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戚夫人寬慰道:“夫君與秦大人之間的感情,又豈是一般物品可比擬。” 她轉移話題:“秦大人近來可好?” 說到這個,戚蘭高興了些:“隨之在信上結尾提了一句,說他升為翰林侍讀了。” 戚夫人眸子都睜大了些:“翰林侍讀?” “對。”戚蘭一副與有榮焉之態,“就知道他是個厲害的。” 戚夫人深以為然,以秦遇的家境,若非自身有實力,怎么能短短兩三年就接連升官。可是這官升的,是不是也太快了,總讓人覺得不安。 不過看夫君歡喜的樣子,戚夫人還是壓下了這個想法,免得掃興。 事實上,秦遇對于此次升官,也是懵的。像秦遇這么快的升官速度,尤其背后還沒有龐大的家世護著,肯定會引起其他官員的議論。 但是這段日子,大家的注意力都被太子親行賑災之事吸引了,尤其李閣老的孫子和徐大學士的外孫也被塞進了行伍中。 百官想著,皇上約摸還是最看重太子,才會把青年才俊放到太子身邊幫襯。 誰還會注意一個小小的秦遇,稍微引起一點漣漪的,也就是吏部驗封司和翰林院了。 員外郎沒料到會有這樣的意外,想了想,迅速寫了一封信派人送出去。 而秦遇那廂重回翰林后,就被指派了編纂叢書的活兒,這活兒說難也難。首先編纂叢書是什么意思呢? 就是把很多書,經過人為的整理,編成一套書籍。 舉一個很有名的例子,四庫全書,就屬于叢書,前后耗費了十年功夫,由紀昀主導編纂。也是最大的一部叢書。 當然了,天子把秦遇重新調回翰林,肯定不是想讓人費十年功夫去磨這一套叢書。而且以秦遇現在的能力,閱歷,和職位,這么大工程的活兒,秦遇還不能勝任。但是小型的叢書編纂卻是可以的。 秦遇粗略掃了一下他要干的活兒,涵括經,史方面的書籍,主要是要求主導編纂的人,閱讀量大,而且同時還要對這些方面有一些深入的,和獨特的理解,等叢書編纂好之后,天子和百官都會閱覽。 有真才實學的人,當然可以借此揚名。如果是繡花枕頭,那可就是丟人丟到全成朝了。 文人損起人來,那可是一點臟話都不帶,還字字鉆心刺肺,叫你以后再無臉面見人。有些心理承受能力弱的,說不定會當即找根繩子上吊了。 秦遇壓力極大,他就知道,突如其來的升官,肯定有“坑”等著他。能不能跨過去,就看他的本事了。 因為任務重,這個年,秦遇都是匆匆過了。人情來往送禮之事,都由言書打理。 只是了了和空空看到爹爹的時間就大大減少了,傷心的不得了,哭嚎的嗓子都啞了,張氏和言書又心疼又急,可是秦遇在做正事,不好打擾,只能變著法兒哄兩個孩子,奈何收效甚微。 秦遇也心疼,后來想想,散值后就把相關書籍帶回家,兩個孩子還小,他們只要能看到秦遇,嗅到秦遇身上的氣味就不鬧了。 秦遇就在書房里坐著看書,懷里抱孩子。這會兒他看完了一本大儒的注釋,合上書,一低頭就發現空空睜著大眼睛盯著他。 父子倆四目相對,空空歡喜的拍手手,“伊呀~咿呀~”的叫。 秦遇愛的不行,實在沒忍住,低頭親親小孩兒的額頭,然后又用袖子給擦擦。 小孩兒皮膚嫩,不能親太多了。他一直都很克制。 秦遇起身,抱著空空在書房里走了一會兒,然后把孩子放搖籃里,又抱起了旁邊的了了。 “啊啊~~”小丫頭伸小手摸爹爹的下巴,秦遇親親她的小手指,逗的小丫頭咯咯笑。 半刻鐘后,秦遇抱著孩子重新坐下,翻看另一本書籍。而了了乖乖待在他懷里,手里拿著秦遇的方帕在玩。不時還啃兩口,最后半邊方帕都被口水打濕了。 天黑后,秦遇出去吃晚飯,也就飯桌上,跟家里人有交流,飯后,他又回了書房,點燈看書。 兩個孩子就跟言書和張氏玩。 百官意識到秦遇這個小小的翰林侍讀時,秦遇已經領著人把活兒上手了。 金鑾殿上,有官員提出質疑,“皇上,秦遇無功無勞,貿然升官,是否有失公允。” 另一位官員也道:“皇上,微臣附議。秦遇雖為探花,可學識不及狀元,榜眼,更遑論翰林院人才濟濟。便是編纂叢書,也輪不到秦遇。還請皇上三思。” 言父在文官中,簡直如芒被刺,大女婿升官,他當然是高興和自豪的,可是升的太快,又被委以重任,他這個當岳父的,也很有壓力。已經有不少人在跟他打聽,問他是不是用了什么關系。 言父簡直有口難言,他能有什么關系,大女婿太爭氣算不算。朝堂里都是岳父提攜女婿,他們家倒像是反過來了。 這會兒,秦遇明顯成了個靶子,他上前說話,也只能跟著被攻擊,沒有什么用。 只是…… 言父心一橫,咬牙出列:“皇上,諸位大人這話未免太過武斷。有道是有才不問年高。” 當即有人諷刺:“秦遇是言大人女婿,言大人自然要幫著說話了。” 言父心里不平靜,面上淡淡道:“本官只是就事論事。再者,舉賢不避親。若他日邱大人的兒婿或子侄有才,邱大人為了避嫌,也要刻意壓著嗎。”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