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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千歲[重生] 第122節

    渾濁的眼睛透出些許狠意,隆豐帝從腰間摸出一塊令牌放在殷慈光的手中,沉聲囑咐道:“叫高賢多盯著些,以防生變。”

    殷慈光瞧著手中的令牌,嘴角微微翹起,斂眸應是。

    *

    后宮中的暗涌殷承玉并未參與,他只不動聲色地加強了景仁宮的防衛。同時趁著掌監國之權的當口,開始清算邵添的舊賬。

    已在詔獄里住了好些時日的周知齡終于派上了用場。

    周家這些年來的銀錢去向、以及望沱嶺私兵統統被翻出來,所有矛頭都直指邵添。

    殷承玉當朝質問,邵添卻是不慌不忙地脫帽喊冤:“這都是污蔑!臣這些年對同宗多有關照,早年間確也見過那周知齡一面,但那不過是鼓勵同宗上進的后輩罷了!哪知道他竟包藏禍心,膽敢借著老臣的名頭做出這等禍事!若太子殿下不信,老臣愿意自請辭官,只求太子殿下徹查,還老臣一個清白!”

    他跪在殿中,聲聲泣血,長叩不起。

    一時間諸多與邵添有往來的官員都紛紛脫帽請愿,要求徹查還邵次輔一個清白。

    殷承玉早有所料,瞧著跪了一地的官員,高高拿起輕輕放下,自是沒應允邵添請辭一事。他一面命大理寺聯合刑部徹查此事,一面又放了邵添的假,還給了不少賞賜讓他暫時歸家好生休息。

    “若查明是周知齡污蔑之詞,孤必會還邵大人一個清白。”

    這點小事,無憑無據,并不足以撼動樹大根深的邵添,但殷承玉本也志不在此。

    回了慈慶宮之后,殷承玉召了謝蘊川前來侍讀。

    往來多次,謝蘊川對于慈慶宮已經十分熟悉,得了傳召之后,便匆匆入了宮。

    他翻開書頁,正要順著上一回未讀完之處繼續,卻見殷承玉擺了擺手,道:“今日不讀書,孤有一事難以抉擇,正好問問謝修撰。”

    謝蘊川合上書籍,正襟危坐:“殿下請講。”

    殷承玉毫不避諱地同他說了朝堂上的爭論:“周知齡已由東廠審過數次,所言不會作假,但他也確實拿不出證據來。邵次輔是股肱老臣,孤既敬重他,又不愿放過任何一只蛀蟲,謝大人說,此種境地之下,孤當如何?”

    未曾想到他會忽然提起邵添,謝蘊川置于膝上的手倏爾攥緊。

    他作思索狀,實則謹慎地抬眸打量殷承玉的神色,揣度他忽然同自己說起此事的緣由。

    朝堂上的爭論還未傳出來,普通人并不知曉。而太子有那么多的幕僚,卻偏偏要問他一個小小的從六品修撰的意見,叫他不得不多想一些。

    難道太子已經知曉了他的身份?

    可他打量了半晌,卻瞧不出任何端倪。只能謹慎回道:“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若周知齡所言為真,那邵次輔所犯之事絕不可能只此一件,殿下不如從旁的事入手查證。”他垂著眸子,遮住眼底涌動的情緒,保持著平緩的聲調道:“昨日臣讀《三十六策》,其中有一句‘疑以叩實,察而后動’,或可解殿下之困。”

    殷承玉沉吟片刻,似有所得,笑道:“《三十六策》中還有一句‘敵之害大,就勢取利’。謝修撰應能解其意?”

    謝蘊川心中一緊,越發覺得他字字句句都是意有所指。

    攥緊的拳掩于袖中,他思緒不定。

    這些日子侍讀,他對太子自是有所了解。太子學識淵博性情仁和,一派清風朗月之姿,凡是有幸見得太子的人,恐怕很難不對他生出敬服之心,他就如同世人所想象的最英明的儲君一般,叫人生出無限的期待來。

    但這世上真有如此完美之人么?

    謝家的舊案不僅牽扯到內閣次輔,恐怕還會累及當今圣上的名聲。皇帝是太子生父,他當真能替謝家翻案么?

    謝家十幾條人命沉甸甸壓在身上,現在并不是最好的翻案時機,謝蘊川不敢賭。

    他深深吸了一口氣,對答如流:“敵人陷入危難之時,當順勢攻之,以取勝利。”

    殷承玉觀察著他的神色,見他逐漸平靜,便沒有再繼續試探,而是道:“謝修撰所言不錯,孤深有感悟,今日便到此為止罷。”

    謝蘊川松了一口氣,拱手揖禮后退了出去。

    離開弘仁殿時,又撞上薛恕。對方似乎也是剛辦完事準備離開。

    謝蘊川往來宮中的時候多了,也聽了不少有關對方的傳言。大多數傳言里,都說這位年輕的東廠督主心狠手辣,絕非善類。而且之前似與太子不合。后來似是在青州救了太子一命之后,關系方才有所緩和。

