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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婚后巨佬每天都真香[穿書]在線閱讀 - 分卷(5)

分卷(5)

    除去陸明燊這種家里有礦的,贊助騎手的馬主一般是各種各樣的土豪富商,譬如孟謙就憑借孟家的人脈,在上流社會如魚得水,從不需為代言和馬源發愁。

    另一方面,岑星徒有孟家長子名號,從未出席過任何正式社交場合,加上聲名狼藉,想籌集資金只能靠直播,光馬具用品的花費就夠他頭痛。

    見陸明燊挑了挑眉,岑星解釋道:我知道你家不缺錢,不過我們的合約只有一年,往后始終要靠自己,你能把翻羽借我訓練,我已經很感激。

    哪怕黑卡沒限額,買馬輕則幾千,多則幾千萬,他認為還是自己賺錢更有底氣。

    可以。陸明燊挨在靠背上,雙手交疊,沉思片刻,沒有對他的計劃提出異議,而是點頭示意芳姨上菜,抬眼問:你是今天訓練翻羽?感覺如何?

    談起熱愛的馬匹,岑星唇角泛起笑意,眼波流轉,邊翻出手機邊說:翻羽不愧是純血馬,動力強勁,性格勇敢、倔強,第一次上要花好大力氣才能拉停。我拍了他的照片,你要看嗎?他身體微微向前傾,黑眸注視著陸明燊,瞳孔里似倒映著銀河,又似閃亮的黑鉆石:你知道嗎?第一次見面時,我才走近,他就用眼神鄙視我,高傲得很。哪怕在我上馬后,他還會不停用力蹦,險些將我顛下馬

    有一個小秘密,岑星不會告訴他:翻羽讓我想起你。從小野外放牧的純血馬,野性兇悍,一般人無法駕馭,只有專業騎師才能馴服。我就是騎師,我要試著馴服你。

    岑星自己或許不知道,這時的他,眉眼彎彎,眸中像有星星在閃爍,雙目純粹得像初生的小鹿,和初次見面時,陸夫人說的陰險狡詐簡直搭不上邊。

    我好像說得太起勁了,岑星發現只有自己滔滔不絕,陸明燊沉默不語,以為對方早不耐煩,小心翼翼問:你想看他嗎?

    距離墜馬意外已過去兩三個月,岑星聽說,在知道愛馬的過敏原后,陸明燊請來國內名醫幫馬醫治,他猜,那人應該還是關心的吧?

    深深看了他一眼,陸明燊開口:把照片發給我。不想讓岑星追問,他移開視線:其余吃完晚飯后繼續。

    晚餐吃得分外安靜,岑星不經意發現,遞上的菜肴,和他計算的每餐卡路里攝入量基本一致,可是陸明燊怎會知道?他偷偷打量主位上默不作聲的男人,兩人隔得不算遠,陸明燊連吃飯都是一副機器人充電的樣子,仿佛那人不是在吃食物,而是完成一項額定工作。

    飯后,芳姨在陸明燊和岑星遞上一份清單,道:這是明晚要送給兩家長輩的禮物,請過目。

    陸明燊看向岑星:有沒有要添置的東西?

    上面單子足有幾十項,從古董到補品,一應俱全,岑星掃了一眼,乖巧應道:我跟他們不太熟,按你的意思吧。

    好的。芳姨得到陸明燊允許,收起單子,禮貌道:接下來麻煩小星少爺和我上樓,試明晚穿的衣服。

    衣帽間里約莫有十來個升降衣柜,進門的地方掛有兩套定制灰色條紋西裝,墻邊的茶幾上放著兩塊百達翡麗手表和搭配的胸針,貌似是專為他準備。

    當岑星換好衣服走下樓梯,陸明燊只稍揚起眼眉,便移不開視線:岑星胸前的鉆石扣針璀璨奪目,可依然比不上佩戴的人綠寶石般的麗質。

    合身,挺好的。岑星見他一言不發,徑直走到他面前,一手撐在椅子上:就這套吧?

