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想當初她還是聽著這位先生的書才認清自己的感情的, 那么大膽猜想一下,連說書先生這一環節都是易庭安排的,也不是不可能。 想到這一層, 蘇芳愿不禁瞇起眼睛,審視般地看著眼前的人問道:“坦白從寬,抗拒從嚴。” “姑且算是認識吧……”易庭說到這里的時候,那種心虛又出現了。 看這樣子,蘇芳愿腦中思索了一下,隨后雙手支起下巴,面無表情地說道:“胡易庭。”說著,還握緊拳頭,氣呼呼地在易庭眼前晃。 “我偶爾會寫一些小東西賣錢補貼家用。” 短短一句話,信息量爆炸。 蘇芳愿的大腦宕機了一會兒,隨后才堪堪開口問道:“那王生那個愛情故事是你寫的?” “是,不然我也不會說那寫得不好了?!?/br> “那書生那個故事……” “是我安排的?!?/br> “那捉拿賊人那個故事……” “是我寫的?!?/br> 問完這些,蘇芳愿伸出手指指向臺上問道:“那現在正在講的故事呢?” “一般情況下,這位先生講的故事都是我寫的本子?!焙淄ダ侠蠈崒嵉靥拱住?/br> 蘇芳愿收回了手,一時間不知道該說些什么。只是聽著易庭的描述。 當初易庭寫這些也只是寫著玩,聽了一次書之后覺得這些個小故事自己也能寫,所以就信心滿滿地開始嘗試。 寫出來的東西自然是入不了別人的眼,偏偏他犯倔,硬著頭皮寫了不少故事出來。后來,是這位先生看上了其中一篇故事,買了下來。 再然后,就是一個不斷學習寫作,最后賺到錢的勵志故事。說起來,這位先生之所以氣質儒雅,也是之前是教書先生的緣故。 不過這位先生志不在此,放棄了教書,選擇了別人眼里的‘不務正業’。 “萬般皆下品惟有讀書高”這句話在這里可不是唬人的,這位先生能做出這樣的選擇,也算是驚人,其中艱苦,恐怕也只有自己知曉。 聽到最后,蘇芳愿也不知道該如何評價,只是扯了扯嘴皮,小聲說道:“難怪當時書生的故事能一下子讓我想到你?!?/br> “嗯?你當時想到的不是一個叫寧采臣的嗎?”說起這件事,易庭忍不住打趣道。 蘇芳愿沒有順著他的話往下講,只是搖著頭說道:“要不是知道你的為人,我都覺得你安排到這一步居然只是為了讓我認清心意,有些嚇人?!?/br> “至少結果不錯。”胡易庭不知悔改地說道,“即使再來一次我也會這樣安排?!?/br> 看著少年堅定的模樣,蘇芳愿深深地嘆了一口氣。過去的都過去了,也不能逮著一件事不放,反正易庭也只有那一次表現得有城府了些,總歸是不會害她的。 *** 隨后的日子里,便漸漸步入正軌了。 易庭去吏部報了到,經過一次考試之后擔任了官職,具體是做什么的蘇芳愿也不清楚,因為易庭說出來的職位她也沒有什么概念。 不過看著易庭穿上官服,配上一臉浩然之氣,想象一下任職是認真工作的模樣,蘇芳愿還是很心動的。 再過一段時間,京城中的風言風語少了些許,不過還是有惋惜狀元郎的前途,認為娶了一位小食肆的老板娘很不值得。 除此之外,還聽到這關于茶樓的傳言,由于茶樓之前做的生意,蒙上了一層迷離的色彩,加上不知道誰傳出去的說是茶樓的老板娘很是標致,一時間人們對茶樓老板娘有了種種猜測。 其中最離譜的,是說老板娘是原本這樓里的名妓,靠著背后的金主才能做出這些營生。 帶來的好吃處嘛,就是有些人慕名而來想要見見茶樓的老板娘的。生意好起來了,自然不需要在意一些捕風捉影的謠言。 蘇芳愿對于這些事情并不關心,因為她發現了一個很明顯的問題——易庭瘦了。 想當初,她把易庭從一個消瘦的身材喂成現在這樣精干的身材,費了多少功夫。當時考試期間那么磨人的時候,易庭都沒有這樣rou眼可見的消瘦。如今‘上班’了,反而瘦了,這難免讓人有些擔憂。 結合之前的事情,不難想到,之前拒絕知縣老爺的事情,對易庭的仕途肯定是有影響的。 為了驗證這一點,蘇芳愿專門去蹲守了一天易庭的行程。 其余時候倒是沒有什么不同,只是下班時間有些問題。往常易庭都是天色已經黑了的時候回家,所以蘇芳愿以為這是正常的下班時間。 不過如今看來,這里的人都是在晚飯之前就下班了,可是易庭遲遲沒有出來。 蘇芳愿在大門斜對角的茶鋪喝著茶,看著大門口進出的人們,不禁皺起了眉頭。古代的公務員也是要加班的嗎? 心里正煩躁著,就聽見身旁坐著的兩人的談話。 “誒,往常的狀元郎去處可好多了,為什么這一次來我們這里了?聽說探花郎的去處都比他好些呢。” “你不知道???前段時間鬧得沸沸揚揚的,這次的狀元郎心氣高,惹怒了上面的人,能來咱們這里自然是上面人的意思?!?/br> “可是知縣老爺可管不到吏部那里吧?” “傳言是知縣老爺罷了,人狀元郎拒絕的是更上面的人呢。你說居然真的有這樣的人,兒女私情能比自己的仕途之路重要嗎?可惜了?!?/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