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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不能陪你了。”聞鏡扣著他肩膀,將人稍稍推開。 見他滿臉疑惑和失望,失笑揉了揉他的發絲道:“有點事情,等我回來。” 距離行動確實還有六七個小時,但她想利用這六七個小時做更有意義的事情。 “可是”裴宿扯著她的衣角,又覺得這種時候不該這么不懂事,訥訥點了點頭道:“那好吧。” 也許,聞鏡還有更重要的事情呢? 可是不過幾個小時,還有什么比他更重要的?難道還有比他更重要的人么? 聞鏡撫了撫他的后腦勺,拿了激光劍和千機變就出了門,離開住宿區前往飛船底層,費了點唇舌跟駕駛車輛的軍人借車,好在飛船上不少人都知曉她跟機甲制造師裴宿關系不淺,又跟林晏白關系不差,也沒多想就借了。 借的時候還千叮嚀萬囑咐,讓她別驚動附近的星盜團。 這里是東野境內,越過幾座山就能找到以前莊尤關押人魚族的山。 聞鏡驅車一路朝那處而去,一路上驅車小心翼翼,也不挑那種大道走,然而謹慎了半晌才發現星盜團占領了東野后,壓根沒進行任何軍事占領,純粹是恐怖震懾,東野民眾逃離的逃離,杳無人煙。 等她驅車上山,發現那棟曾經金碧輝煌的別墅被夷平了,滿目瘡痍,一片狼藉,被炸彈炸了個稀巴爛。 不得已之下,她只好嘗試著將千機變化成飛行器,前往鉆土機鉆出的洞xue口。 還在洞xue口還在,聞鏡從半空跳了進去,收了千機變朝里面走,約莫走了二十分鐘才重新抵達別墅地下三層,果然見天花板破破爛爛像要塌下來一樣,周圍污七八糟的,倒是一直處于充能狀態的隨風草防御墻佇立著。 聞鏡松了口氣,“Ok!Fine!” 她收了武器蛋,那厚重的墻壁頃刻間以rou眼可見的速度收縮,也在這從上到下的過程中顯露出一把黑洞洞的機槍,直直對準了聞鏡腦門,“嗖”的一聲槍子兒就朝她射了過來。 “KAO!”聞鏡咒罵了聲,朝地上打了個滾收回武器蛋,手中千機變還沒化成槍械就有一張電網直接將她給罩住了。 她欲撕開,誰知一觸碰到網子就“滋滋滋”一陣電流,電得她渾身酥酥麻麻,腦子一陣陣發暈。 周圍十幾個衣著松松垮垮,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的男Alpha持槍圍了上來,黑洞洞的槍口對準了她腦門,她甩了甩頭企圖保持清醒,可強烈的睡意在不斷拉扯著她,上眼皮跟下眼皮打架打得厲害,意識完全無法勸阻。 在失去意識前,她聽到耳邊有人嘀嘀咕咕的。 “團長真是神機妙算,還真有人會來拿這武器蛋。” “你們沒聞到么?這女人身上有團長的味道,團長做了標記的,我們可不算隨隨便便對她。” “這小姑娘瞧著長得也不怎么樣啊?智商也一般般,看起來挺好欺負的團長原來喜歡這款。” “別說了,這保不齊就是以后的團長夫人。” “你們發現沒,她好像是個Alpha” “不能吧,難道團長喜歡Alpha,那團長豈不是在搞基?” “你管呢?團長做事還輪不到我們插嘴,再說了團長可不會在乎那些所謂的世俗制度,更何況咱們當星盜的不就是及時行樂么?” “話是這么說可你也知道,AA啊,在德蘭帝國,或者是其他帝國,AA,OO搞基是會被送上火刑架的,是被認為有罪的啊,好幾帝國都以此為恥。” “我們是星盜,管那么做什么?那些法律創建出來,就是給我們破壞得” “那倒也是。” “” 意識陷入一片昏暗。 聞鏡在黑漆漆的一片里,再撕裂開清明。 她又夢見十四歲那年,充滿消毒水味道的病房里林楠虛弱躺在床上的身影,望見她沖自己輕聲笑,溫柔的揉著她的腦袋,張了張嘴好像在叮囑著什么,薄唇一張一合,可聞鏡早已悲痛不能自已哭成了淚人,驚慌失措得不知道該怎么辦。 她夢見醫護人員拉著尸體冰冷的聞松從病房出來,一路走到了停尸房,程菲菲悲痛欲絕將她推到了地上,口口聲聲職責她。 她夢見在拍賣場上,裴宿著白襯衫像一朵枯萎的花兒般雙眸失神關在籠子里,等待著一輪又一輪的叫價,最后被她拍下時,他眼睛里的光芒被一點點拉碎,像木偶般。 那是裴宿么? 總覺得,有哪里是不一樣的。 聞鏡再次清醒過來,掀開眼睛就見金碧輝煌雕刻精致的天花板,意識還有些懵,身體每一根神經都像被揉碎過似的,一點提不起力氣來,但她察覺手腕上好像被割過,已經被包扎過了。 她被人放過血! “歡迎你,聞鏡。” 耳邊傳來慵懶又熟悉的聲音,瑞澤爾聲音里染上了點愉悅。 聞鏡立馬警惕起來,一側頭就見坐在床邊唇角含笑的瑞澤爾,只見他手中還拿著一只漂亮的瓷碗,唇邊沾染上些許猩紅,是喝血遺留下的痕跡。 “你對我做了什么?”她不敢確定心中猜測。 瑞澤爾將瓷碗擱在一邊,摸了摸下巴,歪著頭笑得邪氣沖她道:“你猜猜啊。” 聞鏡沒空跟他玩兒“你猜我猜大家猜”的游戲,凝眉道:“你喝了我的血?” 對于這種顯而易見的事情,瑞澤爾沒否認,聳聳肩道:“聞小姐以后就是我夫人了,我喝你的血叫做你中有我,我中有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