    繼續試另一套。陸明燊收回目光,向芳姨打了個手勢,評價道:鉆石太俗,換。

    真難伺候,岑星不情不愿回到衣帽間,被芳姨領到一扇衣柜前,門一打開,數排古董胸針和手表整整齊齊,從古董祖母綠到黃金紅寶石,看得人眼花繚亂。

    他的注意力卻被旁邊一扇虛掩的衣柜門吸引,柜中掛著一套短騎士服,簡潔黑白款,修身精致的剪裁,燙得沒有一絲皺褶。

    芳姨拍了拍他的背,惋惜道:那是少爺的騎士服。

    收回視線,岑星任芳姨幫他換下外套和胸針,卻忍不住想,如果陸明燊穿上,一定英姿颯爽。

    再次下樓時,岑星看到陸明燊對面的空位上,擺著幾個水晶果盤,里面是鮮紅的櫻桃、蒼翠欲滴的青葡萄全是他愛吃的水果。

    淡淡看了他一眼,陸明燊機械開口:坐。

    那我就不客氣了。既然對方沒繼續挑刺,岑星默認不用再換,大方坐下,突然想起那天孟謙的話,抬眸問:對了,陸夫人那邊,我需要做些什么去安撫她嗎?

    盡管不認為會有多大改善,該做的表面功夫,他不會落下。

    聽過他說清原委,陸明燊搖頭,面無表情道:這個該由我出面,偏見解釋也沒用,日久見人心。

    偏見?岑星若有所思,唇間半咬起一顆櫻桃,望向坐在他對面的人,這代表陸明燊相信他那天的話?舉起桌上的紅酒杯,他微醺的眼眸似含著淺淺的秋波,仰頭一飲而盡,漾起嘴角道:謝謝了,陸先生。

    看到他無意識伸出的舌尖,粉嫩小巧,一點點舔干凈唇上的酒液,像在故意招惹誰一樣,陸明燊莫名唇干舌燥,皺起眉頭:以后,有事你直接給我發訊息,手機上有存我的號碼,我不喜歡隱瞞。頓了頓,他沉聲道:并且,我不喜歡被推遲回復,像昨晚。

    昨晚我在十分鐘內回復,不覺得是推遲。你有多少不喜歡的東西?要不要列個表格?岑星揉了揉額頭,半挨在沙發背上,漫不經心道:我怕我記憶力不好,哪天踩雷就不好意思。

    他只是開玩笑,陸明燊目光在他露出的、半截玉白的手腕上停了幾秒,答道:你這個提議很實用,我喜歡,明天會讓助理總結,抄送一份給你。如果你認為有需要,你同樣可以做一份類似表格,但必要時,我會給你列出特定規范。

    岑星:其實你是勞役人類的AI吧?

    *

    深夜,看到監控里的岑星蓋上被子,陸明燊望向另一側的顯示屏,清脆悅耳的聲音從耳機中傳來:你性格和陸明燊一個樣。畫面里是白天,岑星彎低身,拍了拍馬脖子,打趣問:你想不想你的主人?我今晚要見到他,有沒有什么要對他說?

    馬背上的人眉目溫柔,笑得明媚純凈,哪怕只穿簡單運動服,仍掩蓋不住骨子里透出的優雅。

    自從意外發生后,其他人從不在陸明燊面前提任何馬術有關,好像篤定這樣會戳他的傷疤,岑星是唯一的例外。

    第7章

    隔天傍晚,黑色瑪莎拉蒂準時停在岑星住的別墅門口,陸明燊一眼看到雋秀的青年站在門口,手上捧著一個精致的檀木盒。

    搶在他開口前,岑星先一步解釋:我知道你說過不用我管,放心,不會讓你丟臉。

    知道他煞費苦心準備的禮物是什么,陸明燊意味深長看了他一眼,淡淡道:車上有茶點。

    兩家人見面的地點選在陸家老宅,兩人乘坐的車到達時,老管家拉開車門:兩家的先生和夫人已在里面等候。

    先下車的岑星彬彬有禮向管家打過招呼,等陸明燊的輪椅降下,自然走到那人身邊,鎮定自若握住他的手。

    指尖顫了顫,陸明燊忍到和老管家拉開一段距離,方壓低聲、冷冰冰問:你做什么?

