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根莖放置后,鼠蟲一概遠離,不會再糟蹋糧食。 可鼠蟲一旦沾了這種味道,貓狗聞到也會遠離鼠蟲。 所以,用了之后,糧食會便于保存,但鼠蟲會泛濫,經(jīng)常會啃壞其他東西。 而且,這種根莖還有一種特殊的功效,它能減弱甚至驅(qū)散藥性,因為很難察覺,一旦藥草失了藥性都不易發(fā)現(xiàn),所以,西北一帶已經(jīng)很久沒有人用這種根莖了,幾乎已經(jīng)絕跡。 趙老頭被這么一問,才想起來光驗看毒性,沒有要驗看這三株藥草的藥性。 這一驗看,不得了! 這三株藥草都似乎已經(jīng)被炮制過,已然失了藥性。 梁飛浩氣得臉色鐵青:“治愈的希望就在眼前,卻只能眼睜睜看他破滅。太子一黨,如此歹毒,真是欺人太甚!” 其父英國公世子也極為憤慨,但有了些閱歷和見識倒是一直隱忍不發(fā),他起身朝皇甫晟拱手作揖,一臉愧疚:“瑄郡王……” 皇甫晟起身虛扶了一把,神情很平靜,毫無希望破滅的沮喪,聲音中里滿是寬慰:“舅舅不必自責,我們找這味藥用了如此大的陣仗,甚至動用了外祖父老部下的人脈,太子有所行動,在所難免?!?/br> 英國公世子還是很愧疚,如此艱難才找到,竟然連被jian細動了手腳都不知道,實在有些汗顏。 皇甫晟見舅舅還是自責,想了想,告訴他:“父王給了我調(diào)用府中精銳的權(quán)利,我半月前已經(jīng)暗中聯(lián)絡(luò)到了外祖父的老部下,這幾天應(yīng)該會有消息傳來?!?/br> 眾人驚訝,后欣喜不已。 * 今日,香香一覺醒來,太陽都已經(jīng)老高了。 昨日回到院子,匆匆洗漱一番,喝了藥,吃了東西就睡下了。 甚至榮王妃讓人來傳話,“習武”前半月免了晨昏定省,香香都不知道。 “啊,不好這樣的,”香香聽王嬤嬤解釋為什么沒人把她叫醒去請安,她又驚訝,又不攢同,“太失禮了,真不好這樣的?!?/br> 王嬤嬤心里感嘆香香真是個守禮懂規(guī)矩的好姑娘,嘴上卻笑著打趣她:“王妃娘娘說了,您要休息好,才能把武藝練好,否則三爺就白費功夫了?!?/br> 香香歪頭,使勁想。 想了很久,她也不明白,睡懶覺不請安和學武藝有什么關(guān)系,不過她覺得娘娘肯定有道理,她決定要聽娘娘的話,點頭:“我聽倩姨的?!?/br> 穿衣梳頭,洗漱一番后,阿明剛要給香香在額頭上摸膏藥,王嬤嬤突然說:“姑娘,您額頭的疤痕似乎消退了很多,快看不見了?!?/br> 香香點頭:“哦?!?/br> 她其實不太在意,或者不懂額頭的疤痕會給一個閨閣中的姑娘帶來什么。 “三哥哥給了膏藥,說每天抹幾下,就會去掉的?!毕阆愀嬖V王嬤嬤。 王嬤嬤哪里能不知道。 什么膏藥,那是隴西進貢的玉肌膏。 每年只進貢三盒,除了代掌鳳印的貴妃娘娘,也只能是隔幾年才得老皇上賞賜一盒。 花朝節(jié)后,三爺去了一趟宮里,要來了兩盒,直接給了姑娘。 王嬤嬤想到這里,有些無奈。 三爺也真是的,輕飄飄地和姑娘說,“這個膏藥,每天抹幾下,若是還不能去掉額頭的疤痕,三哥哥再另想辦法。” 所以,姑娘以為,那就是普普通通膏藥。 三爺真敢說,姑娘也真敢用。 這兩個主子,還真是! * 傍晚時分。 退思園小閣樓中,明亮的燭火下,皇甫晟定定地看著面前的筆架已然良久。 他神色依舊淡淡的,與往日并無二致,可眼神卻很是不同。 面前燈臺上的燭火,似乎在他眼中緩緩燃燒。 這段時間來,他一直用左手握筆。 從最開始時讓小德子代筆,到僵硬地用左手寫字,直到如今,他已經(jīng)能用左手流暢寫字通信。 蠅頭小楷寫不了,但日常的書寫已經(jīng)沒有困難。 只是,那一筆字實在不堪入目。 今日,他聽見那個小姑娘和那只貓說話。 “一定會努力的?!?/br> “一定能跑完三圈的?!?/br> 小姑娘人瘦巴巴的,聲音也弱弱的。 有時候,似乎還不太敢大聲說話,只能輕輕地自言自語。 所以,他當時聽完似乎就忘到了腦后,可不知為何,待他安靜獨坐,這個聲音就冒了出來。 右手的刺痛不已或者沒有知覺,絕對不應(yīng)該成為他放棄甚至逃避的理由。 不去試一試,怎能知道不會成功? 柔和的微風透過窗臺吹進來,皇甫晟眼中的火苗跳動了一下,他緩緩抬起右臂,伸出右手,將纏滿布條的手掌像前探出。 離筆架還有三寸的距離,他開始有些猶豫。 待經(jīng)脈接續(xù)之后,再握筆也未嘗不可,不必急于一時。 他心里突然冒出這個念頭。 再等等也不遲。 皇甫晟縮回手。 可是—— 小姑娘跑不完三圈又如何?等她身體再強健一些,再去“習武”不是更好,她何必急著要跑完三圈? 看她跑完兩圈都臉色煞白站立都極其勉強的模樣,何必要苦苦支撐? 她傻嗎? 不,她一點也不傻! 她比很多人都質(zhì)樸聰慧。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