分卷(23)
掛了電話之后她又給金沁打了個電話報平安,只是沒說下藥的事,只說黎沅被嚇到了,已經送到了醫院。 掛掉電話的司蓉這才坐到了病房外的長椅上,長長地舒了口氣。直到此刻她才有了一點一腳踏回人間的真實感。 深夜的醫院安靜異常,整條走廊上就只有司蓉一個人,白熾燈的光冷冰冰地撒在司蓉頭頂,她后背冒出了一絲冷汗。 一陣后怕的情緒漸漸從司蓉心底升起,她完全忘不了她剛打開包間門時看到的景象,她如果再去的晚一步,那黎沅會不會 司蓉不敢再往深處想,她怕她控制不住自己的信息素暴動。她現在和黎沅有個臨時標記的聯系,她此時對黎沅的占有欲和控制欲可比以往強多了。 這邊,醫院檢測到司蓉和黎沅的信息素濃度降下去之后,就對司蓉開放了病房的進出權限,畢竟剛被臨時標記的Omega還是很需要Alpha安慰的。 司蓉走進病房,入眼看見的便是小臉蒼白的黎沅正安安靜靜地躺在病床上,臉頰上還暈著一片不自然的紅。她往前走了兩步,還發現自己之前披在黎沅身上的那件風衣外套,現在居然被黎沅枕在了頭下面。 Omega的病房設施齊全,什么都有,就連陪床的沙發都比一般病房的寬一點。司蓉靜靜地站在黎沅床邊看著她,腦子里卻在思考著自己以后和黎沅的關系。 其實一個臨時標記對AO來說算不了什么,畢竟這就像是一次社會援助一樣,只不過她們倆在標記之前沒有通過Omega保護協會的檢測。但之前像這樣先斬后奏的先例也不是沒有。她完全可以不用在乎這次標記。 但是,司蓉這么想著,自己內心卻升騰起了一股煩躁的情緒。她這股情緒來的莫名,但她也不是一個喜歡為難自己的人,覺得煩了,自然也就不想了。 她坐回了沙發上,準備就在這兒守著黎沅將就一晚,明天早上再回家收拾自己。 因為事情發生的突然,所以Omega保護協會那邊在聯系了醫院得知Omega現在并沒有生命安全之后,就沒有立刻到醫院來,反而是聯系了警方先去調查了薄沁園那邊的監控。 司蓉在病房里的沙發上躺了一夜,在天還沒有亮的時候她回了一趟家,收拾了一下自己,順便還給黎沅帶了一套換洗的衣物。 司蓉剛帶著東西回醫院沒多久,Omega保護協會的人就來了。 領頭的是一位中年女性Beta,身后還跟了兩個記錄員。病房總歸不是什么談事的地方,所以司蓉便被工作人員請到了一間檢測室。 司蓉長這么大還是第一次和協會的人員面對面地坐在醫院的檢測室。 墻壁上的掛鐘正好指向八點,司蓉看著那兩個跟來的工作人員,眼下還有明顯的青黑,估計也是奔波了一夜。 保護協會的工作人員向來直來直往,昨天下藥的事情他們已經在薄沁園的監控和人證調查中了解清楚,今天來見這位Alpha僅僅只是調查她和那位Omega的關系。 那位女性Beta在司蓉對面坐下,隨后就開始對司蓉的詢問,司小姐,請問您和黎小姐是什么關系呢? 我和她是朋友,她家就在我家對面也算是鄰居。 所以二位并不存在戀愛關系對嗎? 嗯。 a點點頭,又低頭在自己的本子上寫了點什么,隨后又沖自己身邊的一位記錄員點了點頭,那位記錄員看見后就打開檢測室的門出去了。 司小姐,既然您和黎小姐不存在戀愛關系,那么我們有權聯系Omega的監護人。 Omega作為三種性別中最少的存在,并不是他們成年之后就不再擁有監護人,而是婚前的監護人大部分是父母,婚后是自己的Alpha。 司蓉對他們聯系黎沅的家人沒什么意見,發生了這種事確實是應該聯系家人的。 a見她沒有異議心里也松了口氣,面容緩和了不少,據我所知司小姐昨晚是標記了黎小姐,對嗎? 司蓉點了點頭,嗯,臨時標記。她中藥之后情況不樂觀,所以我就對她進行了臨時標記,以便安撫她。 那您二位之前是否做過契合度測試? 沒有。不過昨晚醫生知道我對她進行臨時標記之后就對我們做了測試,測試結果我還沒看到。 a抬頭看了她一眼,眼里有些莫名其妙的意味,她只道:司小姐應該是第一次對Omega進行標記,不然您不會察覺不到你們二位的信息素是多么契合。說著便朝司蓉遞過去一份測試報告。 報告上很多專業術語,司蓉看不懂,但這份報告的標題、二位受測人的姓名和最后結尾那標紅的99.99%的契合度數值。都在明晃晃地告訴司蓉一個事實。 這是她和黎沅的契合度測試報告,且她倆的契合度非常高。 