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想接近他，他又擔心，因為，放學以后不久，學校里面就剩下我和他兩個人了。他說要和我一起出黑板報。”

    在翁詩琴那里碰了一鼻子灰的馬明槐想找到一個發泄的對象，越長越漂亮的田二秀整天在他眼前晃動，馬明槐魂馳魄騁，心生邪念，他應該能感受到田二秀那異樣的眼神。

    “接著說。”

    “黑板報出到一大半的時候，天快黑了，我提出想回家，沒有想到，他突然從后面抱住了我的腰。”

    “讓我們來告訴你吧！馬明槐之所以這樣，是因為，在此之前，翁詩琴拒絕了馬明槐的無理要求——當時，他也是從后面抱住翁詩琴的腰的。”

    “原來是這樣，敢情，馬明槐早就盯上我了。”

    “你當時沒有拒絕和反抗嗎？”

    “我只是本能地推了幾下，我當時腦子里面很亂，不知道該怎么辦。他看我沒有十分反對和掙扎，將把我攬進了懷里。”

    “你們倆就在教室里面——”

    田二秀點了一下頭。

    教書育人的神圣之地，變成了馬明槐發泄**的地方。

    “你們在教室里面呆了多長時間？”

    “沒有多長時間，當時天快黑了，如果回去太遲，我爹會找到學校來的。”

    “我問你，一天下午放學以后，你和馬明槐在辦公室在一起的時候，是不是被翁詩琴撞見了。”

    “不錯，是有這件事情，敢情，你們知道了很多事情。”

    “你把當時的情況說一下。”

    “當時的情況？這——”田二秀面露愧色。

    “從翁老師反映的情況來看，你們并沒有寬衣解帶。”

    “這——”田二秀的臉上泛起了紅暈。

    “翁老師的到來應該比較突然，你們當時在做什么？”

    “我——我們——”田二秀語塞。

    “講。”

    “我們沒有脫衣服，他讓我——讓我坐在他的腿上。”

    “沒有脫衣服，馬明槐的褲帶怎么會拖在地上呢？”

    “只脫——只脫了褲子。聽到門外有腳步聲，我們就——”

    田二秀磨磨蹭蹭，最后才把話說清楚。田二秀的交代和翁詩琴反映的情況是一致的。

    “有一個階段，你是不是經常一大早就跑到學校去和馬明槐私會。”

    田二秀先低下頭，然后又抬起頭來：“這——你們是怎么知道的呢？”

    “一天早上，韓老師到學校的時候，看到你在教室里面寫作業，而馬明槐則躺在床上睡覺，馬明槐看見韓老師走進辦公室，神情非常緊張。”

    “不錯，是有這樣的事情。”

    “你一大早跑到學校就是要和馬明槐在一起鬼混嗎？”

    田二秀又點了一下頭。

    “是馬明槐這么要求的嗎？”

    田二秀還是點了一下頭。

    “你離開辦公室的時候，馬明槐沒有將門插上，是也不是？”

    “是。”

    馬明槐忙了好一陣，體力消耗得太多，連床都懶得下了。他也沒有想到韓老師會那么早跑到學校去，所以才沒有將門插上。

    韓老師和翁詩琴提供的情況在這里得到了證實。既然能彼此印證，那么，也能說明田二秀所言非虛。

    “你離開辦公室，回到教室，確實是在寫作業嗎？”

    “沒有寫作業，寫作業只是做樣子。我聽到院子里面有人咳嗽的聲音，隨便拿起一個練習本，裝作是在寫作業。剛拿好作業本和筆，韓老師就進來了。”

    “之后呢？”

    “不久，我發現自己懷孕了。”

    “于是你就離開學校，住到葛家村你外婆家去了。”

    “是的。當時惡心得很厲害。”

    “家里人一點都沒有懷疑嗎？”

    “是的，我外婆當時生病在床，我就和我爹——我娘——我jiejie說去伺候外婆幾天。這樣才滿過了他們。”

    “你不怕外婆知道嗎？”

    “我外婆的耳朵一向不好。”

    “你舅舅家的人呢？你不擔心他們發現嗎？”事實上，已經發現了。

    “我外婆住在一個偏僻的院子里面，舅舅舅媽很少過問我外婆，要不然我娘就不會經常去看我外婆了。”

    “你住到葛家村去，一方面是為了掩人耳目，另一方面是繼續和馬明槐在一起，我說的對不對。”

    一個偷吃禁果的小女孩，哪還能管得住自己的嘴呢？那頭嚼嫩草的老牛，自然也吃上了癮，孟大娘在馬明槐家后面的竹林里面看到的男人就是馬明槐，葛家財所謂的“神出鬼沒”應該就是田二秀和馬明槐私會偷情，做這種事情，可不就得“神出鬼沒”，來去無蹤嗎。

    “那周莊大隊——董書記家的條件很好，你為什么不答應呢？”

    “這就是命啊！如果董家人早一些日子上門提親，我巴不得嫁到董家去，我家日子過得很苦，嫁到董家去，我爹——我娘和我姐就能過幾天好日子。”

    “田二秀，你是不是擔心嫁到董家去以后——董家人會驗明正身呢？”

    “你們連這個都知道啊！”田二秀眼睛睜得大大的，一臉很吃驚的樣子。

    “我們對這件事情進行了深入細致的調查。”

    “董家剛娶過一個媳婦，婚后第二天就把新娘子送回娘家去了，董家的規矩很大。我要是答應董家，嫁給董書記的兒子，結果可想而知，那不是臊自己和我爹娘的臉嗎？”

    “董家人把新娘子送回娘家去，就一定是貞潔的問題嗎？”

    “你們想一想，還能有其它的原因嗎？”

    “你為什么不直接嫁給馬明槐，而要嫁給閻高山呢？”

    “嫁給馬明槐，這不可能。”

    “為什么？”

    “馬明槐是一個結過婚的人，他還有三個孩子，我爹我娘雖然事事都依我，但這件事情，他們就是一頭撞死了也不會答應這門婚事，再說，七村八寨的人的唾液還不把我和家里人給淹死了。人活臉，樹活皮，這是我爹經常掛在嘴邊的一句話。”

    “我們聽說閻高山雖然家境不錯，但其貌不揚，臉也有些黑，你為什么要嫁給他呢？”

    “不是到了節骨眼上了嗎？再說，閻高山為人很好，在我們那一帶，當年，想嫁給閻高山的女孩子多了去了。我雖然不十分喜歡他，但并不討厭他，嫁漢嫁漢，穿衣吃飯，鄉下的女孩子，心氣沒有那么高，能過上有飯吃，有衣穿的日子就行了。高山他爹曾經和我爹提過這件事，說等我稍大以后，便派人上門提親。高山他爹也答應了。”

    這件事情，同志們沒有聽說過。生活中，有很多東西會被遺漏掉了。歐陽平在長期的刑警實踐中，總結出了一條經驗，只要是案件涉及到的生活的方方面面，都不能忽略。被遺漏掉的某一個方面，極有可能埋藏著有價值的線索。

    陳局長非常欣賞歐陽平，市局刑偵隊法醫科的郭老郭常平非常看好歐陽平，市局和省廳的領導非常關心歐陽平，陳局長有一種預感，歐陽平在現在的位子上干不了多久了。

    “是閻家人主動派人上門提親的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