    岑星的手比他想象中還要柔軟,白凈滑嫩,掌心溫熱柔潤,覆在他稍帶薄繭的指關節上,像有一股暖流,從指尖流向四肢百骸。

    粉紅的唇角輕輕揚起,岑星彎低身,貼在他耳邊,眼神無辜道:不懂了,按合同,這是我的職責。甲方,昨天你的郵件里不是說、不喜歡人不按規則辦事?

    兩人挨得很近,岑星說話時,吐息柔柔掠過他耳邊,帶起一陣麻癢。陸明燊能數清岑星根根分明的睫毛,稍一垂眼,視線落在他微微松開的領口,鎖骨輪廓被襯衣半遮半掩,如同被上等絲綢包裹的白玉。

    明知他是在反將一軍,陸明燊竟一時找不到反駁的話,岑星不知道用的是哪種香水,身上一陣若有若無清新海洋香氣,像故意引人遐想。

    從背后看,他們就像一對在咬耳朵的新婚夫夫,老管家心底欣慰,又不得不輕咳一聲,暗示兩人快要到大門。

    見陸明燊不出聲偏過頭,岑星抿嘴笑,直起身,理好衣服,心想:看吧,甲方也有今天。

    可惜,大門一打開,岑星剛升起的一點好心情,便瞬間消失。他聽見一個再熟悉不過的聲音:爺爺喜歡就好,我辛苦點沒什么。盡管不能和明燊哥哥在一起,我一直都把你們當做我的親爺爺、親奶奶,你們不會不要我吧?

    沙發上,孟謙親熱挽著陸爺爺的手臂,一口一個爺爺、奶奶,哄得兩老眉開眼笑。

    茶幾上放著一個打開的錦盒,盒中茶香陣陣,岑星認得,是傳統綠茶太平猴魁。

    哥哥,你們來啦。看到兩人進來,孟謙瞄了兩人握住的手一眼,臉上巧笑倩兮不改,站起身親昵道:星哥哥,我聽說你最近忙訓練,連見管家的空閑也沒有,就自作主張給你備了給爺爺奶奶的禮物。畢竟他們看著我長大,我知道他們喜歡什么,你不會怪我吧?

    這盒太平猴魁是孟謙高價拍來,他知道陸爺爺好品茶,自信岑星送什么都不可能比得上,宣示主權的第一回 ,他穩勝。

    難怪入門就聞到茶香四溢,岑星心中吐槽,不慌不忙道:以前我確實沒多少機會和爺爺奶奶相處,擔心送錯會讓你們不高興。他笑意盈盈,雙手接過身后管家捧著的檀木盒,誠懇道:一點小心意,希望爺爺奶奶不嫌棄。

    以后多來就是了,怎么會嫌棄。陸奶奶看到陸明燊和他緊握的手,又見岑星溫文有禮,舉止得體,慈祥示意他坐到自己身邊,和藹問:你帶來的是什么?

    那么,我獻丑了。岑星不推卻,大方打開盒子,眾人只覺墨香撲鼻而來,盒中是一個卷起的畫軸。畫卷在茶幾上緩緩展開,是一幅美人抱琵琶的國畫,畫上美人身穿華美的刺繡旗袍,懷抱綠檀雕花琵琶,題詩:俏麗若三春之桃,清素若九秋之菊。

    這是陸奶奶顫顫巍巍抓住陸爺爺的手,管家連忙在她站起前,讓傭人捧起畫卷,好讓兩位老人看個真切。

    岑星在網上查到,陸奶奶是位國寶級琵琶演奏家,他找到陸奶奶年輕時演出的照片,順藤摸瓜看到婚后采訪,提到陸爺爺常親自給愛妻畫像,他便將照片上的琵琶美人用國畫重現。

    他想得明白,以陸爺爺和陸奶奶的地位,什么都不缺,只有用真心,才能打動。

    被冷落的陸明燊這時淡淡開口:是小星自己畫的。

    岑星心中一動:他怎么知道?