司蓉沒有動,只是怔愣地坐在原位,眼睛死死地盯著那份報告,整個人的情緒也從驚愕到怔愣到郁悶到最后歸于平靜。 檢測室里很安靜,誰都沒有打擾司蓉。女性Beta和她的同事以為司蓉是太高興了,但她們卻慢慢察覺出了司蓉的情緒變化,心里也升起一絲疑惑。 怎么和Omega契合度高還不好嗎?這個Alpha在想什么東西啊? a適時開口道:如您所見,您和黎小姐是難得一見的天命之番。 司蓉不是沒有學過三性知識,自然明白這個天命之番意味著什么,更明白這種契合度有多么的難得一見。 天命之番的意思就是命中注定,據以往的案例來說,那就是一個Omega在遇見自己的番之前被其他Alpha標記的話,那么在遇到她的番之后,便可以洗去標記,讓自己的番標記自己。 Omega洗去標記是一件非常危險的事情,但如果洗去標記之后有番來重新標記她,她不僅不會危險,而且基因等級還會往上拔高一個層次。 天命之番AO對彼此的吸引力是巨大的,甚至可以提前誘發彼此的易感期和發/情期,從而引發結合熱。 只是現代醫療科技趨于成熟,對于信息素的阻隔做的愈發優秀,所以上次司蓉在黎沅家被誘發易感期時才沒有引發二人的結合熱。 但這種阻隔對具有臨時標記的AO是不管用的,這就意味著,黎沅或是司蓉的信息素再次暴動,只要她們二人處于同一個空間,那么必定會引發結合熱。 這也正是司蓉不爽的地方之一,她不希望自己變成一個只會被信息素和欲望支配的野獸。 司蓉壓下心底的煩躁,對那位女性Beta說道:這件事你也通知我的監護人了? a沒開口,反而是她身后的記錄員說道:小姐,這件事是非常重要的,在我們拿到報告的那一刻,這份報告就錄入了保護協會的系統,系統會自動通知二位的監護人。畢竟二位是百年以來難得一遇的天命之番。 這對司蓉來說根本就不重要,她現在只擔心貝女士知道了這件事會怎么樣。畢竟,黎沅是貝女士給她挑的相親對象,而現在她們又是天命之番,這很難不讓貝女士多想。 不過這些僅僅只是司蓉的煩惱,而接下來Beta所說的話才是對司蓉的一個巨型炸彈。 司小姐,鑒于二位現在這種情況,Omega保護協會將會強制性要求您和黎小姐同居一個月,直至渡過黎小姐提前的發、情期。 司蓉聞言,果然沉下了臉,我只是對她做了一個臨時標記,這就好比是一次社會援助,你們為什么會做出強制性的要求? 司小姐,您和黎小姐是天命之番,這就意味著在發情期間,黎小姐對您的信息素完全沒有抵抗之力,如果一旦長時間缺乏您的信息素注入安撫,黎小姐或許會產生筑巢反應和信息素暴動。女性Beta面無表情地對司蓉科普道。 給她我的貼身物品都不行嗎?司蓉企圖垂死掙扎。 a搖了搖頭,皺著眉不解地說道:司小姐這件事對您來說完全沒有任何吃虧的地方,甚至您如果和天命之番Omega長時間待在一起,您的基因等級還會上漲。 司蓉頗為頭疼,她靠坐在椅背上,閉著眼揉了揉自己的眉心,她根本就不在意什么基因等級,如今這種和平時代下,基因等級的重要性已經變得很低了。 司蓉嘆了口氣,疲憊地說道:我知道了。你們還有別的事嗎? 沒有了,感謝您此次的配合。在黎小姐接下來一個月的發情期期間我們會不定時上門回訪,祝二位相處愉快。 司蓉:我真是謝謝你了。 送走協會的人后,司蓉又喪著臉回到了黎沅的病房。 而此時的司蓉還不知道,待會兒還有一場怎樣的硬仗要打。 作者有話要說: 注:天命之番的設定來源于日本櫻花妹對ABO的設定,我自己還加了一點點私設(來源百度百科 這章也有20個小紅包喲~ 回答一下評論區有寶貝提出的問題,就是關于這種下藥之后標記未遂然后又讓另一個女主英雄救美的事情。 首先說明這次司蓉對黎沅的標記只是臨時標記,而臨時標記在文中是以一種社會援助形式存在的,在AO關系平等的這個時候,O的發情期度過可以使用阻隔劑然后把自己關在家里一個月,或者是聯系保護協會,與志愿者Alpha進行一場社會援助,也就是臨時標記。臨時標記并不等于現實生活中的qj 而且司蓉在得知黎沅被下藥之后第一時間想的是送醫院,至于為什么在車里就對黎沅進行臨時標記,那是因為她們兩的信息素契合很高,是幾乎不能用理智抵抗的天命之番。emmmm關于是否 是在用這場意外推動情節發展,當然是有的,因為要有沖突才行啊。