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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深吸了口起,她拂袖離去,只冷冷留下一句話,“你在這兒等著,要是再敢出什么幺蛾子,別怪我對你不客氣!” 蘇瑾往自家小孩的懷里頭夾了一個水晶蝦餃,看也不多看一眼朝著外面走去的云小姐,仿佛云小姐的所有警告在她這里都是放屁。 大約半個時辰之后,云小姐終于是回來了,蘇瑾這頓飯也吃得差不多了,抬頭瞧見回來的云小姐,實際上她看的是云小姐手中拿著的厚厚一疊銀票,霎時間露出一抹燦然笑容。 “云小姐這么快就回來了?!?/br> 云小姐走到蘇瑾面前,低頭掃了一眼面前的那張椅子,不禁皺緊了眉頭,側(cè)頭掃了一眼自己身邊的丫鬟,微微抬了抬削尖的下巴。 身邊的丫鬟立刻反應(yīng)過來,連忙拿出了手帕小心翼翼地反反復復擦拭著云小姐面前的椅子,一連用掉了三塊手帕,才聽見云小姐重重咳嗽了一聲。 丫鬟立刻收回手,退到一旁,另外一邊的丫鬟則是扶著云小姐的手,扶著她坐了下來。 蘇瑾一邊喝著花茶,一邊冷眼看著云小姐那矯情樣子,也不多說什么,勾了勾唇,只等著云小姐說話。 就看見云小姐將手中厚厚一疊銀票拍在了桌子上,高傲地昂起下巴,滅著蘇瑾,“數(shù)數(shù)吧,看看有沒有少?免得到時候說不清楚?!?/br> 她話里話外都是貶低蘇瑾的意思,仿佛現(xiàn)在不數(shù)清楚,之后蘇瑾還要用別的法子找上她敲詐。 蘇瑾也不生氣,更加沒有費力去數(shù),而是收走了那厚厚一疊銀票,用黑布包好,隨即捏了捏身邊小孩的耳垂,低聲笑道,\吃完了嗎?吃完了咱們就去趟錢莊。\ 小孩點點頭,又拿起放在一旁的清水漱了漱口,這才跟著蘇瑾站了起來。 云小姐不由得多看一眼蘇瑾身邊帶著的小孩,目光里多了幾分疑惑,她倒是聽說過蘇瑾收養(yǎng)了一個十歲的小孩,只是沒想到這孩子竟然長了這樣一幅好相貌,且舉手投足間都帶著幾分鄉(xiāng)間少有點貴氣,即便是吃飯喝水都行止得體,不像是一個孤兒,反倒是像一個世家出來的小公子。 可她雖然疑惑,但是此時此刻一心撲在了盛濟民的身上,很快就把這些拋之腦后了。 一行人去了錢莊,就看見蘇瑾將那些一百兩一張的銀票換成了一張一萬兩的,另外分別換成了一千兩五張,其余的都換成了一些小額的銀票,又換了一百兩左右的散碎銀子。 自己拿了八十兩,還有二十兩則是塞進了小孩隨身攜帶的荷包里,給他的荷包塞得鼓鼓囊囊。 蘇瑾拍了拍那荷包,見小孩清淡的目光掃了過來,笑著說道,“零花錢,拿去買糖吃?!?/br> 小孩沒說話,只是淡淡掃了一眼蘇瑾,“不要把我當成小孩子?!?/br> 他已經(jīng)可不是小孩子。 蘇瑾笑了笑,順著他的話用哄小孩子的語氣說道,“是,是,是,你不是小孩子?!?/br> 小孩懶得再跟她多說一句話,纖長的羽睫濃密而卷翹,微微輕顫,掩飾住了眼底的暗色。 他那樣子像是在默默得生悶氣,又可憐又有幾分軟綿,讓人忍不住想要欺負。 蘇瑾伸手捏了捏他的耳垂,心情極好。 云小姐在一旁瞧著兩人溫情的樣子,冷冷哼了一聲,“現(xiàn)在你放心了吧,能跟我一起去救濟民哥哥了嗎!” 蘇瑾回頭笑了笑,也不多說什么,跟著云小姐去了縣衙,把之前狀告盛濟民的狀子給撤了,縣太爺洋大人這幾天都在想辦法討好御史大人,之前蘇瑾的案子給御史大人留下來極深的印象,可惜都不是什么好印象。 王大人如今已經(jīng)不再去想升官的事情了,只想著能夠留任就是萬幸了,可千萬不要被調(diào)到什么窮鄉(xiāng)僻壤的滿是毒蟲潮濕的地方去就好。 誰知道,自己好不容易請來了曹院士一起用個飯,御史大人好歹愿意和他一起吃頓飯,他百般想著討好兩位,特別是那位現(xiàn)在雖然是個白身,卻是地位超然的曹院士,可是蘇瑾那個喪門星又來了!?。?/br> 而當王大人通過師爺傳話聽說了蘇瑾的訴求之后,恨不得拍案而起,讓手下的衙役把蘇瑾扣下來狠狠重打一百大板。 之前鬧的滿城風雨,害得自己在御史大人面前丟盡了臉面,如今忽然又要撤訴,她當這是過家家呢! 只可惜,苦于曹院士和閔大人在場,且這兩位都對蘇瑾的印象不錯,王大人也不敢發(fā)脾氣。 一個不好若是讓兩位大人誤以為他是在抱怨他們,那他這輩子就是真的完了。 王大人深吸了口氣,盡量溫和的對著師爺開口問道,“蘇錦繡為了什么突然就要撤狀子?” 胖師爺小心翼翼覷了眼坐在那里的曹院士和御史大人,想了想笑著說道,“大人,人家這到底是兩口子,俗話說的好,夫妻之間就沒有隔夜仇,也許是蘇姑娘忽然想通了,所以想要撤了狀子,放盛濟民一條生路了呢?” 胖師爺瞧著王大人抿著唇不說話,只能害了一聲,陪著笑說道,“大人,這女人心海底針,有時候真就是想一出是一出,咱們都是男子漢大丈夫,還真的就想不通了?!?/br> 王大人白了胖師爺一眼,也算是被說服了,“照例,只要不是十大罪,狀子的確是可以撤的。只不過你告訴蘇錦繡了嗎?即便是她撤了案子,但是科舉的事兒還是要等上頭判下來的,盛濟民一時半會兒也出不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