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聞鏡扣著她的下巴,誰料那小女傭嚇得朝后退去,眼淚一下子簌簌掉下來,一個勁兒拿額頭撞地面“咚咚咚”磕頭道:“小姐,您別生氣,我不能直視您,會被罰的” “罰?” “就是”小女傭抿了抿唇,哽咽道:“會被扔去軍隊,做、做軍妓。” 聞鏡薄唇抿了抿,緩緩站起身來朝窗戶邊走去,目光悠遠望著外面冷冰冰持槍巡邏的衛隊,望著一列列走在走廊上鞠躬低頭像駝背一樣端著托盤前行的女傭,緩緩道:“這里,可真讓呆不下去。” 她轉身就朝隔壁棠稚屋子走去,一進門就見棠稚穿好衣服傳來,見了她松快笑了笑,聞鏡沒等他說話將左右的婢女們打發走,關好門確定屋子里沒監控后眉眼凝重道:“那天,謝眠到底對你做了什么?” “我”棠稚揪著衣擺,笑意退散后目光躲閃,垂眼盯著腳尖緊張道:“沒、沒什么。” “她臨時標記你了?” “你你怎么知道?” “我聞到了。”聞鏡抿了抿唇,沉吟了下見他一副想要哭出來的模樣問:“你不是自愿的。” 棠稚撥浪鼓般搖頭,又有些委屈點了點頭道:“我也沒想到那天發情期突然來了,我讓她找你幫我,可她竟然給說自己來給我臨時標記,還、還” 他眼圈慢慢紅了,撫了撫唇,后面的事情再說不出來了。 “強吻你了。”聞鏡沉著冷靜分析著,神色淡淡瞧不出多少息怒。 “”棠稚咬著唇不說話。 “難怪。”聞鏡喃喃自語了下,又拍了拍他的肩膀安慰道:“棠棠,你別把這件事放在心上,她當時應該是沒辦法才這么做的,至于臨時標記的事情你就當被狗咬了一口,以后見了她保持距離就好。” 這時,她又不禁想起分化成Alpha那日,她控制不住Alpha本能在洗手間里吻了裴宿,還將人臨時標記了。 當時,裴宿是怎么想得呢? 真的沒關系么? “”棠稚咬了咬唇,眼神漸漸暗淡下去,乖巧點了點頭:“我知道了。” 天色漸漸落下夜幕,王宮里四處燈火通明,天花板上掛著精致漂亮的吊頂,價值不菲,入眼所見隱隱能發現這里所有的一切都是按照德蘭帝國皇室規格置辦,就連餐桌上的水果餐點都是都是空運,奢華至極,就一頓飯竟能吃掉一百多萬星幣。 跟她們同到的還有謝眠和程白,禮節性頷首。 聞鏡望向謝眠時唇角緩緩勾了起來,瞇著眼睛將人細細打量了下,扭頭朝大殿走去。 后面棠稚緊張望了眼謝眠,也沒說話跟上聞鏡。 謝眠幾不可察蹙了蹙眉,隱隱察覺聞鏡眼底氤氳著的敵意,也沒多想跟著程白進了大殿。 一進門宮殿中央就有舞姿曼妙的女人們跳舞,柔軟得像軟骨動物一般,而上首座位上蓄著絡腮胡子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左擁右抱,被一左一右喂食著葡萄,間或露出迷醉的笑,肆意得像個昏聵君王。 維澤一見貴客進門,難得收斂了些霍然站起身來,這一站邊顯露出白紅金相間的軍裝,紐扣系得并不如何端正,人也隨意赤腳踩著階梯慢悠悠朝眾人走來,笑起來時臉上的rou都皺了一團道:“稀客稀客。” 謝眠禮節性頷首,笑道:“維澤大人果然跟傳聞中一樣,熱情好客。” “那可不,”維澤笑了笑,待瞥見聞鏡時笑意更濃,拍了拍聞鏡的肩膀輕輕嘆息,似乎犯了多大錯般道:“之前不知道聞小姐來西澤,要是早知道就不讓霍艷艷去接你了,她今天搞的動靜大了些,可將你嚇著了?” 聞鏡掀起一邊眉毛,越過他肩頭望了望低頭飲茶的謝眠,還在疑惑這老頭子怎么突然沖他熱情起來,從善如流笑道:“還好。” 不過想想便也理解了,那謝眠和程白似乎是出任務,給不了維澤什么好處,但她不一樣,她撒撒錢就能給他們搞城市建設,都算得上他們這兒的金主了。 “你可別被霍艷艷今天手段給嚇到,她慣常這般,我們王宮里最近也在款待帝國的客人”維澤笑面虎般,將人領著坐下。 “帝國的客人?”聞鏡可不敢隨便坐,好奇道。 棠稚像小尾巴似的跟在她身后,渾身都緊繃了起來,同時隨著維澤的熱絡不少視線都齊刷刷落在他們身上,也讓他隱隱生出一種不安。 “他叫華壁,好像是帝國華氏集團的小公子,”維澤負手而立,像在說起一件愉悅的事情般,拾級而上朝首座而去,嘆了口氣道:“調皮貪玩兒了些,來西澤差點被幾個人調戲被我救了,他jiejie還致電給我讓我好好照顧呢。” 那語氣,像遇到熊孩子般頭疼。 “維澤叔叔,又在我背后說我壞話?” 這時,大殿門口走進來個長身玉立,白色荷葉花邊黑色長褲將腿勾勒得纖長的青年,他唇紅齒白,眼角眉梢像染上陽光,唇角嗜笑,一通卷曲的及肩金發襯得他臉頰五官線條柔美,卻偏偏又因眼神而多自信,顯得英氣十足。 席間幾人紛紛朝門口那人望去。 很顯然,這人正是華壁,也是華家那位倍受寵愛的弟弟,但這樣的人本該好好在帝國養尊處優,卻又偏偏出現在這種于他格格不入的地方,且照二人對話語調看,竟交情不錯。 “沒想到,華壁竟長得這么好看。”棠稚望著來人頗為驚艷,忍不住感嘆道,又見聞鏡笑意深深盯著對方看,酸溜溜的問:“聞jiejie覺得呢?”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