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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公孫陵道:說吧。 別姬又一福身, 這是人界的禮儀, 修真界并沒有這樣的禮儀。 我有一未了之事,到了該做了結的時候,想回一趟人界,可能數月不歸, 也可能數年。 公孫陵這才側首看她。 別姬心念轉過萬千,往事一樁樁一件件從心頭劃過。 她是因怨念流連人界的野鬼, 修真界十年時間,也不能化去她心中執念。 公孫陵對此自然無可無不可。 他收起結界,語氣平淡道:去吧。 別姬離去, 此地只余師徒二人。 林重羽放下手, 然后收起小離借給他的法寶夢引, 好奇道:師尊,你是不是能感知到別姬jiejie方才在想什么? 公孫陵道:不能。 林重羽的八卦之心蠢蠢欲動:那她啊?不能? 公孫陵道:之前騙你的。靈魂的感知并沒有那么神奇,連對方做什么都知道。只是能感受到對方魂魄的狀態而已。 林重羽:!!!他就說嘛。 之前他一直在擔心和師尊做羞羞的事會被野鬼修士們知道,如今總算是徹底放下心來。 林重羽又想起另一樁事,悶聲道:師尊,方才你看了別姬jiejie一眼。不對,是看了好久。 公孫陵未多思考為何他有此一問,只答道:她剛剛情緒過于悲愴,我感同身受,便多看了一眼。 他曾經也有過這樣悲愴絕望的情緒。 不過,那是曾經。 公孫陵站在樹下,垂下眼瞼。 樹影婆娑,在他長睫之下落下一片陰影。 林重羽看著他,胸口怦然。 此地無人,又沒有修真界的遠程監控,林重羽色心又起。 可惜沒色膽。 他臉有點熱,轉過身道:師尊,我們現在去靈璧莊吧。 忽然,有什么帶著涼意的東西碰上了他的脖子。 林重羽神色一僵,回過頭去看。 只見師尊站在他的身后,左手抬起,手掌放在他的脖子上,衣袖垂著,輕微晃了兩下,就像林重羽此時的心。 師師尊? 公孫陵嘴角向上一彎:嗯。 林重羽的脖子修長且白,肌膚細嫩,左側還有一個非常顯眼的紅痕。 公孫陵拇指移動,稍用力按了一下那個紅痕。 林重羽僵硬著一動不敢動,目光偏了一點,沒有直視公孫陵。 走吧。公孫陵收回手,又揉了一把林重羽的頭發,目光停留在他的耳朵上時,頓了一下。 移開視線,公孫陵問:你要如何去靈璧莊? 林重羽早有打算,按理說偽裝成靈璧莊弟子是上上之策,就比如他和景祁來魔域,就選擇了偽裝成一個普通的魔族。 不過,如果有師尊陪伴的話,其實哪個選擇都是上上之策。 我原來想的是偽裝成靈璧莊弟子。師尊覺得呢? 公孫陵道:麻煩。 林重羽:那要不就偷偷潛行進去,不過這個可能要師尊多費力了。 他的修為不太夠,偷偷闖進修真界五大門派之一的靈璧莊,成功率非常低。 公孫陵視線若有若無地劃過林重羽的頭頂,然后點頭表示可以。 二人開始往靈璧莊的方向走去。 正走著,公孫陵腦中傳來一道密語,是景祁的。 景祁等被他召喚來的修士與他魂魄有一縷連接,可以直接千里傳音。 你在靈璧莊外?不會真的要陪你的小徒弟去尋找封印魔族血脈的辦法吧? 景祁這語氣甚是隨意,與別姬等人格外不同。 就好似他們是相識已久的朋友。 公孫陵看了眼小徒弟,回應景祁:真的。 林重羽并未與他說此去靈璧莊要做什么,公孫陵也沒有問。不過該知道的他還是知道了。 秘法的緣故,景祁他們并不能對他有任何隱瞞。 景祁語氣似乎有些激動:你不會真的想封印魔族血脈吧?別忘了,你十年前大開殺戒,已經被天道拒之門外。既然不能飛升,為魔為仙,又有什么區別? 景祁沒有說,且兩人都清楚的是,封印魔族血脈,危險重重。 幾十年前,延康長公主以一命換一命,才堪堪封印成功。 公孫陵神色未有任何變化,似乎是并不放在心上:是沒有區別,且隨他心愿罷。 