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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瑾剜了他一眼,小廝笑的有些尷尬,可憐兮兮的沖著蘇瑾說道,“蘇姑娘見諒,小的這也是沒辦法啊,那位云公子是什么人您也知道,小的實在是得罪不起啊,您就饒了小的吧,小的再也不敢了!” 蘇瑾雖然對小廝轉頭把自己拋下的舉動十分不滿,但是到底沒有真的跟這人計較。 她從小廝手中牽了馬,轉頭對著蕭行衍說道,“上馬。” 看著少年用詫異的目光看著自己,蘇瑾并沒有多想,只以為少年是不會騎馬,畢竟蘇繡娘想來也不會教他這些。 于是,蘇瑾彎下腰,雙手穿過少年的腋下直接一把把人提了起來,抱上了馬背。 蕭行衍,“” 他坐在馬上,有些無語得望著一下跨上馬背的蘇瑾,慢慢瞇起了眼睛。 如果說,之前蘇瑾的性格忽然大變,和上輩子相去甚遠,不僅學會了寫字,甚至能夠認識一些草藥都是可以解釋的,那么騎馬呢? 蕭行衍之前曾經懷疑過蘇瑾是不是也是重生的,知道了自己上輩子的下場,所以這輩子才會幡然醒悟。 可是漸漸得,蕭行衍發現事情似乎并非是這樣。 他幾次試探,發現這個女人根本不記得上輩子曾經發生過的一些事情,而這些事情蘇錦繡是絕對不會忘記的。 當時蕭行衍只覺得是自己想多了,因為他自己是重生的,所以看見如今和上輩子完全不一樣的蘇錦繡,便覺得她也是重生的。 可是隨著和蘇錦繡生活在一起的時間增加,蕭行衍越來越懷疑,眼前的這個蘇錦繡并不是自己上輩子認識的那個女人。 比如說,蘇錦繡根本不認字,即便是上輩子到了最后也只不過是勉強能夠認識幾個字而已,能認和能寫是兩回事。 蘇錦繡雖然會做飯,但是做出來的東西也就勉強可以吃罷了,而跟他一起上京之后,蘇錦繡一直過著衣來伸手飯來張口的富貴日子,那么多年不做飯的人,一做飯就能夠比得上宮里的御廚。 再比如,蘇錦繡是一個滿腦子都是風花雪月,眼睛里只看得到盛濟民一個人,就算是重生之后知道了盛濟民故意害她,最多只是痛恨盛濟民,卻想不出那么縝密的計劃報復。 要知道,就算是一個滿腹詩書的學子未必能夠將律例研究的那么透徹,更何況是一個村婦。 又比如 太多太多的疑惑纏繞著蕭行衍。 而今這個女人竟然會騎馬,雖然騎術比不上那些上戰場打仗的騎兵,但卻是比一些小戶人家的公子哥兒要好上許多,這絕對不可能是天賦,必定是至少學過一段時日的騎術。 蕭行衍鳳眸危險的瞇起,心底百轉千回。 這個人到底是誰?是男是女? 這些蕭行衍都不在乎。 雖然起初有些驚訝,但是既然自己能夠重生,為何蘇錦繡的身體里面不能住進另外一個靈魂。 他缺的不過是一個能夠陪伴自己的人,不是蘇錦繡只能夠說明,上輩子這個人沒有對自己做過那些事。 而此時此刻,蕭行衍想要知道的是,既然這個人進入了蘇錦繡的身體,那么會不會有一天突然會消失了。 既然說好了要陪著自己,那就永遠留下吧。 蕭行衍這樣想著。 他忽然伸手,握住了蘇瑾握著韁繩的手。 蘇瑾一怔,低頭看著被自己半抱在懷中的蕭行衍,從這個角度只能夠看到少年小半邊側臉,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面容十分凝重的樣子,目光一直望著前方。 蘇瑾只以為他是緊張,往前蹭了蹭讓少年的后背能夠緊緊貼著她,笑著安慰道,“別怕,不會摔著你的。” 蕭行衍并不反駁,而是更緊的靠在蘇瑾的懷里。 她的懷抱很溫暖也很柔軟,甚至能夠感覺到豐滿的胸懷,聞到她身上散發而出的若有若無的淡淡香味,那是他在阿娘身上也經常聞到的味道,給他極為安定的力量。 許久之后,蕭行衍才低低說了一句,“也不是很怕。” 蘇瑾只以為他在挽尊,笑了笑,繼續說道,“那從今天開始你要學著自己騎馬,我最多陪你三天,三天之后就要靠你自己每天騎馬去學堂了。” 蕭行衍的眼底有黑色的暗芒涌動,他并沒有告訴蘇瑾自己會騎馬,而是乖巧的點點頭問道,“那我要是三天之內學不會呢?” 蘇瑾幾乎是想都不想就說道,“你放心,你絕對學得會的。” 你可是男主。 接下來的話,蘇瑾在心底默默得說道。 蕭行衍勾唇笑了笑,并不說什么。 而另外一邊,云公子急匆匆回到了云家。 門口的仆從瞧見云公子策馬而來,立刻笑嘻嘻上前迎接,卻見自家一想到對誰都客客氣氣的好脾氣大少爺臭著一張臉,他翻身從馬上下來,將手中的韁繩扔到了仆從手里。 仆從并沒有察覺到眼前的危機,而是笑著對著大少爺問道,“是誰招惹大少爺了,讓大少爺這樣生氣?莫不是有哪個姑娘重裝了大少爺吧?” 他話音剛落,就對上了云公子極為凌厲的目光,那雙桃花眼之中翻涌著暗色的戾氣,滿是厭惡得睥睨著他。 仆從頓時腿一軟,直接跪倒在了地上,連連磕頭。 “大少爺,小的不知禮數逾越了,還望您恕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