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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一夜輾轉難眠,第二日洛少東來接嘟嘟去醫(yī)院復查,看她濃重的眼圈,摟著嘟嘟問他是不是吵到洛夢窗睡覺了? 嘟嘟很無辜的搖頭。 夢窗也搖頭,她看著洛少東,猶豫了一下才問你在法國有什么事情,非得讓柯凡去那么久。 柯凡?沒有什么事情,法國的公司一直都是柯凡自己在經營,這不是我的公司,是柯凡的公司,我只不過是入了一部分的股而已。 我怎么不知道? 你不是從來不喜歡關心公司的事情的嗎?為什么要讓你知道?洛少東抱起嘟嘟往外走,走著走著又回過頭來看了夢窗一眼你什么時候這么關心柯凡了。 我哪兒有?夢窗矢口否認,然后又想起什么似的對著洛少東叫哥,我要出國一趟,嘟嘟麻煩你給我照看兩天。 洛少東帶笑的聲音傳進來得了吧,不是一直都是思暖在照顧嗎?柯凡的地址我等下就發(fā)到你的手機上。 我不是去找他。夢窗再否認。 噢,那算了。 洛少東! 哈哈哈 從下定決心到買好飛機票,這不過花了短短一個多小時的時間。夢窗不知道為什么最近自己的心里總是升起馬上要失去柯凡的感覺,而這樣的感覺,讓她惶恐的不能自已。 坐在候機室里的時候,她腦海里反反復復閃過的,是那一年她在奧地利,剛剛生下嘟嘟得了產后抑郁癥。 每一天對她而言都是壓抑的,灰暗的。她不愿意看見嘟嘟,不愿意看見鏡子中蒼白無力的自己。 她覺得生活的意義與她而言變得那樣的模糊。 她打電、話給柯凡,說她馬上要死了。 柯凡坐了最快一班飛機趕到她的身邊,那時候,夢窗不知道,他手頭一個懸而未決的大案子正到了關鍵的時刻,關鍵到其實他根本脫不開身。 看到這樣狼狽的夢窗,柯凡只是擰了擰眉,就伸手把她抱進了懷里。 那是一個特別單純的擁抱。 她在他的懷里哭的梨花帶雨,他一言不發(fā),只是讓她哭。那樣無聲的縱容和無聲的陪伴,除了柯凡,沒有人給過她。 町煜問她,是不是愛上了別人。 町煜問她,愛上了什么樣的人。 她告訴町煜,我愛上了一個和你完全不一樣的人。 町煜又問,有什么不一樣。 她說你會在我最光芒萬丈的時候說愛我,而他,會在我最狼狽不堪的時候給我一個肩膀。 町煜當時就沉默了。 是的,對于一個女人而言,雪中送炭遠比錦上添花來的重要。 夢窗按照洛少東給的地址,很快就找到了柯凡的住所。 是一個小型的公寓,帶著一個小花園。單是遠遠的看著,就覺得非常的溫馨。 夢窗按響了門鈴,是柯凡來開的門。 他有些憔悴,掩著嘴咳嗽了一下才看清楚面前站著的人是夢窗。 你怎么來了?他微微的攏了攏眉角。 聽說你病了,來看看你。不讓我進去嗎?夢窗說著,對著他歪了歪脖子。 進來吧。柯凡側了側身,為她打來了門。 夢窗順勢將自己的行李箱放在了門廊邊。 誰來了?屋內傳出了一個女人的聲音,有幾分熟悉,夢窗一下就辨出,是那日電、話里的女人。 柯凡沒有回答她,只是往里走了幾步。 夢窗一抬頭,就看到了那個女人圍著一個粉色的圍裙,端著一個盤子從廚房里面出來。 夢窗嘴角揚起一抹冷冽的笑,她下意識的扭頭去看柯凡。 柯凡臉上的表情淡淡的,絲毫沒有半點不妥,他拉開了椅子坐在餐桌邊,又微微的咳了兩聲,注意到夢窗的目光才抬頭看她過來坐吧,正好吃飯。 這位是柯凡身后的女人將夢窗上下打量一眼,好奇的看著柯凡。 洛夢窗。夢窗眼見柯凡似乎沒有要回答的意思,立馬自我介紹。 那個女人點了點頭,笑起來我是原潔,那日是你打電、話來找柯理事的吧? 夢窗還來不及點頭,就看到柯凡看了她一眼什么時候? 就是那天你發(fā)燒,我想告訴你,后來忘了。原潔笑的一臉無害,走到柯凡的身邊拉開了椅子,對著夢窗指了指。洛小姐快過來坐,幸而今天我飯煮的多,因為他總算是開口朝我喊餓了。 原潔說著,微笑的看了一眼柯凡。 夢窗一直保持著臉頰上的笑意,她坐到柯凡的對面。柯凡依舊不動聲色。 可是,這平靜的表面下,到底藏了多少暗流在洶涌,她不得而知。 你怎么突然過來了?柯凡將一口米飯塞進自己的嘴里,又將之前的問題問了一遍。 我不是說了嗎,聽說你生病了,我才過來看看。 噢,是我和洛小姐說的,我不知道她會特地過來原潔說著,覺察到柯凡臉上的冰霜,很乖覺的就閉上了嘴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