàn)他似乎極其認(rèn)真,她想了想說:“嗯,我們一起努力!我若是得空,會去馬家看你的!” 少年輕輕“嗯”了一聲,低下了腦袋。 曦玥似乎聽見他帶了鼻音,不自覺皺眉:“說了不會哭鼻子的。” 馬天宇抿嘴,半天才不滿地哼唧:“沒有,你哪里眼睛看見我哭了!” 兩位老掌柜吩咐完,趕緊讓各位小主子進(jìn)內(nèi)堂。 關(guān)掌柜一臉后怕:“姑娘,以后您可不敢出來,老朽會處理的。” 曦玥點點頭,袁掌柜卻看著親昵地噌在她腿邊的大黑發(fā)出感嘆:“這是豹烏貍吧,真是神勇呢!” “嗷嗚~”大黑朝他叫。 幾人往內(nèi)堂而去,王文柏卻慢了幾步落在最后,細(xì)細(xì)看了幾眼馬天宇。 * 第二天一早,外院。 李晉安看著來辭行的馬天宇,心里五味雜陳。 有些話他還沒來得及和眼前少年說,他自己就作了如此決定:“天宇,你不后悔?” “晉安叔,我不后悔,現(xiàn)在不會,將來更不會!” 來李府之前,家主就和他說過,李曦玥是個傻子。 他也曾多方打聽過,得知曦玥是個被人故意養(yǎng)傻了的姑娘。 他曾想,這樣的姑娘只要被他掌握在手心,對他言聽計從,那么,李家家主肯定也會投鼠忌器,他馬天宇以后可以在李府橫著走。 那時候,他覺得馬府像是一座囚籠,他覺得自己也許會困在馬府不得善終,所以,他選擇一條看似最簡單最好走的路。 來李府入贅! 可是,事實與他的想象完全就是大相徑庭。 曦玥姑娘完全不傻,不但不傻,相反,她是一個單純善良且十分上進(jìn)的好姑娘! 一次兩次三次,馬天宇知道自己小伎倆在別人眼里完全就是入不得眼的下作手段,可曦玥姑娘卻認(rèn)為他只是“沒有學(xué)會”她自己想明白的事情,細(xì)心耐心地“教了”他一回又一回! 想到這里,馬天宇對著李晉安深深作揖:“叔,幫我對曦玥姑娘說聲謝謝,天宇此生感激她的教誨,請您告訴她,天宇一定努力上進(jìn),吃再多的苦也不會退縮,請讓她一定不要忘了我!” * 梅園里,王嬤嬤剛送走了楊府派來的mama,回去一臉喜色地告訴曦玥:“姑娘,楊姑娘說了,如果你樂意,還可以帶著大黑和花花一起呢!” 曦玥剛要點頭,卻見王嬤嬤又笑著拍自己嘴巴:“什么楊姑娘,要叫安郡王妃了呢!” 大黑第二次成了老百姓茶余飯后的談資,什么“英勇護(hù)主”、什么“快如閃電”、什么比獵豹還兇猛”,傳得神乎其神,喜歡養(yǎng)貓的大戶恨不得舍了墨玉垂珠烏云蓋雪這樣的名貴品種,直接養(yǎng)一只像大黑那樣的豹烏貍。 可是,豹烏貍不僅產(chǎn)地在邊境難尋蹤跡,就是邊境能找到的豹烏貍也是少之又少。 所以,楊明月的大婚連曦玥的大黑都成了座上賓。 “嗯嗯,一起一起!”曦玥當(dāng)然高興,大黑和花花也是她的小伙伴呢。 剛才楊府的mama說了三日后的大婚,請曦玥卯時兩刻在李府門口等著,他們會派轎子來接呢。 曦玥想想就要高興。 阿明卻是一臉緊張:“嬤嬤,這大黑和花花若是去了,那——” 貓咪再通人性也不會說話,這萬一要吃了要拉了,可沒個數(shù)! 王嬤嬤卻是笑著擺擺手:“楊閣老行六的兒子可是個養(yǎng)貓行家,據(jù)說養(yǎng)了一屋子的貓,里面有只墨玉垂珠可真真是通體烏黑,就尾巴尖尖上一搓雪白,名貴得很呢,楊府可是有人會專門照料的,他們可在行了。 再說了,安郡王因為那鐲子上的蹊蹺才一舉破了那個大案,楊夫人和安郡王妃也是想要繼續(xù)討個好彩頭罷了,哪里正會讓姑娘帶著兩只貓全程送嫁,到時候啊,會有專門的小丫鬟照料它們的,阿明,你就放把心妥妥地放肚子里就行!” * 榮王府和楊府一派喜氣洋洋準(zhǔn)備辦喜事的時候,范府卻是籠罩在一片愁云慘霧之中。 范閣老一身家常素袍,已經(jīng)在書房呆坐良久了,不過短短一天的功夫,他似乎老了許多。 范長澤雖然不是他最看重的嫡子,也不是他用得順手的精明的庶子,但如此不明不白的死了,心里也著實不好受。 “老爺,您一天都水米未粘牙,身子受不住啊?”老管家范忠又端來了飯菜,“好歹,吃上一口吧。” “范忠,尸首領(lǐng)回來了嗎?”范閣還是沒動筷子,啞了嗓子半天才問出一句話。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