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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她只能把手里的奶茶遞給他,擠出笑容,輕聲說:“……別鬧啦,這是你的奶茶。” 魏奎眼珠一轉:“為什么買了兩杯?” “一杯太甜了。” 梁涼更小聲地回答,她擔心魏奎只喝那種人工糖精重口味的東西會越來越渴,而且總覺這些不健康。可是這些繁瑣的關心說出口沒準又會被他嘲笑。 看梁涼的臉微紅,生怯地扭動手指,魏奎眼睛深處里那點玩世不恭的諷刺神色褪下,很無奈地放棄嘲笑她過于夸張的“大裙子”。 梁涼可不是什么叛逆少女,她簡直是傻白甜乖乖女突然走偏人生道路的典范,認定的心思沒人改變得了……五年了,無論他怎么去嘲諷她這“特別”的服裝愛好都沒用,也懶得廢話。 “哎呦我的奇葩娘娘,你什么時候才能成熟起來!”魏奎嘆了口氣,然后又提起笑容,“你趕緊進來看看,這家的裝修品味是我見過最怪的一個!太神奇!” 梁涼不愿意貿然進陌生人的家,但架不住魏奎死拉硬拽的——這也是她那位竹馬的一大毛病,特別喜歡強迫人。 這確實是一個擔當得起“怪”的公寓。 裝修就像找戀愛對象,每個人都會透露出自己的風格。有的人喜歡仿照凡爾賽宮的歐式豪華、有的人喜歡簡約的明代中式裝修、乃至各種田園風、美式風和各種鄉村歐式韓式風。但魏奎借住的這家公寓簡裝卻像——劇場。 對,劇場。 過于空闊的平層客廳,在寸土寸金的市中心簡直稱得上一記響亮的迎面耳光。天花板很高,腳下的大理石明顯是很嬌貴的板材,墻上沒有任何畫,又貼著很貴的細紋墻紙。站在梁涼的角度,能看到這家主人的開放式料理臺是土耳其藍的彩磚和同色進口意大利式整體華麗櫥柜。她自己做過裝修,估計那臺烤箱就至少要值5萬。 客廳中央潦草地擺著一個FENDI華麗酒紅大沙發,頭頂吊著一個黃銅燈。除此之外,別無他物。 沒有茶幾、椅子,地毯、臺燈等任何布置,角落處連個電源插頭和衛生抽紙欠奉。原本應該擺放電視機的醒目位置放著一個空蕩蕩的灰色畫框,被一塊亞麻灰布蒙著,不能從家具分辨出主人的喜好。 最奇怪的地方就在這里,公寓并沒有給人“裝修未完成”的感覺,好像理所當然如此。客廳雖大,但身處其中又感到了生活氣息,甚至能想象得到公寓主人就常年在這種地方獨自悠閑又晃悠悠的呼吸。 對,世界上只有品味奇葩的懶惰單身狗能把自己家布置成這鬼樣子。 “是不是很牛?”魏奎含糊地喝著奶茶,他喝到甜品,眼睛會像貓一樣滿足地瞇起來,“這地方不錯吧,我估計他家廚房裝修值我一年的bonus。說真的,我還挺想認識公寓主人的,不知道為什么感覺會和我很合得來。” 梁涼只肯小心地站在門口,仔細張望著,反而是坦克很想往里面撲,卻又被主人緊緊勒著肚子。 她終于問出疑惑的問題:“為什么這樣的人家允許你住?” 梁涼說話很委婉,如果換了魏奎自己形容,會大喇喇地直接說“小爺自己的家怎么能被外面不明來源的底層務工人員碰一根指頭?” “我也不懂。”魏奎聳聳肩,他只是在收留沙發客上的網站里撞了大運氣。 對方的要求很簡單:不超過三十歲,男性。 附加三個略微變態的條款:請每天下午四點鐘后入住,請早上七點前離開,謝絕任何女客和寵物。 “我之前還擔心別人窺視我的美貌想對我先jian后殺。但是我昨天住了一天,主人的面都沒見到。而且這作息對我來說再適合不過。” 魏奎喝著奶茶,不見外地重新坐回客廳中唯一的家具里,他在柔軟沙發中東翻西找,再得意地朝著她舉起幾本書:“這是我昨晚在沙發下面發現的幾本書,《國家公務員考試專用書指導教材》!書都是新的,哈哈哈哈哈。搞不好這家主人是個考公務員的妹子!” 梁涼沒有被魏奎話語的熱情感染,反而無來由地打了個哆嗦。 這確實是一個空蕩蕩但令人好奇的家,她卻總覺得哪部分怪怪的,不知道原因,潛意識里感覺到一股涼意。也許是因為這里物品太少了,但每個物品都亮晶晶的,仿佛角落里收容什么靈魂正安靜地窺視著陌生來客。 每次和魏奎說話,在客廳都隱隱有回音也讓人覺得不安。 “你要在這里住多久?” 魏奎把書隨手扔了,心有遺憾地說:“主人只允許我住兩天,到了明天晚上,我又無家可歸了。”他說完這句話,若有深意地瞥了眼梁涼。 梁涼不知道該不該繼續收容這個麻煩招惹體的竹馬,她猶豫地說:“你不能回自己家住嗎?” “我不想回去。我怕我被老爺子和我三叔堵住,他們只會嘮叨我回去管什么企業,但我可不想去做。唉,真想問這家主人是不是個美麗可愛年輕的富婆姑娘——” “呵呵,別做夢了。” 這不是梁涼干巴巴的回答,卻是屬于第三個人的僵硬男嗓,帶著沙啞。 那陌生的聲音繼續冷冷地說,“不過,你要是真認識這號姑娘,麻煩介紹給我認識。” 梁涼后背一僵,隨著驟然呆住的魏奎一起回頭。 門口處,一個瘦削,膚色黝黑的男人正沉默地站在門口。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