還有就是我很喜歡女孩子,也很愛惜女孩子,也更愛我筆下的女性角色,我不認為我的劇情設置有什么問題,也不認為這樣的劇情是在傷害我筆下的女性角色。 當然了,看文圖的是一個開心快樂嘛,如果有的寶貝實在接受不了這樣的情節,或許可以換一本看看呀 最后也謝謝幫我解釋的寶貝啦! 第40章 蘇醒 黎沅的父母是非常著名的兩位考苦學家,常年不著家、混跡在各大古墓遺址。 最近黎沅的mama歐青竹想著自己也有一段時間沒見過女兒了,所以就和黎沅的爸爸趁著工作不忙,請了三天假,準備悄悄回家看看孩子,給黎沅一個驚喜。 結果兩人還沒上飛機,就接到了Omega保護協會的電話,說黎沅被人下了違禁藥品提前誘發了發、情期,現在正在醫院。 兩人得到這個消息立刻改簽了最早的航班飛回A市,而當他們到達A市剛走出機場,手機上就又收到了一條消息,消息的內容就是黎沅和司蓉的那份信息素契合度測試報告。 與此同時,位于A市高級別墅區融和天驕的司家,司蓉的父母也收到了一條同樣的消息。原本準備晨練的二老驚得下巴都要掉了,接著就是一個電話打到了司蓉那兒。 司蓉自知逃不過貝女士這一劫,所以就老老實實的說了醫院的地址,也給他們講了事情的經過。 貝女士在電話里義憤填膺,甚至還揚言一定要那個下藥的人付出代價。最后還是司爸爸穩住了自己老婆的情緒,沒讓司蓉的耳朵受太多傷害。 司蓉掛了電話,疲憊地坐回了沙發上,她雙腿交疊架著二郎腿,就這么直勾勾地看著還在熟睡中的黎沅。 明明是個這么乖巧的人,怎么就能給她惹這么多麻煩呢? 司蓉一想到自己待會兒可能還會接受貝女士的教育,自己腦袋就突突地疼,對黎沅僅剩的那么一點憐惜也變成了厭煩。 她向來是個不受拘束的人,更不喜歡別人逼她做自己不喜歡做的事。她想活得自在、活得瀟灑,偏偏黎沅又是她的天命之番。 雖說現代社會不至于非逼著她和黎沅必須結合,但一想到自己以后的生活有可能會和一個人綁定她就覺得非常不爽。而這種不爽的情緒,便被她沒由來的加諸到了無辜的黎沅身上。 司蓉的思緒飄得遠,但還沒等她想出個萬全的解決方法,她就被床上黎沅哼哼唧唧的聲音拉回了現實。 黎沅像是做了噩夢,眉頭緊皺,小嘴叭叭地不知道在念著什么。司蓉起身,伸出手隔著被子拍了拍黎沅,黎沅,醒醒,醒醒。 就這么叫了幾聲,病床上緊閉著雙眼的黎沅這才迷迷糊糊地睜開眼睛,雙眼無神地注視了司蓉好一會兒。 司蓉彎下身,聲音輕柔地問道:醒了,是做噩夢了?要不要喝點水? 黎沅還沒完全清醒,聽了司蓉的話只乖乖地點了點頭,也不知道是在回答司蓉兩個問題的其中哪一個,又或是二者都回答了。 司蓉沒再繼續開口詢問,只直起身快速在沙發旁邊的茶幾上用紙杯倒了些溫水。 黎沅被司蓉小心翼翼地從床上扶起來坐好,只不過在黎沅頭離開枕頭上那件被睡得皺巴巴的風衣時,黎沅皺了皺眉隨后便直接把風衣給抱到了自己懷里。 那件衣服上有她熟悉的味道,讓她感覺很安全。 司蓉自然沒有忽略她的動作,她不禁有些失笑,她本人都還在這里,這小妮子怎么就抱著一件風衣不放了。 這倒不是黎沅故意的,主要還是司蓉身上阻隔劑和阻隔貼的功效,司蓉那一身的麝香味可一點兒都沒露出來,黎沅也只能靠這件風衣上的味道安慰安慰自己。 司蓉喂黎沅喝了點水,黎沅又困倦地躺回了床上。全程人就沒清醒過。 不過醫生之前也提醒過了司蓉,這屬于正常現象,Omega在進入發、情期后如果得不到Alpha的信息素安撫那么她會非常疲憊,更何況黎沅還是一個被藥物提前誘發了發、情期的Omega。 黎沅又躺回去睡下后,司蓉也索性回到了沙發上準備閉眼休養生息,不然她怕她待會兒會因為體力不支敗倒在貝女士的手里。 臨近上午十點的時候護士和醫生來查房了,看了一下黎沅的情況。檢測出來的結果還不錯,因為有那件風衣在,黎沅的信息素還算穩定,短時間內不會暴動。 送走醫生沒多久,司蓉便耳尖地捕捉到了外面走廊上傳來了一陣凌亂的腳步聲。她的直覺告訴她,她的麻煩來了。 司蓉站起身整理了一下自己的衣衫,隨后便起身走到了病房外,果然不出她所料,她剛一出門便看見貝女士帶著三個人在往這邊走。 貝女士身邊除了她父親,另外兩位應該就是黎沅的父母了。她倒是沒想到這四位家長能一路過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