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趙老頭被榮王和世子交代過,不能將皇甫晟偶爾才突發(fā)的情緒激變告訴榮王妃,免得她還要多擔心一樁事情,所以他打算含糊過去:“晟兒他——” 榮王妃卻先感嘆上了:“最近事情多,我也不忍多說什么。以前總想著這孩子受此變故,可能會性情大變,說不定什么時候控制不住,提起劍就沖進東宮大開殺戒了。 現(xiàn)在看來,倒也還好。畢竟快十八了,是個大人了。 那時候見他右手徹底廢了,以前跟在他身邊去鞍前馬后的少爺公子們一個個都疏遠了,總擔心他什么時候想不開想要孤獨終老了。 幸好幸好,有香香在,我一顆懸著的心總算落下了。 趙老,你也算是看著他長大的,以前我還不敢說,現(xiàn)在總算是能說上一兩句了。 香香這樣的好姑娘,滿京城都找不到第二個了。 我就擔心皇甫晟這個臭小子,以前心高氣傲的脾氣沒改好,脾氣一上來把香香給氣跑了,讓他后悔莫及!” 趙老頭心里憋屈。 老頭我不敢說啊。 這臭小子哪里就把臭脾氣改好了。 那小丫頭真真是個好孩子,可那臭小子一直端著,哪怕你不會甜言蜜語,那么來一句句實在的“等你及笄了,我請母妃去李府提親”也行啊。 就是不說,那臭小子就是死活不肯說。 送夜明珠、送字帖倒是很勤快,要他說句話,那是簡直就是要他的命! 趙老頭眉毛和胡子都耷拉下來了。 這娶媳婦的事,難道不是和命一樣重要嗎? 這臭小子,也不知道什么臭脾氣! 真是氣死老夫了! * 入夜,山林見安靜至極,除了偶爾風吹樹葉的沙沙聲。 突然,一陣馬蹄聲出現(xiàn)。 “噠噠噠噠——” 一群二十三人組成的馬隊,出現(xiàn)在官道上。 馬隊沒人點火,一個小小的火把也沒點燃,就這么在黑夜中疾行。 馬隊領(lǐng)頭之人是個鐵塔般的國字臉男人,他騎著馬差點又忍不住卻摸臉上的胡子。 出汗了,實在有些癢。 他一臉虬髯,頭發(fā)草草綁著,身上著深色短打,腰間一把大刀。 他騎在馬上,一手勒馬韁,一手舉著一桿旗。 旗上幾個大字,威遠鏢局。 “嘚嘚嘚嘚——” 一匹馬自后面上來,馬上一個臉色略略有些蒼白的俊美青年,著一身月白長袍,腳踏飛鹿皮的靴子,自在隨意地駕著馬。 青年左手持韁,右手握著長劍劍柄,眼角眉梢似乎都有笑意。 頭領(lǐng)轉(zhuǎn)頭:“少主,馬上要進京了。” 青年含笑點頭:“辛苦金鏢頭了。” 說完,青年舉目遠眺前方。 京城,我回來了! 第54章 有風吹起了我的頭發(fā),竟然和…… 冷宮里今日來了一個很面生的太監(jiān)。 “見過太子, 奴才奉老爺之命,給您傳幾句話,”太監(jiān)嗓子很粗, 一說話就知道是小個子侍衛(wèi)假扮的。 皇甫朗坐在圈椅上, 視線斜斜瞧著空蕩蕩的屋子, 半晌才慢悠悠轉(zhuǎn)到太監(jiān)身上,“有什么話,說吧。” 太監(jiān)似乎沒發(fā)現(xiàn)皇甫晟一臉的不耐,躬身回話:“老爺說, 請?zhí)觿?wù)必努力刻苦讀書, 給皇上留下個真心悔過的印象,老爺交代了, 請您卯時起身——” 皇甫朗皺眉打斷:“范閣老怎么老盯著孤讀不讀書,孤都四十好幾了, 還和小童一般讀書?” 太監(jiān)沉默。 皇甫朗又皺眉, 不耐煩提讀書的事情,索性站起來, 居高臨下看著小太監(jiān):“孤來冷宮之前,范閣老已經(jīng)在謀劃對付皇甫昱了, 算算時間, 皇甫昱應(yīng)該已經(jīng)死了吧。” 太監(jiān)躬身答:“五爺那里已經(jīng)有了眉目,昨日早朝群臣也對皇甫昱玩忽職守的事——” 皇甫朗揮手打斷:“孤只想知道, 皇甫昱死了沒有!” 太監(jiān)只得將腰彎得更低:“死了。” 皇甫朗這才松口氣:“你回去, 讓范閣老動作快一點, 讓孤早點出這冷宮!” 太監(jiān)出了宮門,半路遇見了一隊打馬路過的咋咋呼呼的鏢隊。 打聽了一下,才知道是山東威遠鏢局的少東家進京了。 太監(jiān)心中嗤笑:這妖里妖氣的少東家應(yīng)該沒見過什么世面, 看什么都覺得好奇,東張西望的,倒是他身邊的鏢頭還像個樣子,一臉鏢師的警惕。呵,你們以為,京城的銀子這么好賺? * 曦玥今天特別高興。 她特特穿了舅舅給她準備的七彩蜀錦新衣,還戴了娘娘給她的紅寶石項圈。 她拿著舅舅幫她準備的兩份小禮物,打算送給到李府和她一起學做女紅的王家姑娘。 阿明還吩咐了小丫鬟,昨天晚上就給大黑和花花沐浴了一回,好他們香噴噴地陪著幾個姑娘一起玩。 做好了一切準備,曦玥就在西次間的書房等著了。 今天是和小伙伴熟悉的日子,過幾天,舅舅請的嬤嬤就會正式來府里教針線女工了。 還從來沒有和小伙伴一起上學的經(jīng)歷,曦玥特別期盼。 * 馬車還有三條街才能到李府,王燕蓉和王燕萱兩姐妹已經(jīng)互相幫忙照看衣著首飾了。 “珠花沒歪,”王燕蓉看了二十三meimei妹王燕萱的發(fā)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