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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圖南偏過頭戴著耳墜,對她的話不置一詞。 施懷瑜推門進來,在房間里閑轉(zhuǎn)了一圈,偷看了眼施圖南,朝施圖安問:“下午茶你要穿什么?” “那條粉色的洋裙。”施圖安笑道。 “都穿好幾回了。”施懷瑜撇撇嘴。 “那有什么關(guān)系?我覺得很好看。”施圖安不在意道。 施懷瑜拉開衣柜門,說道:“我?guī)湍闾粢患!?/br> “三姐,那是大姐的衣柜。” 施懷瑜充耳不聞,挑出件海水藍(lán)小洋裙,在身上比劃道:“這件真好看!”又看了一眼施圖南,不情愿地把裙子放回去,沮喪地坐在沙發(fā)上道:“二姐這兩天暈船的厲害,飯也不怎么吃,老犯惡心。母親整日也病懨懨地歪在床上抽煙。”手指纏繞著蕾絲桌巾,用力一扯,有些撒氣道:“船也不靠岸,我都快無聊死了!” “無聊就去睡覺。”施圖南看她。 “我不睡。”施懷瑜沖她道:“大姐你偏心!你就是偏心!你從來都偏心!你明明知道我想穿你那件藍(lán)裙子,但你偏不松口。要是施圖安說她想穿,你絕對就給了,從小到大你送給她多少樣禮物?你又送給我們姐妹多少樣禮物?說著抹抹淚,抽抽嗒嗒著不吭聲。 施圖南看向她,看著她哭夠了,心平氣和道:“懷瑜,那些禮物都是圖安說喜歡我才送她的。倘若你們姐妹說喜歡,我同樣會毫不猶豫地送。但你們姐妹不說,你們不說我怎么知道?” “我要是貿(mào)然地送你,你又陰陽怪氣的嫌棄,我該怎么辦?”施圖南意味深長道:“每個人都有自己的審美,沒有人愿意自己心愛的東西被人嫌棄。今后你們姐妹喜歡什么就同我說,如果不說,我就假裝看不懂,我沒精力去猜你們的心思。” “對呀三姐,你喜歡就同大姐說,這有什么關(guān)系?”施圖安不解道。 “我又不是你,沒一點自尊心!”施懷瑜紅著眼睛瞪她。 “問大姐要禮物怎么就沒自尊心了?我們是親姊妹呀!”施圖安嘟嘟囔囔道:“你有自尊心但你沒朋友。” “那也比你強!” “我不覺得。大家都一致認(rèn)為你同二姐太難相處了。我還好心替你們解釋了幾回。” “我要你管閑事了!她們就想被人捧著順著,我偏不順著!” “誰不想被人順著?你同二姐就不想被人順著?大家做朋友就是想要開心,你們偏逆著大家的心思來,還自以為自命清高……”施圖安正說著,被施懷瑜丟過來一個抱枕。 施圖安砸回去,朝她道:“我才不怕你!”施懷瑜要過來打她,施圖安圍著沙發(fā)跑,氣漲著臉道:“說不過就打人?無話可說就打人!” “你娘就是個伺候人的丫鬟,你憑什么沖我叫囂?” “你憑什么說我娘,你娘出身就很好?”姊妹倆扭打成一團。 施圖南在旗袍外罩了件針織衫,朝她們道:“我去餐廳了。” 施懷瑜松開手,朝著她衣柜挑了幾件洋裙,抱著哼地一聲離開。 * 吃了早餐回來,施圖南去了施懷瑾房間,她半趴在床邊,朝著痰盂里嘔吐。梁晚月順著她背道:“早幾天也不見暈船,怎么這會暈的厲害?要不要請醫(yī)生過來?” “吃藥了么?”施圖南坐下問。 “藥都吐出來了。”梁晚月一臉心疼道。施圖南觀察著她面色,道:“請醫(yī)生過來吧。” “不用,我想吃點酸梅子壓壓。”施懷瑾漱了漱口。 “懷先已經(jīng)幫你拿了,你躺著蓋好別傷風(fēng)了。”梁晚月去幫她倒茶,也給施圖南倒了一杯,說道:“等船上岸就好了。”她這話也不知說與誰聽,沒人應(yīng)聲。梁晚月仍然不敢直視施圖南,好像更怯了幾分。 施懷瑾捧著茶杯,看了眼梁晚月,猶猶豫豫地說:“等船靠了岸,我想同母親出去另住。你也知道,母親在府里被拘了半輩子,我想她后半生能自在些。” 施圖南點點頭道:“也好。” “你同意我們出去另住?”施懷瑜沒想會這么順利,“可……可父親過來要是不同意怎么辦?” “他會同意的。你們早晚要嫁人的。”施圖南淡淡地說。 施懷瑾眼里有掩不住的興奮。躑躅了片刻問:“等分了錢,你拿著錢想做什么買賣?”又忙著解釋道:“我怕我們有生意上的沖撞。” “你想把生意分開?”施圖南看她。 施懷瑾怔了下,立刻道:“分家當(dāng)然也要分生意……” “你要分家?”施圖南認(rèn)真地看著她,“你從未經(jīng)過商……” 第13章 試探 施懷瑾怔了下,立刻道:“分家當(dāng)然也要分生意——” “你要分家?”施圖南認(rèn)真地看著她,“你從未經(jīng)過商……” “學(xué)一學(xué)不就會了?你不也是同父親一點點學(xué)會的?”施懷瑾面色有些難堪:“不分生意分什么家?” 施圖南垂頭喝茶:“你怎么會想要經(jīng)商?” “我早就想經(jīng)商,只是被你們一直壓制著。”撇了下頭,不再言語。 梁晚月害怕她們吵起來,做和事佬道:“懷瑾,你沒一點經(jīng)商經(jīng)驗,不如先同你大姐學(xué)學(xué)……” “做買賣有什么好學(xué)的?做久了自然就會了!” “你是自己做買賣,還是同人一起?”施圖南看她。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