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杯酒，敬文昊？

    賈利達不解，羅雅靜若有所思，李靜、賈雪陽、賈雯都是為之一愣，兩位老爺子主動舉杯本就是一種象征，站起身共同搖敬文昊，不說這是何等尊榮，華夏之內(nèi)，有幾人值得兩位老人如此鄭重其事舉杯敬酒？

    “也算我一個，小昊啊，不會連我這個老太太的面子都不給吧。”看到文昊沒有太大反應，賈老太太矮胖的身軀也站了起來，她還是那一錢酒盅，多年不飲酒的老太太舉杯，意義更加不同。

    “何德何能。”文昊搖著頭，端起酒杯站起身，沖著三位老人雙手托杯表示晚輩的敬意，然后一飲而盡，綿長的茅臺酒順著咽喉而下，那份舒爽卻無法抹掉這幾天來文昊心情的低落。

    殺該殺之人，殺可殺之人，無可厚非。在香港，文昊沒有讓別人動手，所有的人皆是死在他的手中，殺那些死士還強一些，可看著那些雖說已經(jīng)命不久矣卻不改因自己而死的必死‘演員’尸體，任何一個有良知的人心里都會不舒服，都會感覺到一種叫做愧疚歉意的情緒。

    我不殺伯仁伯仁因我而死，文昊無數(shù)次的告訴自己，你是個軍人，你不是血腥殺手，沒有因果沒有仇怨的殺戮，是永生無法磨滅的罪，背負起來，難！

    韋猛五人回來后就一直陪著文昊，他們知道文昊不會被這件事?lián)艨澹瑓s能感覺到他心底的那份難受，陪著他喝了一宿，昨天又陪著他一同去了趟那廢棄倉庫，在軍營中感受了一下蓬勃奮發(fā)的軍人氣息，晚上的時候一同到長城上去感受了一下古代文化的氣息，站在綿延不絕的長城之上，空曠之余的夜風吹拂，文昊示意他們不需要為自己擔心，在九八年前往那個國度歸來又經(jīng)歷了洪災之后，他的心不說堅如磐石也絕不會被輕易擊倒，有些仇恨大至種族而非過度，有些無奈人力不可違。

    洪災面前，任何的個人力量都是徒勞的，諸多的無奈頻發(fā)，一些伯仁因我而死的事件頻發(fā)，文昊見多了經(jīng)歷多了，在香港的影響頂多是一場噩夢，午夜夢回之間他的血腥之夢已經(jīng)很多很多，不在乎多這一個。

    端著杯子的手有些顫抖，不經(jīng)意間的顫抖被三位老人看在眼里，聯(lián)想到這件事的始末，心中不禁為這個孩子感覺到驕傲，真的難為他了，如果此刻他沒有任何的影響只能說明這孩子本身就是個冷血之人，有影響并能很好的控制影響，心本善奈何大義之責。

    三位老人高舉酒杯也都是一飲而盡，兩位老爺子都是不敢大飲身體，這一飲近二兩的口杯，臉色漲紅，一旁的李靜馬上給他們倒了一杯營養(yǎng)搭配的飲品。

    “爸，你和衛(wèi)叔叔別喝這么多。”賈利達趕緊給兩位老人夾了一個餃子。

    老太太的一錢小酒盅還好，飲進后說道：“這杯酒，該喝。”

    “沒什么的，你們看得太重了。”文昊依舊是搖搖頭，夾起餃子扔了一個到嘴中，又夾了一大塊肥豬rou嚼著。

    “我們喝不了多少，小達，雪陽，你們陪文昊喝，喝不倒他以后別進這個家門。”當年的戰(zhàn)爭，死寂一般的戰(zhàn)場橫尸遍野，多少英雄好漢在死亡面前沒有被擊倒，卻在望著滿山遍野死尸的時候干嘔留下難以磨滅的陰影，當年沒有什么心理醫(yī)生也沒有輔導，一杯熱燒酒灌下去，喝多了喝醉了，也就什么都記不得了，當多次面對同樣的場景已經(jīng)習慣后，在戰(zhàn)場上最起碼不會受到影響了。

    戰(zhàn)場老兵癥曾經(jīng)令多少醫(yī)生束手無措，文昊面對的這絕對比戰(zhàn)場老兵癥還要嚴重得多，他們做不了什么，給文昊一場醉再給予他一次來自華夏老兵的敬意，是他們認為最珍貴也是最合適的饋贈。

    “我沒事了，老賈老衛(wèi)不要擔心，他們喝不過我的，還是我自己來吧，這飯菜，香！”文昊自顧自的倒?jié)M，一口杯的酒按照他的速度不過三口左右，大口的吃著桌上普通卻有著一種來自軍隊特殊味道的飯菜，當年的賈老太太在部隊是身兼首長衛(wèi)生院炊事員還是婦女運動的發(fā)起人之一，偶爾炊事班人手不夠她的大鏟可是讓首長們吃得贊不絕口，帶有那濃郁部隊大鍋飯味道的飯菜餃子，文昊吃得習慣、吃得香。