景祁錯愕了一下,又問:你確定他是真的林重羽?誅仙陣下,不論修為多高,都會神魂俱滅,他 我確定。公孫陵語氣淡淡地打斷他,還有事? 景祁認命般,無奈嘆了口氣,道:那便祝你們馬到成功了,別最后死了就成。你死了,我和晚書也活不成。 景祁和洛晚書的魂魄都依靠著公孫陵的秘法而存活。他方才之所以激動,也正是為此。 公孫陵側了點頭,視線微垂。聽見景祁的話,他道:不會。 他的聲音很淡,卻又仿佛有著強大的宿命之力。 只要他說不會,那就不會。 景祁啞口無言。 過了好一會,他才找回自己的聲音,道:行,你去陪你徒弟玩吧。我找晚書去了。 公孫陵一路上表情并無異常,故而林重羽也沒有發現剛剛他的師尊還與別人交流了一下。 他們來到靈璧莊入口處附近的密林里。 林重羽停下腳步,側首望向師尊。 公孫陵捏了一個訣,紅色的靈光一閃而過。 林重羽眼前一黑,而后進入了虛無之界。 虛無之界中,他們可以看到現實世界,并且暢行無阻,但現實世界之中的人卻并不能看到他們。 的確是潛入別人家地盤的絕妙辦法。 虛無之界昏暗,但林重羽感覺到這里比之前那次要明亮了一點。如今不需要借助掌心焰也能看清周圍環境。 他曾經在魔域的歡合樓之中進過師尊的虛無之界。 想起那時經歷,尤其是歡合樓后院嬤嬤調|教奴隸的場景,林重羽不太好意思地低下了頭,頭上那雙獸耳也隨之往前垂了一點,似乎想要蒙住自己的眼睛。 他悄悄抬眼看向師尊,不巧,師尊此時也正在瞧他。 兩人視線在半空交匯。 不知是不是錯覺,林重羽總覺得在昏暗的環境中,師尊的眼神要沉得多,像幽深的寒潭,望過來,幾乎要將人吞噬其中。 林重羽心臟像是漏了一拍,然后呼吸也緩慢了許多。 他硬生生忍住別開眼的動作,稍仰頭與師尊對視。 公孫陵也凝視著他。 兩人就這么看著,誰也不先開口說話。 林重羽發覺自己的耳朵尖開始發熱,心道:幸好此處光線黯淡,不然就被師尊看出自己又面紅耳赤了。 不知過了多久,林重羽實在招架不住,便錯開視線,佯裝淡定道:要不師尊在此地休息,我去靈璧莊查逛一圈,回頭再來找你吧。 公孫陵見他躲開視線,微一挑眉,道:無妨,我跟著你。 林重羽覺得嘴唇有點干,他無意識地舔了舔唇,道:那便勞駕師尊了。 公孫陵上彎著唇,嗓音少見地帶著笑:什么時候你我這么生疏了?方才在外面,在別姬面前,還做我的主。 林重羽:是弟子僭越。 既然如此公孫陵聲音很輕,似要與他悄悄說些什么,忽然俯身湊近了他。林重羽一驚,身體往后傾,他瞪大了眼睛,下意識伸出手想抓住什么來平衡身體。 但虛空之界中什么都沒有,旁邊的樹木和山石都是另外一邊世界里看得見卻摸不著的東西。 他抓住了師尊伸過來的手臂,緊接著,他的腰被摟住了。 公孫陵手上稍稍用力往前帶,林重羽便一頭撞進了他的懷中。 獨屬于師尊身上的氣息鋪天蓋地般淹沒了林重羽。 林重羽的下巴、鼻尖、臉頰還有那雙毛茸獸耳,都碰到了師尊的胸膛。 與那冰涼的手指不一樣,師尊的懷里是溫熱的,帶著與師尊的表面不太符合的溫柔和安心。 他心臟狂跳,手指不自在地蜷縮起來,下一刻,卻又一動不敢動。 周圍花草樹木郁郁蔥蔥,靈璧莊往來弟子如流水一般源源不絕。不遠處還有靈獸嘶吼的聲音、年幼弟子嬉鬧的聲音、年輕男女幽會的秘密私語。 世界喧嘩吵鬧,卻是另一邊的。 他們這里,唯有心跳怦然的聲音。 林重羽不敢動作,可卻忘了他現如今有一雙無法控制、遵從本能的獸耳。 獸耳充血發熱,輕輕撲騰了兩下。 然后,被一只微涼的掌心握在了其中。 林重羽腦中瞬間一片空白。身體不可控制地顫了顫。 第三十四章 公孫陵的手放在小徒弟的背上, 安撫性地順了一下,動作溫柔,然而嘴里的話卻不是這么回事:既然僭越了, 那是不是要接受責罰? 林重羽聞言將腦袋從師尊懷里移開,眉間若蹙, 棕色的眼瞳里漫著一層水霧。 