    但謝蘊川自己所見卻并不是如此。

    這位東廠督主雖然相貌兇戾了些,但待人卻十分和善,不僅僅是對自己,有幾次他瞧見對方同太子身邊的鄭公公說話,也是十分和氣的。并不似其他高位的大太監那般眼高于頂盛氣凌人。

    而且他能隨意出入東宮應該是太子心腹,并不似傳言中與太子不和。

    謝蘊川搖了搖頭心道傳言害人,拱了拱手同薛恕見禮。

    薛恕故意在此處等著他,見狀露出個極和善的笑容來。如今他學鄭多寶已經學得得心應手渾然天成:“謝大人今日這么早就回了?”

    謝蘊川只說今日太子殿下忙碌,便沒有再多說。

    薛恕順勢與他同路,隨口閑聊間竟又說起了周知齡的案子,似極為頭疼:“先前殿下讓我去查邵次輔,我讓東廠番子去查了一圈,卻什么也沒查出來。乍一看起來對方的確是個清正廉潔為國為民的好官。但便是最為清正廉潔的官員,東廠番子查過一遍,也能翻出些陰私來。邵次輔的屁股后頭實在干凈得叫人生疑。”

    謝蘊川腳步一頓,側臉瞧著他,心中逐漸明晰起來。

    他不再遮掩,而是直言道:“太子殿下可是知道了什么?”

    若說先前太子的試探還只是讓他生疑,那么現在薛恕的話卻已經叫他篤定,太子已經知道了。

    薛恕正是他的說客。

    薛恕勾唇一笑,并不明言:“殿下寬和,不愿強人所難。若謝大人愿意明言,殿下便知道。若不愿意,殿下自是不知。”

    謝蘊川心中微動,對方既已經有所覺,再隱瞞也是無益,他思索片刻便已有了決斷:“此地不宜談事,還勞煩薛督主同我去個地方。”

    第120章

    二人出了宮后,謝蘊川引著薛恕去了自家宅院。

    謝蘊川不過從六品修撰,翰林院又是清貴之地,俸祿并不算高,因此他所居的這處宅院乃是租賃而來。距離皇城頗有些遠,一進的院子也并不大,但勝在清幽。

    引著薛恕進了書房,謝蘊川讓小廝守著大門,又將書房門窗全都敞開,確保四周無人探聽之后,方才請薛恕坐下,自己則鉆到書桌下頭,摸索著挖開兩塊青磚,將底下用油紙包著的東西挖了出來。

    “這些東西,我藏了六年之久,這是第一次讓它們重見天日。”謝蘊川小心翼翼揭開沾滿了泥土的油紙,露出里頭深褐色的木匣子來。

    扁平的木匣子陳舊斑駁,四角都有磕碰痕跡,只看外表就上了年頭。

    謝蘊川將貼身收著的鑰匙拿出來解開鎖,木匣里還有一層油紙。將油紙解開之后,方才露出內里一沓發黃的紙頁。

    薛恕的目光落在那沓紙張上:“這是當年科舉舞弊案的卷宗?”

    謝家的案子,他自然也知道一些。

    大約是七年前,也就是隆豐十二年左右,謝文道科舉舞弊案鬧出的動靜不小。

    那一年會試,共取進士一百二十一名,是歷屆科舉中取進士最多的一屆。但也是這一屆,發生了舉子不服會試名次,數十名舉子在貢院之外抗議,群情激憤之下甚至撕毀了皇榜的惡劣事件。

    蓋因這一屆會試的進士名單里,有四人皆是出了名的不學無術之徒。有與這四人同鄉的學子還曾聽他們大放厥詞,說先前的院試、鄉試都是買到了考題才得以中第。

    而就在這次會試之前,這四人也曾隱隱提起過會試穩中,字里行間十分自信。但凡是與他們相交的學子,都知這四人其實連四書五經都未熟讀。

    可會試放榜之后,這四人之首卻中了第一名會元,余下三人亦都是名列前茅。

    放榜出來之后,這四人氣焰越發囂張,大肆擺宴發帖廣邀學子,卻不想此舉激怒了落榜的學子們,才有了學子齊聚貢院抗議考試不公、甚至撕毀皇榜的一幕。

    此事動靜太大,很快便被往上報,傳到了隆豐帝的耳中。

    大燕自開國以來,一直十分重視科舉取仕,科舉舞弊乃是重罪。于是首輔虞淮安立即向隆豐帝請命開復試,并徹查此事。

    復試題目乃是虞淮安親自擬定,而那四名在會試中名次極佳的學子,這一次交上來的卷子卻是狗屁不通!

