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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哥,現在接生婆也有男醫生了,什么男科女科都一樣!老蘇能治感冒發燒,能治槍傷砍傷,有人腸子漏出來他還有本事縫回去,我這腎不比腸子好治?” “大哥,這腎跟腸子都是內臟,也都挨著,他憑什么能治腸子治不了腎?” “有理。”李邽山點頭。 “大哥,我感覺我老了,力不從心了!”老二雙手托著后腦勺,惆悵道:“上次我去找杜鵑,十分鐘就完事了。我都完事了,杜鵑還在假裝快活,哎,為了不讓她尷尬,我也只能裝作沒完事。哎,當男人真累!” “后來我就研究出了一個理。我以前逛樓子只顧自己快活,草草了事就行了。但在喜歡的人身上我會顧及,我會想辦法也要讓她快活……” “你在喜歡的人身上多久?”李邽山斟酌道。 “想弄多久就弄多久,只要她快活了我就能……” “沒一次例外?” “頭兩回都很難把持,但后面久了……說著扭頭看他,驚坐起道:“大哥,你問這話是啥意思呀?你不能讓七……大嫂快活?!” “滾滾滾,睡覺。” “大哥,這事千萬不能難為情!早面對早治療!大嫂不能快活,她還會鐵了心的……”話沒落,被李邽山打了一頓。 * 施圖安端著一個餐盤,踢開門回來道:“大姐,二姐三姐姨太太都沒去餐廳吃。晚香和玉珠正一個個同她們拿餐呢。” “剛玉珠說,昨晚二姐難受了一夜,一直趴在床邊吐。今一早姨太太去看她,二姐閉門不見。”施圖安往桌上擺著餐道:“玉珠說二姐的臉都腫了!好像又說現下二姐鬧得不行,昨夜踹了三姐的門……”正說著,門外玉珠一臉為難道:“大小姐,您快去看看二小姐吧!” 房間一片狼藉,玉珠拿回來的餐都被揮到了地上。施懷瑾在屋里哭,哭累了就趴在桌子歇息。昨天挨了梁晚月一巴掌,她就跑去質問施懷先,問施懷瑜差點落海是不是他做的,誰知他卻厭惡地盯著她,說她是個蛇蝎心腸的女人。 她極力解釋這事與她無關,可施懷先就是斷定了這事是她做的,讓她跪在房間反省。直到晚上,他回來說這一切都是誤會,船長已經道歉了,但他很生氣,他要懲罰她,懲罰她對他的不信任。否則就把肚子里的孩子拿掉。 他讓她換上施圖南的衣服,拿著軟鞭狠狠抽了兩下,抽著罵著,抽著罵著。看她疼的受不了了,就立刻跪下抱住她,又是親吻又是道歉。沒一會,又故態復萌,把她哄到甲板上,找一個背人的位置,讓她跪下替他吃。如果聽見有人經過,他就異常興奮,拽住她頭發喊:囡囡,囡囡。 * “二小姐,二小姐,大小姐來看你了。”玉珠在外敲著門喊。 施懷瑾緩緩睜開眼,沒理會門外的人,捂著肚子回了床上。她要睡一覺。清醒時也許明白施懷先是個變態,也想過要離開他。可一見著他,他一求饒,虔誠地吻著她肚皮,說要給她們母子最好生活的時候,她就很幸福很幸福,對他又有了萬般期待。 門外換了人喊,她聽見了施圖南的聲音,她雙手捂住耳朵,嚴嚴實實地躲在被子里。 第17章 你好奇啥?! 施懷瑾不愿開門,施圖南也就回去了。施圖安擔心道:“大姐,二姐不會有事吧?” “不會。” “我覺得這兩天好奇怪,總感覺還要有不好的事情發生。”施圖安嘟囔道:“三姐同二姐突然翻臉,姨太太也……不對,好像自從我們抬了十六箱家財上船,先是遇上海匪,接著就是姨太太那個青梅竹馬的鄰居落海,我們好像一刻都沒清靜過。” “大姐,你說,我們是不是不該大張旗鼓地抬……” “你不是約了人?”施圖南打斷她。 “呀呀呀!我約了何月兒!”說著火急火燎地跑了。 施圖南在原地站了一刻,才不急不緩地折回梁晚月房間。梁晚月剛吃完早餐,拿著針線縫補旗袍,一面補一面對著施懷瑜道:“人善被人欺,馬善被人騎。何家那個渾公子就是看我們娘幾個好欺負,平日與他交往的都是些交際花……罷了,誰讓我們沒能耐,任人欺辱了去!” 施懷瑜木著臉,一點點地掰著面包,機械地往嘴里送。“瑜兒,你身子給他了沒?”梁晚月一臉謹慎地問。施懷瑜動作一滯,眼一紅,兩行淚掉了下來。 “你呀你呀,怎么就不長點心!”梁晚月搗搗她腦門,又心疼道:“罷了,只要沒人知道,這就不是丑事。” “女人一輩子哪會那么順,總會經歷一兩件抽筋剝皮的痛。等抽了筋剝了皮才算真正的脫胎換骨。”梁晚月想起自己的傷心事,心有戚戚道:“等上岸就好了。你們姐倆拿著一份錢找個好男人嫁了,一輩子安安生生的過日子。” 施懷瑜點了點頭,沒應聲。 “你大姐的事你聽說了么?”梁晚月不自覺地壓低聲:“說是你大姐同船警隊……那個海匪有關系。” “什么關系?”施懷瑜問。 “就是睡覺了唄。”梁晚月說得直白,心思轉了轉,又莫名說了句:“以后你們都一樣了,都是平等的了。誰也不會瞧不上誰。” “要我說,女人被海匪糟踐了身子,還不如被何家四少……”頓了一下,隨后神色復雜,又慶幸道:“要不是你大姐,海匪說不定要糟踐你們姐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