公孫陵順著他后心的手頓住。 小徒弟眼睛濕潤,一副快哭了的模樣。 公孫陵表情淡淡, 低頭靠近了他的耳朵, 低聲道:沒用的, 我還不知道你?裝可憐一把好手。 林重羽: 不信邪。 林重羽抓住師尊的衣服, 正欲再裝得可憐一點,便聽師尊又在他耳邊道:哭吧, 我還沒有見過你真正哭出來的模樣。 眼淚瞬間止住。 不對, 是林重羽以為止住了。他自己煉制的催淚藥水,效果還是相當不錯的。 不久眼淚就蓄滿了眼眶, 配上他這幅呆住了的模樣, 竟然有種奇異的和諧感。 公孫陵見狀低低笑了兩聲,道:也不重罰你。 林重羽原先還懷疑師尊是不是真的入魔了,這下沒有任何懷疑了。 這個師尊,不是他的原來的師尊! 原來的師尊或許嚴厲正經, 或許縱容愛護,但絕不會說出這樣像是流氓痞子一樣欺負人的話。 尤其進入虛無之界后, 師尊的面具就自動消失,頂著一張俊美至極的臉說著這樣的話 說實話,林重羽心臟有點受不了。 他想象了一下自己被師尊弄哭的場景, 喉嚨莫名有點干。 林重羽聲音有點啞:罰什么? 公孫陵定定地瞧了他一會, 泛著妖異紅光的眼眸看起來有點邪氣。 當然是公孫陵勾著唇, 慢悠悠道,會讓你真哭出來的罰。 師尊,商量一下,要不你還是當魔族吧。 虛無之境昏暗,林重羽抹了抹淚,再次默念了一遍正事要緊,然后匆匆甩開腦袋里不健康的想法,大步往前走。 靈璧莊女弟子與魔族私奔一事發生在十六年前,時隔久遠,靈璧莊如今已經無人會談及此事。 所以林重羽打算找到莊主夫人,入她夢境。 不過他在靈璧莊晃悠了大半天,幾乎每個角落每間屋子都去看過,也沒能找到莊主夫人。 公孫陵則不緊不慢地跟在他的身后,在他停下休息時去捏一捏他的耳朵。 林重羽有意無意地多休息幾次,幾乎每個路口都要停下思考一會。 他正想著走那條路,耳朵就又被碰了一下。 林重羽身體僵硬,抿著唇,眼睛斜著向下落在地上一顆草上。 這草綠油油的,長勢甚好 林重羽頭又垂了一點,耳朵在師尊的掌心蹭了蹭。 他的心被自己的動作弄得一顫一顫的,訥訥道:師尊,我方才是不是走過左邊那條路? 公孫陵淡定地收回手:嗯。 林重羽眨了一下眼睛,往右邊那條路走去。 又走了一段路,已經回到了他們進靈璧莊的入口。 莊主夫人那么大一個人,去哪兒了? 正當他泄氣之時,一道聲音穿過空間傳入林重羽的耳中:聽說夫人上香要回來了。 林重羽腳步停下,驚喜地循聲望去,也沒心思吐槽為什么修仙之人要去寺廟上香。 這是兩個青年男子,穿的衣服比雜役弟子要華麗一些,人高馬大,儀表堂堂。 應當是靈璧莊內門弟子。 林重羽靠近他們二人,想多聽幾句,誰料就方才一句。 他們的話題已經轉移到了三界相交處的錦城,說起了錦城里一家客棧的老板娘。 我剛從錦城回來,錦城里果然三界各色美人都有。尤其是西苑客棧的老板娘白知渡,那叫一個絕色。 比之咱們大小姐如何? 不遑多讓。只可惜白知渡是個悍婆娘,脾氣火爆,修為又高,只可遠觀。言罷,這位弟子遺憾地搖了搖頭。 林重羽去秘境歷練時去過幾回錦城,上次和師尊一塊去西北之地時,恰巧在西苑客棧落過腳。 不過他對老板娘沒什么印象,只胡亂聽著,并沒有放在心上。 林重羽聽了一會,見這兩個弟子話題越聊越遠,都聊到了人界去,便轉身欲走。 恰在這時,另一個人又道:我才從人界回來,見識了一番京城的天袖閣。果真如傳言是個美人云集的地方。 是吧,我可沒騙你。十年前的天下第一美人別姬姑娘也是天袖閣的。 聽見別姬兩個字,林重羽留心了一下。 可惜紅顏薄命。先前那個弟子道,她怎么死的? 不知,坊間傳言是死在情郎手上。 兩個弟子轉而又聊起別的話題,漸漸走遠,林重羽站在原地沒再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