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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這落荒而逃,不怕被人戳脊梁骨嗎? * 慈心堂。 汪氏正靠在塌上,閉目養神。 她眼皮時不時都要抖一下。 之前去王府接人,管事幾人根本沒有見到四丫頭的人,具體現在是個什么情況也不知道。 蔣氏還是在昏睡,沉媚被楊吉稍稍改動,昏睡后能用藥刺激著醒過來,所以太醫斷定不是中了沉媚之毒。 皇甫昕之前在府里大肆盤問海棠居的下人,應該也問不出來什么。 她在腦中一一理著思緒,覺得哪里都想到了,不會有什么紕漏。 可她心里總是覺得不安,仿佛筑好的圍墻,在她不知道的時候,已經被人鑿開了洞。 有小丫頭慌慌張張來報:“太夫人,太夫人,不、不好——” 汪氏沉著臉打斷她:“好好說話!” 小丫頭咽咽口水,鎮定一下,終于把話圈了:“侯爺回來了,他、他在府門口下馬車的時候,摔、摔了一跤——” 汪氏大驚:“可有大礙?” 小丫頭搖頭:“沒有,沒有,額頭破了點皮,已經被人扶著進來了。” 汪氏吩咐:“快去找郎中,快點!” 有人領命而去。 * “哎呦,疼疼疼!你輕點!”趙志明對著老郎中一臉齜牙咧嘴,“你會不會治傷啊,手腳這么重!” 老大夫在心里翻白眼,臉上卻不得不恭敬賠笑:“侯爺,您傷口流血了,敷了傷藥的確有點疼,您忍一忍,忍一忍就好!” 趙志明額頭的傷包好,黑著臉讓小丫頭送老大夫出去,他才喪氣地把打聽到的消息告訴了汪氏。 “什么?!”汪氏也大吃一驚,光想著皇甫昕了,沒注意打聽其他的。 “你、你就這么回來了?”汪氏對嫡長子的做法,更加吃驚。 “是、是啊,難道還要讓別人覺得,我們侯府和馬府同流合污嗎?不應該是早點斬斷關系,好及時避禍嗎?”趙志明對母親的驚訝也覺得很意外。 “你、你!”汪氏氣得兩眼發黑,狠狠一巴掌扇了過去,“皇上只是打你岳父板子,卻沒有下圣旨抄家,就是說,你岳父只是差事上讓皇上不滿意,或者說,皇上就算要弄死你岳父,但沒有站得住腳的由頭,只能打多幾個板子了事!” 汪氏氣得臉皮子發抖,一張老臉黑得根本不能看。 趙志明也氣憤不已。 他剛包扎好的額頭,又開始疼了,他捂著突突直跳的額頭,忍不住忤逆母親。 “不管馬宏是不是被皇上厭棄,皇上打了他一個老頭八十大板還不夠表面皇上心意?母親,馬府的這一趟渾水,我們侯府何必要跟著一起去淌?明哲保身不是錯,萬一皇上認為我這個女婿和馬宏一樣是個大逆不道的,也來個八十大板,娘啊,您就見不到我回府了!” 趙志明就算挨了一巴掌,也要梗著脖子違逆汪氏。 好家伙,他可不想去挨八十板子,一點也不想。 馬府已經岌岌可危,他眉頭微微一皺:“母親,不僅馬府我們侯府不可再親近,就是那馬氏,也留不得了!您還是早早下手吧,四丫頭根本就不會顧及馬氏,留著根本沒有任何意義,還會連累我們。” 汪氏臉色鐵青,嘴唇緊抿,看著長子不說話。 趙志明不知道母親在想什么,他見母親一言不發,直接說:“您若是不便,讓兒子來出手即可,這樣的賤婦,留著也只會連累我們侯府,早點解決,也早點干凈!兒子看著她就心煩!” * 榮王妃聽了香香的話,沉默了好久。 久到香香以為自己說錯了什么話,她小心翼翼地看著好像有些不開心的娘娘,打算可以再小小退一步:“那個,倩姨,若是小碗的話,香香可以只吃五晚半。” 榮王妃眼角起了水霧,但她很快眨眨眼就讓這水霧消散了,她緩緩揉著著香香腦袋,聲音和眼神一樣溫柔:“香香問過趙先生,如果他說可以,倩姨也同意。但是,有一點,不管是吃幾碗,一定要注意多多用牙粉楷齒,香香可要記得。” 香香頻頻點頭。 然后,她帶著一臉復雜的王嬤嬤,和兩只貓,高高興興地回了春歸苑。 下午練武之后,吃了一碗糖蒸酥酪,香香馬上楷齒漱口,防止自己牙齒壞掉。 她對著銅鏡張開嘴巴,左右左右地搖頭,看著自己尚且潔白整齊的牙齒。 她小聲嘀咕:“沒有牙齒很可怕,牙齒壞掉也更可怕呢!” 趙老先生說最多可以吃三碗,香香老老實實接受了,但趙老先生說可以吃其他的小點心,讓她這個“習武之人”身體棒棒的。 香香聽得云里霧里:“這……也行?” 趙老先生一臉得意:“用老夫補氣補血的小方子,腌制出來的小rou脯,一定讓你這小丫頭長得比那鐵塔還壯實!” 香香“嗯嗯”地連連點頭,小臉上都是期盼。 再看王嬤嬤,臉上已經比涂了墨汁還黑了! 這老頭,凈瞎說! 姑娘若是比那鐵塔侍衛還壯實,那還了得! * 晚上剛掌燈的時候,皇甫昕帶著個低著頭的小太監,踏著夜色來到了春歸苑。 香香看著二哥哥最近一直不曾消下去的黑眼袋,又看看身后陌生又熟悉的小太監,她驚呼出聲:“月亮jiejie!”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