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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現了這一點之后,蘇芳愿悄悄湊到伏倚詢問易庭的去向。 結果在伏倚開口之前,就有人搶先回答道:“他被知縣老爺邀請去府中小敘。” “還小敘呢?明晃晃的招才吧?”另一位穿著破舊的書生說道,“也不一定,聽說是知縣老爺家里有一位未出閣的小姐……” 這人的話只說了一半,不過不妨礙在座的人聽懂其中意思。 “你也別這樣說……”一位書生試圖阻止,并且一直朝她這邊遞眼色,似乎在提示同伴這里還有她在場。 “有什么不能說的,提前知道有個心理準備,總比到時候才被拋棄來得好。”那位穿著破舊的書生打斷了別人的話,言語間愈發激動。不過從語氣上來判斷,其實好意提醒的成分不多,更多的是對易庭的指責。 不知是不是蘇芳愿的錯覺,其中還包含了些許的酸意和幽怨,不知道的,還以為是他被拋棄了呢。 對此,蘇芳愿忍不住皺了皺眉頭,微微上前一步想要把這人趕出去。她的茶樓,不歡迎紅眼病。 就在這時,伏倚‘啪’的一下將茶杯摔在桌子上,里面的茶水也順著桌案流下來滴在地上。 眾人一下子安靜下來,看著水珠一滴滴地滑落,大氣也不敢出一下。 看這模樣,似乎伏倚在這群人中是領導位置的啊,氣場真足。 只見伏倚雙手環胸,神色冰冷地說道:“她有問你們問題嗎?是在跟我說話吧?”話落,方才還比較激動的書生一下子把自己蜷縮成一團,默不作聲。 “我乏了,今日就這樣吧?你們留下茶錢就走吧。” 話音剛落,眾人連忙起身,有錢的放下一碎銀子就離開了,沒錢的就迷茫地望著她。 蘇芳愿看著方才那位穿著破舊的書生窘迫的模樣,擺了擺手示意他離開吧。 如今的茶水只是普通的茶葉,要不了幾個錢,他們也只是偶爾過來,所以蘇芳愿也沒要茶錢。伏倚如今叫他們付錢,其實是有一層警告的意味。不過也沒必要為難人家沒帶錢的人。 等眾人都離開了,伏倚才慢條斯理地扶起了茶杯,仔細觀察沒有摔壞后才放在桌上,隨后掏出懷里的手帕擦拭灑出來的茶水。 這幅模樣跟之前的簡直判若兩人,蘇芳愿覺得有趣,靜靜地等待他收拾干凈。 “就這些話你不至于會相信吧?”伏倚收拾好之后,將臟掉的手帕放在桌上,隨后認真看著她的眼睛。 “自然,如果易庭真的有攀高枝的心思,沒必要退而求其次。”說到這里,蘇芳愿還小心觀察了一下伏倚的神情。畢竟這話有些提到了他的meimei,所以蘇芳愿有些害怕他介意。 “哈哈哈這形容倒是貼切。”伏倚似乎并不在意這些小事,笑過之后便說道,“不過我爹確實很青睞他。”說這句話事伏倚的神色很認真,不像是在說玩笑話。 “所以呢?你們大戶人家不會做出強搶民男這種事情吧?”蘇芳愿笑著說道,言語間都是對易庭的自信。 “也不算是‘民男’了。”伏倚很快理解了她的意思,若有所思地說道,“那些人變得那么奇怪,其實主要是最近差不多是批改完畢的時日了。” “有內部消息的,大多開始招攬可用之才了,他明顯是這次考得不錯,才會引來知縣老爺的邀請。”伏倚邏輯清晰地分析道。 “那很好啊。”蘇芳愿難得去想這些彎彎繞繞的,只是知道了易庭考得不錯就很開心了。 “能受重視自然是好事,若是拉攏手段上不了什么臺面,是錢、女人、名利這些……” “易庭不會的。”蘇芳愿這次直接打斷了伏倚要說的話,堅定地搖搖頭道,“雖然你說得更含蓄些,不過跟之前那位說的意思也差不多呢。” 聽到她這樣講,伏倚很是無所謂地聳肩道:“提醒還是有必要的,畢竟我還是很滿意這個朋友的。” 確實,跟之前那位書生比起來,伏倚說得更委婉,也確實是能感覺到其中的善意提醒,所以接受起來也更容易一些。 “我知道了,多謝。”蘇芳愿淡淡地道謝。 見到她是聽進去了,伏倚這才點點頭,行過禮之后離開了。 送走伏倚之后,蘇芳愿對這件事還不算是重視,因為從頭到尾,蘇芳愿都沒有懷疑過易庭。 后來易庭回來了,也沒有提起過這件事情,易庭沒提,她自然也不會問。這件事就像是被兩人不約而同地忽略了一樣,誰也不說。 不過能看出來的是,易庭這幾日似乎很忙。 之前易庭考完之后,大多數時間還是跟她膩在一起,如今卻早出晚歸,也不知道去了哪里。由于相處的時間很少,蘇芳愿也沒有詢問他去了哪里。 可惜兩個當事人不提,自然會有別的人來說。 有一段日子,蘇芳愿奔波于京城中的各個茶館考察同行情況。自然,是聽到了些許議論聲音。 畢竟是在等待發榜的日子,說書先生們都不約而同的拿出了手里關于書生的本子來說書,自然,大多數不是什么好故事。 一般來說,蘇芳愿就直接當耳旁風,考察完畢之后直接離開的,可是最近聽周圍的議論聲,似乎很有指向性。 大致意思都是說今年的一位考生,其實已經答應了某位官員的聯姻之意,以此換來了榜首之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