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沒人在意,是誰帶走了裴宿。 他們在意的是這場游戲,誰贏。 站在賭桌一側的華星幾不可查蹙了蹙眉。 “華總,你可真是讓我好找啊。”聞鏡勾唇迎了上來,像許久不見的老朋友似的,“這恰巧路過朝顏,想著華總上次還欠我個人情,專程來討一討呢。” 華星從未見過這般厚顏無恥的人,竟當真拿場面上的“人情”來討要,不過礙于風度她露了個笑道:“聞小姐,想討什么?” 她不該出現在這里。 眾人一聽卻暗暗放下心來,以為是華星特別邀請的新成員,不免多了幾分打量。 “討個人,”聞鏡走到賭桌旁,抬手隨意一指笑瞇瞇道:“裴宿。” 裴宿幾不可查蹙眉,沉默望著他。 不少人瞧她是個年紀輕輕的女性,且又是生面孔只當是華星失誤放進來的,多了幾分輕視。 “這可不行,”華星聳了聳肩,跟周圍的人交接了下目光,笑意盎然沖她道:“咱們這屋子里所有人可不同意,你要帶走裴宿,就得贏了今夜屋子里所有人。” “怎么贏?”聞鏡不以為意問。 裴宿薄唇抿了抿,神色復雜。 她到底知不知道,這里跟豺狼虎xue沒什么區別? 華星道:“賭。現在我場上的優勝者,你可以隨意提任何賭法,全場也同意的狀況下,我會接受你的挑戰。” “徹底贏了賭局,要賭多久?” “快的話,三個小時。” 聞鏡嗤笑,“就沒最有效又迅捷的賭法么?” “喝酒。”華星淡淡道。 聞鏡聳了聳肩,無所謂道:“那就喝酒吧,喝完回家好睡覺。” 客人們面面相覷,便覺這小丫頭不知天高地厚。這場上不少人早便練就了一身酒量,就華星一人就曾把這里所有人喝倒過,被譽為千杯不醉。但因不速之客的緣故,他們在裴宿身上的性質散了些,恨不得將這小丫頭趕緊打發走。 是以,對著提議紛紛持贊同意見。 不多時,幾張賭桌就擺好了一杯杯倒好的酒液,參與賭酒的客人們各自坐在一側。 裴宿被人從賭桌上扶下來,視線落在從善如流落座的聞鏡身上,見她微瞇著眼睛看過來,不知怎的心微微一跳,他忙別開眼戳了戳鏡框。 “開始!”兔女郎打表計時。 華星一杯酒仰頭下肚,面無表情像喝水似的接連不斷一杯杯往下灌。 跟她相似的,還有不少其余選手。 旁側圍觀的人群望望這往往那,在充斥著角斗場氣息的賭場里免不得紛紛議論,像已然看到這場賭局的結果似的,照常興高采烈。 “華總跟以前一樣穩穩的,應該還是她獲勝。” “那可不,千杯不醉,至今沒有敗績。有時候我都懷疑華總喝的不是酒,是水,這酒量也太好了。” “這都喝了二十幾杯了,簡直可怕。” 然而他們議論著議論著,就見雙腿交疊依靠著皮椅的年輕女人像參加品酒會似的,先是嗅了嗅酒液味道,復才緩緩輕啜著飲下了酒,甚至還閉眼緩緩感受了下。 別人都喝了十幾杯了,她也才堪堪喝了一杯。 “我還以為她之前多能喝呢?敢跟華總拼酒。” “小女娃都不知道成沒成年,就會說大話,估計她也咽不下幾口酒。” “這酒可是朝顏最貴的酒,一杯幾千星幣,還不知道零花錢夠不夠呢,別一會兒喝了被嚇破了膽子。” “不過這么小就玩兒Omega,紈绔啊,紈绔。” “” 這議論聲鉆進聞鏡耳朵,她像絲毫不受影響,一杯杯緩緩喝下肚,不多時也喝了十幾杯。 幾個喝了三十幾杯的客人暈乎乎倒在賭桌上,被服務生小心扶走了。 裴宿蹙眉望著聞鏡喝了一杯又一杯,娃娃臉的女人慢吞吞的,跟她平時風風火火全然不同,但這一不注意,她手邊已然擺了三十多個空酒杯。 二十分鐘后,場上就剩下華星和聞鏡。 華星手邊空掉了一百多個酒杯,臉頰熏紅,端著酒杯胃里翻騰著異樣又被她硬生生壓了下去,她將酒杯擱下,望了眼喝得臉頰通紅的聞鏡,見她眼神直勾勾盯著自己,頭腦暈眩了下,擱下酒杯緩了緩。 小丫頭,根本喝不了她這么多。 她只要等,等聞鏡醉倒。 裴宿望著將一杯一杯酒往嘴邊送的聞鏡,六十多個空杯子擱在手邊,他皺了皺眉幾乎能預見敗績,挪了挪腳步走過去在她身后輕聲道:“別喝了。” 再喝,也贏不了。 這時,服務生又端了十幾杯酒過來,聞鏡隨便拿過一杯在鼻尖嗅了下,嗅到一股難以察覺的味道,唇角一斜道:“那我這個不喝。” 她將酒杯落在一側,又拿了一杯酒輕聞了下喝了下去笑道:“這個我繼續喝。” 就算是裴宿,喝五六十杯酒都夠嗆,更別說要贏華星就得喝一百多杯亦或是更多。 他五指緊握,心臟微微一緊,竟生出些許惱意。 “這個我也繼續喝。”聞鏡又喝了一杯。 裴宿心里像揪著一根弦似的,越來越緊繃,死死咬著下唇,幾乎要咬破唇瓣。 這一盒,一個接著一個杯子漸漸空了,華星胃里面翻騰的厲害,又持續了七八杯,周圍瞅著那小姑娘紅紅的臉頰,聽著她打酒隔臉上顯現著醉態,偶爾還傻笑,可死命硬撐著繼續往下喝,一時之間倒有點驚訝。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