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蛻皮持續了一周多,蛇皮還沒有下來。 梁涼急匆匆地跟著吳燕夏,來到他家蛇室。 “你明明可以早點告訴我的?” 吳燕夏望了望她,他沒解釋。 兩人居然同時想起,上次在吉兆門口分別時候的場景。當時她哭著轉身跑走,他無可奈何離開,彼此都有一種舊事如夢的恍惚感。 在在此期間,吳燕夏經歷著撓墻、窒息、相思、繼續撓墻、柳暗花明的狀態,而梁涼隔著麻木的一周多時間,重新看到那熟悉的、空蕩蕩的客廳,也有種豁然開朗的心情。 不過,梁涼隨即大膽地瞪了吳燕夏一眼,他之前還不準自己來他家來著! 吳燕夏在她不滿的目光中,后知后覺的想起自己的擔憂。他暗悔不已,居然又讓梁涼跟著自己回家。但在LO娘此刻開心又夾雜想算舊賬的小表情中,他只能一言不發。如果此時再不識趣地把她趕走,就算玉皇大帝都難補救他倆的關系。 兩人重新走到蛇室,共同在蛇籠蹲下。 梁涼忍不住往吳燕夏背后躲了躲,再畏縮地看那條團在籠子里的黃金蟒。匆匆一瞥,看到它在籠子深處,靜靜地盤成個復雜粗纏的8字, 然后她輕松的表情立刻消失。 梁涼太怕蛇了,怕到了每次來到這里,都能不厭其煩地把這句話先重復一萬遍。她再次無法控制的回憶起在這間蛇室里的遭遇,現在想來,坦克滑出籠子無聲地到她身邊,重重地貼著她的腿,那胸腔窒息的感覺依舊如此清晰。她簡直會因為這種恐懼感放棄世界上一切而飛速逃跑。 但,梁涼現在沒有逃。 吳燕夏正蹲在她旁邊。他一點也不怕,還全神貫注地看著坦克。 一路上,她都在偷偷地看他,像觀察一個啞謎,而吳燕夏毫無察覺。隨著時間每一秒的流過去,梁涼花費全天準備的拒絕都在大段地消失。 她聽到自己關心地問:“神燈以前蛻皮需要多久?” “最快兩分鐘,最慢也就五分鐘吧。”吳燕夏看著籠子里黃蒙蒙的坦克,有點嫌棄有點心疼。 黃金蟒現在臟,蛇眼也灰灰蒙蒙的。 頓了頓,他輕聲說:“但坦克已經’待蛻皮’八天,它處于超長待機狀態啊。” “那如果它總是不蛻皮,會怎么樣?” 吳燕夏心里說,估計會死。 比起同種類同年齡的蛇,神燈原先的體型非常纖弱。而坦克上了它的身后又暴飲暴食,吳燕夏確實不知道會發生什么事。 他最近幾日盡量多留在家寫稿和進行網絡星盤咨詢,每半小時都會去看看坦克。它已經具備蛻皮的所有條件,但好像僵硬了般縮在籠子一動不動。他只能多拿著濕抹布擦著整條蛇身,盡力地讓它舒服一點。 這兩天,坦克表皮越發干裂緊繃,蛻皮的癥狀越發明顯。這時期的蛇通常是處于最虛弱的狀態,吳燕夏已經不敢再貿然伸手碰它。他在籠子里面放了不少磚頭和粗樹枝,因為蛇蛻皮的時候需要摩擦力,靠外力磨開唇部的那層老化的表皮。 但問題是,坦克總縮在籠子里一動不動的,這就分外讓人擔憂。 吳燕夏幾乎有點陰郁地回答:“坦克必須蛻皮,否則拖久了,它會被自己身上的舊蛇皮活活勒死。” 梁涼的心剛懸起來,就聽他繼續一字一頓地冷冷說:“我也不會讓它這么死,到了必要時刻,我親自把它老皮剝下來。” ……這人怎么還那么可怕啊。 但她悄悄地笑了。 吳燕夏想多分點注意力在梁涼身上,但確實沒心情。 德勤山人上次告訴過自己,黃金蟒rou身不死,不管裝著誰的靈魂,靈寵對這間公寓的威懾力就存在。換句人話,如果黃金蟒掛掉,不管什么原因,吳燕夏最好也趕緊搬家吧。 這就是兇宅無疑。 拋開這些暫時難以證實的靈怪因素,一來吳燕夏是真懶得搬家,二來吳燕夏表面閑云散鶴,但他這人的心一旦重起來,會產生非常可怕的毅力。 吳燕夏年少的時候,學校坐落在半山上。他早晚總愛在大街上閑逛一圈,因此上學經常遲到。他父親很說一不二,把兒子捆在門口打彎了一堆晾衣架,吳燕夏依舊我行我素。到了十五歲那年,他轉到縣重點高中,突然有一天就決定不穿鞋。于是足足三年,吳燕夏都赤腳走路,即使跑一千米也不例外。學校完全是看他成績好且又是少數民族的份上,才忍耐沒給他警告處分。 吳燕夏如今重新穿上鞋,還穿上一身“不算命”的T恤,靠天上的星星賞飯吃,只不過這可惡的苗人,對命運的敬畏感依舊不算太多。 他只是不希望梁涼的狗在自己手里出什么事。 這幾天睡得斷斷續續的,吳燕夏每次醒來,先走到蛇室里觀察坦克狀況。但就像神燈之前的不進食行為,坦克同樣遭遇到了它的狗生最大問題,它不懂怎么進行蛇類的蛻皮,只會躺著。 他覺得有點愁。 “難道應該給它點愛的鼓勵,讓它加把油?”吳燕夏皺皺眉,自言自語。 一回頭,他看到梁涼正呆呆地看著自己。她就像披著華美羽毛的鳥,但骨骼又小小的,手乖巧地搭在膝蓋中。 吳燕夏頓時想到梁涼在蛇室的遭遇,略微歉疚。 “別擔心了,可能到明天早上坦克就蛻皮了。”他故作輕松地說,順便又厚著臉皮握住她的手,“我盡量不會讓坦克掛掉。好了好了,今天太晚了,我先把你送回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