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5章 再進陳家
“殷香君,你和羅開良有這種關系是在什么時候?” “在他和陳梅結(jié)婚之后——大概是第二年吧!” “你們是怎么勾搭上的呢?” “陳梅經(jīng)常喊我到她家去做衣服,去了幾次以后,我就和羅開良——” “你沒有丈夫嗎?” “我丈夫在我們嫁過來第三年就死了。我十二歲就到寧家學徒,師傅就是我老公公。” 殷香君也算是一個苦命的女人。 “你有孩子嗎?” “有一個女兒。” “多大年齡?” “是我們結(jié)婚第二年生的——我們是十六歲結(jié)的婚,臘梅今年二十九歲。” “我們要問你幾個問題,希望你以實相告,千萬不要有半點隱瞞。” “我一定說實話。” “羅開良涉嫌殺害陳耀祖,你應該知道其中的厲害,如果你包庇隱瞞,將會與羅開良一同治罪——你明白嗎?” “我曉得輕重。” “這件青花瓷盤,羅開良是什么時候放在你家樓閣上去的呢?”青花瓷盤就放在木匣子里面——木匣子放在辦公桌上。 “是六年前。” “能說出具體時間嗎?” “具體時間,我記不得了。” “一共有幾件青花瓷?” “剛開始,我不知道,我也不知道是青花瓷,這個木匣子,我剛開始也沒有見過。” “他沒有跟你說嗎?” “沒有,他來的時候,拎著一個箱子,東西是放在箱子里面的。” “什么樣的箱子?” “是一個藤條箱。” “他沒有跟你講,你也沒有問嗎?” “他想跟我講,自然會講,他不想講的事情,問也沒有用。” “他對你一點戒心都沒有嗎?” “我們在一起很多年,他在生活上經(jīng)常幫襯我們娘兒倆,是我對他沒有戒心。當然,他對我也沒有戒心,” “藤條箱后來到哪里去了。” “后來,他把藤條箱拎走了。” “這是什么時候的事情?” “幾個月以后吧!” “剛開始,你不知道,后來是怎么知道的呢?” “有一回,他喝醉了酒,就把箱子里面的東西拿出來給我看。本來,我以為是什么值錢的東西呢?沒想到竟然是盤子和瓶罐之類的東西。在我們東門鎮(zhèn),哪家沒有幾個瓶瓶罐罐呢。” “一共有幾樣東西?” “一共有三件。” “說說看。另外兩件是什么樣子?” “一個瓶子,還有一個罐子。” “上面都有一些什么圖案?” “瓶子上有龍,罐子上有——好像全是花。” “羅開良有沒有說這三樣東西是從哪里弄來的呢?” “他說花錢買來的。” “另外兩樣東西是什么時候拿走的呢?” “是陳耀祖死后的第二年——過過年以后。” “羅開良離開過東門鎮(zhèn)嗎?我說的是過過年以后。” “他去了一趟廣州。走的時候,把那兩個瓷器帶走了。” “羅開良有沒有送過你東西呢?” “他從廣州回來以后,送給我一條金項鏈。” “除了金項鏈,還送過什么東西?” “送過耳墜,戒指,還送過一個玉佩。” “你女兒知道你和羅開良之間的關系嗎?” “不知道,臘梅小的時候,羅開良每次來,都是在她上學的時候來。” “羅開良還有幾個女人,你知道嗎?” “不知道。” “你看看這五個女人,你認識嗎?” “認識,但我不知道她們和羅開良有瓜葛。” 羅開良果然是玩弄女人的高手。不但家里紅旗不倒,外面的彩旗照樣高高飄揚。 其他五個女人的答案竟然和殷香君的答案一模一樣,他們只知道羅開良和自己有不正當?shù)哪信P系,其它情況一概不知道,羅開良既能夠游刃有余地周旋在六個女人之間,又不被她們察覺,可見羅開良行事有多謹慎和詭異,手法有多老練和嫻熟。 羅開良這么有女人緣,并不是他有什么魅力,除了他有一套勾引玩弄女人的手段以外,主要是靠口袋里面的票子,六個女人一致認為,羅開良為人大方慷慨,舍得在女人身上花錢。 別人都不知道的事情,羅開良為什么要和盤托出呢?這不僅是歐陽平的疑惑,也是郭老的疑惑。經(jīng)過深入細致的分析討論,兩個人達成了一個共識:“羅開良向同志們傳達的信息是:他女人多,花銷也多,花銷靠得是錢,錢從哪里來呢?青花瓷賣了,錢不就有了嗎?口袋里面沒有票子,女人怎么會往身上湊呢? 那么,羅開良不靠買青花瓷的錢,能不能玩到這么多的女人呢?這也就是說,羅開良能周旋于六個女人之間,和羅開良賣掉青花瓷之間有沒有必然的聯(lián)系呢?這是歐陽平和郭老思考的問題。 歐陽平和郭老決定找陳梅了解情況,了解什么?了解羅開良平時的收入情況,他手上能控制的錢有多少?“ 當然,找陳梅,不僅僅是這一件事情,關于羅開良出院以后的情況,特別是案發(fā)當晚的很多情況,都要和陳梅一一核實。同志們雖然和陳梅接觸過多次,但問題的針對性受到客觀條件的限制,所以,不可能覆蓋到生活的方方面面、角角落落。 吃過中飯以后,歐陽平一行去了黃窯崗陳家老宅。 陳家的人很多,大概都是一些親戚親戚。陳家發(fā)生了這么大的事情,該來的人恐怕都要來了。 陳家的人雖然很多,但依然很冷清,人們不是坐在屋子里面、過道上,就在站在——或者蹲在墻角,即使說話,也是交頭接耳,小聲嘀咕。 陳梅的房間里面人最多。 同志們走進巷子的時候,正好看到陳耀英從東廂房里面走出來,過道里面坐著幾個人,歐陽平看到了柳媽和張登科。 “姑媽,陳梅現(xiàn)在的情況怎么樣?” “她已經(jīng)好多了,三個meimei在里面陪著她。” “我們想再和她談談,不知道行不行。” “她已經(jīng)想開了,中午開始吃飯了。” “行,請您喊她一下,談話的時候,您坐在她的旁邊。”歐陽平現(xiàn)在還不能確認陳梅和“3.29”案有無關系,但作為一個普普通通的女人,一生中遇到羅開良這樣的男人,應該是一件很不幸的事情。 談話的地點還放在古董店,古董店的后門沒有上鎖。 歐陽平一行剛坐下,陳耀英和陳梅走了進來。 陳梅的眼睛紅腫,臉色蒼白。幾縷頭發(fā)掛在臉頰上,被陳耀英順到頭發(fā)上去了。 歐陽平站起身,將椅子挪到桌子跟前,同時在旁邊增加了一把椅子,即將進行的畢竟不是審訊,所以,適當?shù)卣{(diào)整一下雙方的位置關系是非常必要的。 小曹將陳耀英和陳梅扶到椅子上坐下。 “歐陽科長,我大哥的死和羅開良有關系嗎?”陳耀英問。 “羅開良已經(jīng)招了,他交代了殺害陳耀祖的過程。” 陳梅突然淚如泉涌,陳耀英則眼眶濕潤。 屋子里面的氣氛頓時變得沉悶而壓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