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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他們相隔的,是一個人間。 眼淚來得猝不及防,她哭著哭著,就沉睡過去。 酒精作祟,讓她睡夢之中都不得安穩,頭痛欲裂。 迷迷糊糊間感覺身上落了一張輕薄的毯子,她費力睜眼,就跌進一雙深邃的眸。 “言澤舟。”她輕聲地呢喃,分不清是夢境還是現實。 “是我。” 言澤舟蹲在沙發前,看著她像是受傷的小鹿一般眨巴著雙眼,楚楚迷離,欲語還休。這一刻,說不上是心酸還是心疼。 只覺得這一月未見,好不容易沉淀的感情,在她眼波流轉間,再次渾濁不堪,洶涌而來。 放得下的,都是思念,放不下的,才是執念。 她何時,成了他深入骨髓的執念? “你怎么來了?”她伸出一根手指,像是畫筆一樣臨摹著他分明的輪廓。 哪里是他的眉,哪里是他的眼,哪里是他的唇……而他一動不動。 “來給你過生日。” 她的手一頓,像是忽然清醒:“幾點了?” “還沒到十二點。” 她“咯咯”地笑起來,笑著笑著就不安分地翻了個身,她踢開了毛巾毯,把腳踢向半空。 “沒到十二點,那就是說我還穿著水晶鞋是不是?”她精致可人的小腳在燈光下泛著瑩瑩的光,白玉一樣。 言澤舟看了一眼,將她按回去。 “穿著呢。”他認真地回答她。 “那你,是不是駕著南瓜馬車的王子?”她醉意盎然,卻把童話記得清清楚楚。 言澤舟看著她的眼睛,那里面,純粹得沒有一絲雜質。 “如果我是,你想怎樣?” “我想吻你。” 她說罷,就鉆過來,像條泥鰍一樣滑進了他的懷里。 言澤舟沒躲,任由她攀住脖子,主動送吻。 這是一個酣暢淋漓的吻,夾著酒香花香,帶著星光月光,只是唯獨不知道,她是不是會像之前那樣,醒來就什么都不記得。 “不是說給我過生日嗎?”她忽然停下來:“你的生日禮物呢?” “我。” “你?”她輕笑出聲:“你要把自己送給我?” “不滿意?” “狡詐。” “那你收不收?” 她眨眨眼,眼底盎然出笑意。 “不收白不收。” 言澤舟箍住了她的腦袋,狠狠地吻住她。 一個月前的拒絕,一個月后的靠近,他似乎想將這一個月茫然無措化作一個吻懲罰她。 一寸寸的啃咬,一遍遍的糾纏。 他們在彼此的氣息里找到了歸宿,靈魂卻飄得更遠。 ? 可安睜眼,頭疼欲裂。 房間窗簾緊掩,黑暗鋪天蓋地。她從床上坐起來,宿醉再次讓她失去記憶。 她下了床,先打開了窗簾。 庭院里那輛黑色越野,和陽光一起闖進了她的視線。 可安揉了揉眼,確定沒有看錯之后,又使勁的掐了自己一把。 “哎喲。”她疼得叫出了聲,覺醒的一瞬,轉身往樓下奔。 客廳的窗簾全都打開著,陽光鋪天蓋地,鼻尖是煎蛋的香味,耳邊是洗衣機滾動的聲音,這樣一個溫情脈脈的早餐,讓可安猝不及防。 “言澤舟?”她叫了一聲。 廚房里有個高大的身影晃出來。 他穿著白色的T恤,煙灰色的長褲,腳踩一雙人字拖,居家范兒十足。 “是我。”言澤舟語調懶懶的。 這開場白有點熟悉,但可安一時想不起。 “你怎么又來我家了?”雖是質問,卻不敢太大聲。 一個月未見,她不想一大早就把人給嚇跑了。 “先過來吃早餐。”他把手里兩個白色的餐盤放在桌上。 餐盤里五顏六色的,看得人食指大動。 “我還沒刷牙呢。” “那去刷牙。”他走過來,從她背后按住她的雙肩,將她往洗手間推。 洗衣機還在工作,加了他們兩個人的動靜,洗手間更加的熱鬧了。 “你在洗什么呢?”她將洗衣機的蓋子打開,探頭看了一眼。 洗衣機里是沙發套子,毛巾毯,還有……還有她的睡衣? 可安立馬低頭。 雖然她完全忘了喝醉之后發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她記得,昨晚她洗完澡穿的不是這身衣服啊! “這怎么回事?”可安按著自己的領口,目光在洗衣機和言澤舟之間來回著。 “忘了?” 她茫然搖頭:“不記得。” 他輕“嗤”一聲:“你倒是撇得干凈。” 這語氣這神態,跟個受氣的小媳婦兒似的。 “到底怎么回事?你什么時候來的?” “我昨晚來的。” “來干什么?” “給你過生日。”他耐著性子幫她理。 “你怎么知道我生日?” “這不重要。” 可安揉了揉太陽xue,這好像的確不怎么重要,畢竟,她也沒有搞清楚,徐宮堯是怎么知道她生日的。 反而是言澤舟,不外乎寧正陽一個消息來源。 “昨晚我喝醉了,然后發生了什么我都不記得了。” “你一喝酒就斷片這毛病,容易惹事。”他揉揉她的腦袋,叮囑道:“以后別去外面喝酒,危險。”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