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等好不容易走完那段浮雕,聞鏡渾身力氣像被抽干了似的,軟綿綿的將渾身力氣擱在裴宿身上,意識不斷在拉扯著聲音微弱道:“去洗手間?!?/br> 六種性別,意味著洗手間被分為六種。 裴宿好不容易將人扶到女性Alpha洗手間,聞鏡在門口虛軟扶著門扉,伸手摳了摳口腔,幾乎跪在地上“嘔”的一聲將酒液給吐了出來,如此來來回回好幾次,幾乎快暈過去了。 地上,全是令人作嘔的污穢物。 酒里摻的是暈眩劑,她失眠癥使用過,身體有耐藥性,但跟酒液混合飲用會導致頭暈腹疼,差點暈倒。 裴宿踟躕了下,還是蹲下身拍了拍聞鏡的背。 聞鏡吐完后,靠墻坐著粗喘了幾口氣,仰頭望了眼冷眼冷眸的裴宿,低低喘息了半晌,酒勁一點點爬了上來侵襲著神經,再加上她下意識將裴宿視為安全區域。 不多時,她像是終于恢復了點力氣,抬眼望了望裴宿,傻傻露出個毫無防備的笑,伸手道:“背我。” 哇,好好看的小哥哥?。?/br> 裴宿一動不動,想看她搞什么鬼。 “背我背我嘛,小哥哥,背我!我要漂漂的小哥哥背回家,”聞鏡抬了抬軟綿綿的右手揪了揪他衣角,像饞糖果的小孩兒似的撒嬌,“背嘛背嘛?!?/br> 那聲音,竟然還帶著點小奶音。 裴宿蹙眉,薄唇抿了抿。 有點可愛。 “漂漂小哥哥背我,嚶”聞鏡搖了搖他的衣擺,吸了吸鼻子委屈得眼圈都紅了,又軟綿綿撒嬌說:“聞鏡起不來,聞鏡小寶貝要背才能起來” 裴宿神色復雜看了她好半晌,淡淡道:“嗯。” 然后,他背著沉甸甸的人一步步往外面走,冷冰冰的眼神緩和了不少。 沒有威脅,就當是還救命的情分。 聞鏡環著他脖子,又恰恰靠近他后勁腺體,意識在睡與不睡之間拉扯,嗅到淺淡的薄荷味信息素,沒忍住靠腺體近了點,吸了口迷醉道:“好好聞啊?!?/br> 她沒等身下的人反應,又拿鼻子肆無忌憚蹭了蹭腺體。 裴宿被蹭得停下腳步悶哼了聲,渾身僵了下,腺體處像是有電流竄過似的,渾身酥酥麻麻的。 就在他含著幾絲怒意欲將聞鏡扔在地上時,誰料她竟靠在他肩頭挑了個舒服的姿勢呼吸綿長睡了過去,唇邊喃喃拿小奶音道:“小哥哥好好”聞。 裴宿側過頭看了她一眼,閉了閉眼睛沒再跟喝醉酒的計較。 是想咬他么? 在不少AO情侶中,因AO或多或少受發熱期和易感期困擾,在沒有結婚前,多數Alpha會咬Omega的腺體進行臨時標記。有些占有欲強的Alpha,會時常像巡視領地似的一次次咬上Omega的腺體。 待回了醫院,湊巧遇到今早的護士,一見他兩模樣迎了上來道:“原來你們是男女朋友關系啊?!?/br> “不是?!迸崴搋久挤裾J。 聞鏡,是這么跟別人說的? “你們Omega就是害羞,今天她不還幫你mama繳了一年的住院費么?而且,下午吃飯等了你好半天。”護士道。 裴宿怔了下,又側頭看了眼睡得沉沉的聞鏡,心底激蕩起一層層柔軟的漣漪,散開了后又逐漸變得凝固。 竟然是她。 他又沉默了下,沖護士道:“她不是我女朋友。” “那就是她正在追你啊,”護士搖了搖頭,像看榆木腦袋似的,“這小姑娘又是給你照顧你,又是照顧你mama,你不見了還到處找你,不是追你是什么?” 裴宿沉默了下,沒再反駁。 是這樣么? 回了病房,他將聞鏡送回病床,掖了掖被子,蹲下身從腰間皮帶隱藏夾里拿出細小的針筒,眼神冷冰冰盯著她熟睡的睡。 他歪著頭,在她身上尋找容易下手的位置,手里細小的針筒稍稍一挪,就將目標對準她的肩膀。 消除威脅的辦法,很簡單。 成為他的傀儡。 “爸爸”聞鏡睡得不安分,稍一翻身臉就對著裴宿,渾身蜷縮成了一團,揚著黏糊糊的聲音又喃喃自語喊了聲“爸爸”,哽咽著輕輕哭了起來:“爸爸,我錯了,你別走。” 裴宿頓了下,眸光微閃。 他微垂了下眼,片刻后緩緩將針筒重新收回隱蔽的皮帶里,準備起身離開時又被一只手抓住了衣角。 “爸爸,爸爸”聞鏡睡得不安穩,扯到一塊布料后稍稍安穩了點,喃喃道:“別走。” 聲音,又微弱了下去。 裴宿停了會兒,扯掉她那只手重新放回被子里,給她掖了掖被子才重新出去。 她到底,為什么去朝顏酒店找他?是像他一樣知道什么,所以專門來救他的么?還是喜歡他? 次日。 聞鏡醒來,醉酒后頭疼欲裂,掏出手機看了看時間。 日歷上的時間是星年歷2021年5月8日。 也是前世聞松聽聞她在外胡搞,被氣得心臟病突發撒手人寰的日子,盡管她避開了林覺,但心里還是焦躁不安,是以顧不得渾身軟綿綿的,收拾了下穿好衣服就播了電話讓管家來接她。 今天,無論如何她都要守著聞松。 不能讓他出一點點事情。 在食堂打了兩份飯,她又去了程思言病房,果然見裴宿正在給程思言擦臉,她順手將門關了,還拉了門簾遮擋住玻璃,將盒飯擱在小桌子上,落座后目光灼灼望著他道:“裴宿,我想跟你談談。”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