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徐宮堯笑了一下,順意坐進沙發里。 言澤舟和喬山也走過來,四個人一人一邊,面對著面。 “今天第一天回來上班感覺怎么樣?”言澤舟問。 “像把生銹了的刀,鈍得很。”徐宮堯答著,轉念又道:“不過最近這段時間,寧稼孟那里好像很太平。” “言總敲山震虎,狠狠地給了他點顏色。他就算有心掀起風浪,也沒有了這個膽量。”喬山說。 徐宮堯聽得出來,喬山對于言澤舟這個新的掌權人是有好感的。事實上,言澤舟在整個公司的口碑都不錯。就今天一天,他已經聽了不少夸贊言澤舟的話,而這些贊美,大多數都來自董事會。 要同時在這些老家伙嘴里聽到好話,那可真不是件簡單的事情。 尤其,言澤舟還是個半路轉行的新手。 “寧稼孟知道寧氏這杯羹他自己分不到了,現在正在積極的籌措資金,我估計,他是想自立門戶。”言澤舟將手里的文件遞給徐宮堯。 徐宮堯翻看了幾頁。 這些,都是寧稼孟最近的資金動向。 “如果真是這樣,那我們就要提防他走寧子季的后路。”可安說。 徐宮堯搖頭。 “他要真的能走寧子季的后路,那對我們來說反倒是好事。但寧稼孟比起寧子季道行可高深的許多。寧子季是有勇無謀的人,寧稼孟卻是老jian巨猾,難會露出尾巴來給我們踩。” 可安點點頭,徐宮堯分析的很有道理。 “那我們現在要怎么辦?” 徐宮堯看了言澤舟一眼,說:“以靜制動。” 可安不解,但這兩個男人眉來眼去間卻好像已經心意相通。 “常在河邊走,難有不濕鞋。像寧稼孟這樣充滿野心和欲/wang的人,太平只是表面,我相信,他絕對不甘心只在寧氏裝乖貓,他很快又會有其他動作。而這次,我們必須要抓準時機,攻其要害,讓他再無翻身的可能。” 喬山不住地點頭。 徐宮堯對言澤舟豎了一下大拇指。 “我很高興,看到言總身上還留有言檢的風采。” 言澤舟笑了:“樹長得再高,根永遠在那里。” 正說著話,辦公桌上忽而傳來了手機鈴聲。 是言澤舟的手機在響。 他說了句抱歉,就站起來去接電話。 那頭的人不知道對他說了什么,他回答說:“你先幫我看著,我馬上過來。” 可安直覺發生了什么,她站起來,看向言澤舟。 言澤舟走過來,伸手按著她的肩膀,一邊安撫似的輕捏了兩下,一邊對大家說:“你們聊,我有點事情要出去一下。” ? 言澤舟出了寧氏,徑直去了海城小學。 羅東生的車就停在小學對面的馬路上,白色的車身上,藍色的“檢察”二字格外明亮。言澤舟看著,只覺得愴然又親切。 他停好了自己的車,快步走過去,上了羅東生的副駕。 車里不止羅東生,后座上還有一個人。 是藍天明。 藍天明正低著頭,抱著肘小聲地抽泣,聽到有人上車的聲音,也低落的沒有抬頭。 羅東生對言澤舟使了個眼色。 言澤舟點頭,他從自己的衣兜里掏出了一根棒棒糖,轉身朝藍天明遞過去。 “小子誒,你哭什么?” 藍天明聽到這熟悉的聲音,猛然抬頭。 言澤舟對他笑著,晃了晃手里的糖。 “糖罐子叔叔。”藍天明黯淡的眸子里忽而有了光亮,“你終于又出現了。” “喲,可算說話了,我還以為你是啞巴呢。”羅東生沒好氣地道,想來,一定是剛才哄了半天沒有被搭理給氣成這樣的。 藍天明撇撇嘴,對于羅東生依舊有防備。 言澤舟拍了拍藍天明的腦袋:“怎么?想我了?還是想吃糖了?” “mama還沒回來,你給我的糖罐子我還沒有打開呢。” “那先吃這根,解解饞。”言澤舟替他剝了糖紙。 藍天明眉開眼笑,伸手過來接。 他胖嘟嘟的小手上,有很明顯的傷痕。 言澤舟看了羅東生一眼。 羅東生聳了聳肩。 “你先吃糖,叔叔和這位檢察官叔叔說幾句話。”言澤舟一邊對藍天明說,一邊推門下車。 羅東生跟著下了車。 兩個男人走到車頭處,一個蹲著,一個倚著。 “言檢,你什么時候開始都隨身帶糖了?”羅東生抬頭,伸手往言澤舟面前一遞:“還有嗎?給我也嘗一顆唄。” “別鬧。”言澤舟推開了他的手:“說正事。到底怎么回事?” “你不是讓我每天派人來盯著這個孩子嘛。今天我正好在這一片兒出勤,就晃過來看看,沒想到一過來就碰著大場面了,嘿,這小胖子打起架來還挺靈活的……” “我讓你說正事。”言澤舟瞪了羅東生一眼。 羅東生撓著后腦勺“嘿嘿”地笑:“我就喜歡看你吼我的樣子,忒性感了。你都不知道,我最近和那汪錄一起出勤,丫的有多沒勁兒。” “東生!” “好好好,我知道,說正事嘛。”羅東生站起來,走到言澤舟對面:“孩子打架也沒什么,勸開就沒事了。可我替那小胖子檢查傷口的時候卻發現,他身上還有很多舊傷。哎喲我去,不看不知道,一看嚇一跳,也不知道是哪個王八蛋,竟然對一個孩子都下得去這樣的黑手。”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