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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邽山放她下來,摸摸鼻子道:“沒人看見。” 施圖南捋了捋旗袍,拄著拐回房間,半途,察覺不妥,又折回到甲板上。李邽山大笑,悄聲問:“七妹是怕我在你房間霸王……”施圖南怒瞪他。 李邽山不再逗她,看了眼遠(yuǎn)處的施圖安道:“這姑娘手勁真大?!泵竽X勺道:“都鼓包了?!?/br> ———疼死你,施圖南在心里罵。 李邽山看她表情,篤定道:“你罵我?” 施圖南一副隨他怎么想,轉(zhuǎn)身坐在了椅子上。李邽山看著她旗袍,眼珠子滑到不該滑的地方,又強行挪開眼道:“老子屈得很,枉擔(dān)虛名?!?/br> 施圖南壓根不接他話。倆人坐了會,李邽山轉(zhuǎn)頭誠懇道:“你有學(xué)識,你替我解解。” “我在別人面前像個有模有樣的人,但在你面前就骨頭輕。我老想調(diào)戲你,想占你便宜,但我控制不住怎么辦?”李邽山同她探討道:“在書上,可有大思想家研究這種行為?” 施圖南面無表情道:“思想家不研究這事。” “那這歸哪個家管?托爾泰斯、馬克思、托斯托斯夫基斯……” “是陀思妥耶夫斯基?!笔﹫D南糾正他。 “這事歸他管?” “歸警察管?!笔﹫D南不想同他糾纏,朝施圖安喊了聲,讓她扶自己回房間。 “有學(xué)識的文明人就該教化我們,袖手旁觀是不對的,看不起人更是不該的!”李邽山又是這一套。 施圖南不理他,被施圖安攙著回了房間。李邽山瞇著眼打量她,這幾天憋的惡氣算是xiele?;亓朔块g,對著鏡子琢磨了會,招來有點情感經(jīng)驗的老二,問道:“女人都喜歡哪種男人?”問完瀟灑自信地坐在沙發(fā)上。 老二看了他老半天,為難道:“大哥,我說實話還是……” “實話?!?/br> “大哥,你可能太久沒上岸了!當(dāng)下風(fēng)向早變了。我不了解娘們兒,但我知道她們喜歡哪種男人。” “喜歡哪種?” “反正不是咱這種粗貨。”老二反問他:“大哥,你要是女人,你會喜歡哪種?” “老子這種?!崩钸炆綇姄沃孕拧?/br> “大哥,你也太往臉上貼金了!”老二痛快道:“大哥,你是不是喜歡七妹?” “不行?”李邽山看他。 “行行行,但大哥你要管好自己的言行!”老二循循善誘道:“七妹是見過世面的閨秀,咱是粗粗咧咧的匪子,老三說的沒錯,一個天上一個泥里……” “你意思是我配不上?” 老二換了套思路,問道:“大哥,將來你想自個閨女嫁個啥樣的人?是宋家少爺、施家養(yǎng)子、何家公子還是老三這種粗貨……” “我言行怎么了?”李邽山拉著臉打斷他。 “太不自持太無恥了?!崩隙遄昧舜朐~道:“也太賤了!對——老三說你太賤了。一點都不文明,不禮貌、不斯文、不紳士、這要擱普通姑娘早就上吊了?!崩隙床欢樕?,繼續(xù)道:“我見過七妹同其他人說話,也見過七妹同你說話。她同你說的每一個字都是在忍?!?/br> “大哥,你信我的沒錯!咱們這么些弟兄都是我保的媒,我看女人一看一個準(zhǔn)?!?/br> “照你這么說,老七不待見我?”李邽山的自信逐漸崩塌。 “大哥,你醒一醒中不中!你有見過上流小姐待見匪子的么?還是打算劫她貨的匪子。” 李邽山啞口無言,老半晌問:“為什么擱普通姑娘就要上吊?” “大哥,餐廳里早就議論了,你舞會上非禮七妹都被人看見了!” 李邽山這人沒文化但明白道理,能聽得進好賴話。在房間自省了半天,拿出角落的一摞舊報紙,翻看上面對文明的見解,對紳士的夸贊。 * 施圖南涂著藥酒輕揉著腳踝,施圖安在旁碎碎念道:“姐,上次就該趁他暈過去了狠狠打一頓。我早就看見你們了但我不敢過去,我怕他認(rèn)出我來!”說著又緊張道:“姐,他不會在同你算帳吧?” “沒有?!笔﹫D南搖頭。 “我想也不會,都這么幾天沒動靜……”施懷瑾慌慌張張地推門進來,紅著眼道:“懷先被李邽山的人打了!” 施圖安驚地捂住嘴,完了,他開始清算了。 施圖南淡定地問:“傷到哪了?” “我去請醫(yī)生,他們根本就不讓醫(yī)生來——”施圖南一面聽她說一面夠過手仗,朝施懷先房間去。 “我問他們憑什么打人,他們說他自己心里清楚,我問懷先……懷先什么也不說!”說著心疼地掉淚。 施圖南站定,回頭看她,施懷瑾警惕道:“怎……怎么了?”正說著門被從里打開,施懷瑜看她道:“二姐,你怎么哭了?” “我害怕?!彼悼匆谎凼﹫D南,故作鎮(zhèn)定道:“他們能無緣無故地打懷先哥,我怕我們也會——” 施圖南看他鼻青臉腫,一只手托著另一條胳膊,問道:“胳膊斷了?” 施懷先神色狼狽道:“脫臼了?!?/br> “大姐,你不是同那海匪稱兄道妹,你倒是去問問,他憑什么打懷先哥?”施懷瑜氣憤道。 “當(dāng)務(wù)之急是先請個醫(yī)生,讓他看看懷先哥的胳膊。”施圖安對他為什么被打,心知肚明。但大姐同懷先哥都不說,自己也不好多事。扯扯施圖南的手,緊張地問道:“大姐,怎么辦呀?”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