    賈利達和賈雪陽包括一旁的外人李靜都是滿心疑惑，究竟文昊做了什么讓三位早已經(jīng)到了風輕云淡不再為世俗所牽繞的老人變得如此？

    “這次回來或許停留的時間不會太長，我想把婚禮的事情提前，不知道準備來得及來不及。”兩杯酒下肚，文昊猛烈的攻勢已經(jīng)積蓄的差不多，賈老爺子衛(wèi)老爺子都是如此，吃飯的速度絕不會因為年歲而變得緩慢，在戰(zhàn)場上可沒有時間給你去細嚼慢咽，在物資匱乏的年代一頓飯想要填飽肚子那得看你吃東西的速度，稍慢一點那對不起，餓著吧。

    賈利達和賈雪陽從小也都接受著軍事化的教育，吃飯的時候雖不像是文昊和兩位老爺子那般餓死鬼托生，卻也是食不言的快速往嘴里劃拉吃的。

    平日里李靜也有留在賈家吃飯的時候，見到賈老爺子一個人都有些無法完全理解，此刻見到三個都是如此，兩位老爺子是在戰(zhàn)爭年代過來的還少些疑慮，這個叫做文昊的年輕人……

    “我沒有意見，一切你cao持，我負責出人。”賈老爺子抹了抹嘴，桌上的飯菜早已見空，桌上的幾個女性根本就還沒有來得及吃飯，五個男人就把菜飯清掃一空，餃子一個都沒有剩下。

    老太太是早有準備早知道這些人都是什么德行，羅雅靜適時的站起身進入廚房又端了一些出來。

    “我的意見，場面大卻不一定要造成如何的轟動，這份婚禮是送給兩個人的，不是做給大家看的，不管是低調(diào)還是高調(diào)，最少不要超過這個底限。”文昊端起酒杯，又是一飲而盡，強烈的酒精刺激是麻醉近幾日那揮之不去夢魘的最佳方式，強大的心理還需要強大的精神做支撐。

    “正合我意。”賈老爺子點頭，這文昊心里所想與他不謀而合，可以做出場面但不要太過轟動，如今華夏正是內(nèi)憂外患之際，基因藥物的事件早已經(jīng)讓上面的領導焦頭爛額，太過于高調(diào)的婚禮很容易造成負面影響，這個文昊不在乎，卻必須為賈利達考慮。

    “我也許會沒有時間，事情會交給齊曦塵、衛(wèi)紫她們統(tǒng)一來策劃，你們愿意幫忙的就去幫一幫，也許我有些越俎代庖，還希望賈叔叔不要生氣。”這份客氣不是疏遠，而是作為后組建家庭必須存在的因子。

    賈利達拍拍文昊的肩膀，這么多年了有些東西都已經(jīng)不需要言語來表達了，文昊與自己之間從不接受到接受用了十幾年時間，現(xiàn)在這份略帶著距離的客氣已經(jīng)是他能夠做到的極限，完全當作父親來對待對于一個成年人來說幾乎絕無可能，那太難了，等同于讓他所有對親生父親的認知顛覆，哪怕是一個罪惡滔天又從來沒有照顧一天的父親，那份血緣還在，可以恨可以怨卻不可以不承認。

    “喝杯茶吧。”賈老爺子今日的轉變和那種姿態(tài)，都讓身為兒子和孫子的賈利達、賈雪陽不敢相信，是什么促使了老爺子今日的轉變，那份探究的好奇心終于在爺幾個圍坐在沙發(fā)前飲茶時候爆發(fā)出來。收拾桌子的李靜和賈雯也豎起耳朵聆聽著。

    “文昊，最近又做了什么驚天動地的大事情，說來聽聽。”賈雪陽挑選了一種他自認為好的方式，換來的是老爺子一瞪眼：“虛頭吧腦的，在外面不學好，早就應該將你扔到基層部隊去。”

    衛(wèi)老爺子看了看老上級從中給漲紅臉的賈雪陽說話：“雪陽在小一輩中還是不錯的，老連長不要要求太高，有些事情他知道也不是什么壞事，早早晚晚他會知道的，都是一家人，也不算是泄露機密。”

    賈老爺子的原則性始終依然，搖搖頭轉頭對文昊說道：“當是做爺爺?shù)那竽銕蛡€忙，賈家的三代四代子弟，你多幫著管教管教，不求做到你那般，怎么也要有個兩三成我死的時候就能閉上眼了。”

    聽到這樣的話語，賈雪陽脾氣再好也感覺到了不忿，憑什么就下出這樣的言論，文大少現(xiàn)在是名聲大，也做了幾件大事，可那不過是小道，怎么就能得到爺爺?shù)恼J可。

    “您如果總是這般，這杯茶是喝不下去了，以后我還怎么登這家門吃奶奶的飯菜。”

    文昊的話讓坐在一旁的賈老太太喜笑顏開，有些認可不過是一件事情的轉變，第一次登門兩位老人的排斥到今日第二次登門的熱情轉化，概因一種叫做軍人使命和軍魂傳承的東西。

    文昊做出的事情是讓老一輩革命軍人為之無比推崇的，那是為之擔憂會因此而失去的軍魂之傳承，在文昊這里得到了體現(xiàn)。(未完待續(xù)，如欲知后事如何，請登陸 target=_blank>，章節(jié)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閱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