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陳殊坐起來,撐著身子,問他:\什么時候回來的?\ 李縱云低聲道:“剛剛回來。”一面俯下身子去吻陳殊的唇,一只手探進陳殊的睡袍里,去解她的帶子。李縱云剛剛從外面回來,手上帶著一股寒氣,驀然伸進去,叫陳殊打了一個寒顫。 陳殊忙撐住他的肩膀,望了望旁邊的小寶,對李縱云道:“小寶好不容易睡著了,別吵醒他。” 李縱云這才注意到床的另一邊睡著小寶,他睡著了,一只手還拉著陳殊。 他皺了皺眉,好像十分不滿意,輕輕抱怨:“真是麻煩,男孩子,都五歲了,還同母親睡在一起,像什么話?還是要獨立一些才好的。” 陳殊瞪他一眼,道:“這可是你親生啊,哪有你這樣的父親?就是獨立,也不在這一時半會兒的。” 一面又問他:“吃過飯了沒有?徐媽這個時候應該還沒有睡,要不要去廚房給你做點吃的……” 陳殊的話沒還沒說完,就被他一個打橫抱了起來,低聲笑道:“去客房總不會打擾到他了吧?” 陳殊嗔怪,笑著去捶他的胸膛:“說什么呢?小寶,萬一醒了怎么辦?他現在好不容易建立起一點安全感的。” 李縱云笑笑:“醒了就醒了唄,哪有為了兒子委屈老子的道理?李太太,你都走了五年了,你想憋死你丈夫嗎? 第111章 第 111 章 李縱云笑笑:“醒了就醒了唄, 哪有為了兒子委屈老子的道理?李太太,你都走了五年了,你想憋死你丈夫嗎? 陳殊的話全被他堵在口中, 什么也說不出來, 仿佛真的是自己理虧了, 對不起他一樣。 李縱云打開門,把陳殊抱到旁邊的客房,把房間里的燈全部打開。陳殊有些刺眼, 一只手覆蓋在眼眸上,問:“你把燈都關了做什么?怪刺眼睛的,快關了。” 李縱云把陳殊的手從她的眼睛上移開,笑:“開著才好, 我都五年沒見過這樣的你了, 你好像一點兒也沒有變,眼睛, 鼻子, 連一點歲月的痕跡也沒有。仿佛就站在原處一樣,就只有我變老了。” 陳殊伸手去摸他的臉頰, 他的眼角已經有了細細的紋路,她輕聲笑:“你也沒有變, 還跟以前一樣英俊。” 李縱云笑笑,變倒是大變了, 無論是外表, 還是心態, 都同五年前不能相比啦。 五年前的時候篤信的一些東西,視之為一生不可變更的東西,現在也有了些許的質疑。五年前有所猶豫,五年后便一點兒也沒有了。 李縱云去撫摸陳殊的鎖骨,手指一直往下,好像一條靈活的額魚兒一樣游動。一直到了陳殊腹部才停下來,即便是過去了五年,那條傷疤仍然還在,只是變淺變淡了一點點。 李縱云不由有些傷感,低聲喃喃:“真是可惜。” 陳殊有點兒頭痛,這樣的時候為什么嘴上說那些事情?她伸手拉住李縱云的襯衫袖口,輕輕吻了吻他的鼻尖,低聲道:“好啦。不要掃興啦。” 李縱云’嗯‘了一聲,低頭輕輕吻了上去,這個吻又深又纏綿,好像英國季風來臨時的天氣一般,潮濕,悶熱,直把陳殊化成了一灘春水。 ………… 陳殊坐在車子上,頗有些不安,小寶拍拍她的手,寬慰她:“mama,你放心,我待會兒一定幫你說話。祖父最喜歡我了。” 李縱云坐在一旁,笑笑:“別擔心,老人家嘛,總歸最多是說幾句罷了。” 說著轉過頭:“最要緊的是,父親他不肯離開南京,去重慶。” 此前,南京國民政府已經宣布遷都去重慶,南京上上下下,各級官員,都已經陸陸續續,準備遷去重慶了。 可無論李縱云是打電話,還是發電報,催促老爺盡快前往重慶,老爺便只有兩個字,不去。 是的,無論李縱云怎么說,怎么描繪南京地形易攻難守,南京將成為戰場。李縱云父親便只有這兩個字,不去。 老人家的頑固超出了所有人的意料,即便是陳殊也不得不放下工廠事宜,親自來南京相勸。至于李縱云,他對他父親的固執,有些無可奈何,老人家重土難遷,所以即便是百忙之中,也特地從前線趕了回來,同陳殊回來了一趟南京。 老爺坐在正堂,夫人陪坐在一旁,小寶率先沖了進去,趴在老爺膝上賣乖:“祖父,祖父,爸爸同mama回來了。” 李縱云拍拍陳殊的后背,示意她沒事,萬事自有他在。 老爺抱了小寶,笑:“小寶,又重了,祖父快要抱不動了。” 小寶笑嘻嘻:“沒有重,沒有重,祖父力氣很大的,抱得動,抱得動。” 五年未見,老爺已經是老太多了,雙頰上都長了老人斑,頭發也全白了,至于夫人,不曉得是不是因為樂清的原因,整個人十分的沉默和憔悴。 夫人伸手把小寶抱過去:“小寶,祖母帶你去吃冰淇淋好不好,讓祖父和爸爸mama說話?” 小寶回頭,撇撇李縱云,見他微微點頭,這才隨著夫人一同出去了。 老仆人上了茶,老爺點點頭:“都坐吧!” 李縱云道:“父親,南京不能待了,請您務必去重慶。” 老爺沒有理會李縱云,反而望向陳殊,眼睛里露出三分欣賞:“國難當頭,反而回來,你很好。” 陳殊站起來:“這本該如此……”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