    真的嗎?孟謙沒想到陸明燊為了岑星,這種彌天大謊也說得出口,他勉力維持笑容,故作驚奇道:我怎么沒聽過星哥哥會畫畫?什么時候給我們露一手?

    因為我畫得不好,怕爺爺看不上。早知他會這么說,岑星低下頭,謙虛道:聽說您這里的溫室有一株名芍藥醉嬌紅,我想畫下來、掛在和明燊的新房,可以請爺爺指點一二嗎?

    那可太好了。陸爺爺戴上老花鏡,握住老伴的手,贊不絕口:這畫好,線條流暢、色彩沉穩,沒十年以上的畫工,我是不信,小星不錯。

    岑星臉一紅:是因為畫里人好看。

    陸奶奶高興得合不攏嘴:看這孩子,長得多俊、還會說話,有你陪著明燊,奶奶就放心。

    看著和陸爺爺、陸奶奶談笑自如的岑星,還有一旁眼里滿是他的陸明燊,孟謙把掌心掐出血痕:他不會輸的!

    快到晚飯前,在樓上不知道談了多久的陸、孟兩夫婦,方姍姍來遲。孟家夫婦一眼不看岑星,徑直坐到孟謙旁邊,三人說悄悄話;陸夫人則是推了推陸父,自己坐在陸爺爺身旁。

    你就是小星吧,陸父把孟家三人的舉動盡收眼底,看到岑星,主動上前向他伸出手:以后明燊就請你多多照顧。

    岑星客氣道:你的兒子這么優秀,能和他在一起,是我的幸運才對。

    對了,陸父在陸明燊身邊坐下,他和大兒子一樣,講話單刀直入:聽說小星在馬場做直播?年輕人的東西我不是很懂,明燊你能跟我說說嗎?

    新式營銷。對父親的問題,陸明燊早有準備,點開手機中的報表:小星直播至今不超過72小時,馬場客流量增加學員數量增加流量與營業額的轉化率為期望能達到

    原來是這樣,看到數據,陸父心里有數,還沒答話,便聽陸爺爺怪責道:整天就知道和兒子談生意。

    瞥見公公婆婆看岑星的眼神,陸夫人臉色一變,強作鎮定道:小星,我新買了幾條鉆石項鏈,你能過來幫我看看嗎?

    岑星正看陸明燊手機的折線圖看得眼花,聽到喊自己的名字,沒注意是誰,隨口答:好。

    等他站起來,對上陸夫人看他的目光,心下一凜,腦中不由浮現起童年陰影:容嬤嬤扎針。

    果然,陸夫人捏住他手肘暗暗用力,將他扯到偏廳,打了個眼色讓傭人關上門,一把推開岑星,方才端莊和睦的臉此刻烏云密布:你很得意是么?

    岑星不禁失笑:我不懂你的意思。

    別以為仗著爺爺奶奶喜歡,就在這里放肆。陸夫人交叉手臂,昂起頭看他,咬牙切齒道:給你兩天時間,不管在搞什么,立刻停掉。她盯著岑星,眼里噴出怒火,嘴唇哆嗦:讓你進門,是伺候明燊,不是讓你想些有的沒的。天天往馬場跑,是有心要刺激明燊嗎?你怎么這么歹毒?丑話說在前面,萬一你墜馬斷腿斷手、癱瘓,我家不會養一個廢人。

    靜靜看她氣得五官扭曲,岑星眼底毫無波瀾,他克制到對方說完,冷漠開口:第一,我是和陸明燊結婚,并不代表你有權限制我的人身自由;第二,我選擇馬術,風險由我自己承擔,不勞你費心;第三,我尊敬你是陸明燊的母親,才想心平氣和跟你溝通,希望你不要把兒子想成一個遇到挫折就一蹶不振的懦夫,我清楚他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