    于是在復試結果出來的當日,四人便被下了大獄,連帶著這四人先前的院試與鄉試的主考官監考官等都一并徹查。

    而四名學子在經過大理寺官員反復審問之后,終于交代了實情——他們在會試之前買到了題目。

    ——這一年會試的題目,是由主考官與副考官共同擬定。

    當時的主考官正是時任禮部尚書的邵添,而副考官則是謝蘊川的父親、掌院學士謝文道。

    這兩人當即便被羈押,之后又有大理寺官員根據那四名學子口述緝捕中間聯絡交易的賣題人,最后查來查去,那賣題人卻是謝文道的長隨。

    如此一來,泄露考題的人自然就鎖定了謝文道。

    很快謝文道便認罪畫押,并被處以斬刑。而無辜被牽連的邵添,則在之后被釋放,并且一路青云直上,調任吏部尚書,又入內閣,成了次輔。

    但實際上,此案疑點還十分多。

    比如會試的考題一共有七道,其中五道由主考官擬定,只有兩道由副考官擬定。副考官擬定的題目需由主考官審閱,但主考官擬定的題目,為防止泄題副考官卻無權查看。但那四名學子所得的題目,卻是一道未漏。

    只不過當時有謝文道的長隨指認,謝文道又很快認罪畫押,此案便匆匆了結了。

    “父親為人剛直,我母親與大哥都不信父親會泄露考題,四處為父鳴冤,又想尋門路見父親一面,結果還未見到人,就傳來父親已經認罪且將被問斬的消息。我大哥察覺不對,托舊友拿到了卷宗,發現了諸多疑點,原是打算去攔轎求助虞首輔,結果就在求見首輔的前夕,謝家慘遭滅門。闔府上下共十二人,無一幸免。多虧大哥謹慎,在出事之時將證據藏在只有我與他才知曉的地方,才沒讓僅剩的證據被毀。”

    說起舊事來,謝蘊川溫潤眉眼沉下來,覆上濃郁陰霾。

    他輕撫薄脆泛黃的紙張,將之拿起,交給了薛恕:“后來我回京時,聽說大理寺走了水,燒毀了不少卷宗。我暗中取走了大哥藏匿的卷宗,又四處打探那長隨與四名學子的下落,才得知長隨早已在獄中畏罪自盡,而那四名學子中,有三名已經死于意外,唯有一人不知所蹤。這么多年來我一直在暗中尋找,近些日子才找到了一些蛛絲馬跡。”

    “作弊的學子都未留活口,想來是他們當初的供詞有問題。”

    薛恕接過卷宗收入袖中,道:“余下那一人便交給咱家罷,再沒有哪里比東廠更加安全了,咱家不讓他死,他就死不了。”

    謝蘊川觀他態度,忐忑的心頓時定了一些,卻還是遲疑著提醒道:“此案曾上達天聽,聽聞我父親的斬立決,是陛下御筆親批。”

    若是尋常冤案,翻案便翻案了。但皇帝御筆親批的案子,若是翻案,便是有損帝王顏面。這也是他一直隱忍不發的緣由。

    薛恕睨他一眼,哼笑道:“謝大人便將心放在肚子里吧。”

    皇帝的面子在太子眼中可不值價。

    謝蘊川聞言沒有再多說,沉默地送他離開。只在他出門時,才深深一揖到底:“大恩不言謝,薛督主今日襄助,謝某銘記于心。”

    “謝大人客氣了。”薛恕回眸瞧他一眼,客客氣氣將人扶起來,這回是真心實意笑得開懷。

    *

    東廠番子辦事素來利落,按照謝蘊川提供的線索,很快就找到了那藏匿起來的學子。

    對方自發現了三個好友先后“意外”身亡之后,心感不安,便在家人的安排下改頭換面藏到了一處農莊上。這些年他唯恐自己的存在暴露被人找上門來滅口。活得戰戰兢兢,早就沒有了當初的囂張肆意。

    在恐懼的折磨之下,剛過而立的人已經滿面滄桑。瞧著找上門的番役,沒有絲毫抵抗便被帶走。

    接下來的事情就變得簡單起來。

    趁著邵添在家“避嫌”的當口,又有幾個性格剛正的御史聯合參了他一本,將當年的舞弊案翻了出來。

    塵封的舊案被提及,自然要調閱卷宗。只是都察院的人去調取舊年檔案時,卻發現當年的卷宗早就毀在了大火之中。

    邵添得知消息,露出早有所料的笑容。斬草要除根,他做事想來不愛留后患。看看,這不就派上了用場么?

    當年負責此案的大理寺少卿如今已是大理寺卿,對著前來調取卷宗的薛恕以及都察院官員無奈笑道:“薛督主,這實在是太過不巧,您看這……?”

    薛恕瞧著對方難掩輕松的笑臉,緩緩瞇起眼眸,自袖中將那一沓泛黃的卷宗抽出來,讓他瞧最末尾的印章:“這不正巧了么?咱家剛得了這么一份卷宗,正是謝文道舞弊案的。寺卿大人且瞧瞧這卷宗的真偽。”

    大理寺卿瞧著陳舊的卷宗,臉色霎時就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