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8章 發病情形
所以,接下來的調查走訪工作,主要集中在四個人的身上,他們分別是車婆婆、鄧大平、湯由衷和紀兆蘭。 當然,還有一個人,大家不要忘記了,她就是陳耀祖的小女兒陳菊,在前面的談話中,很少有人提到她。要不要和這個陳菊接觸一次,怎么接觸,歐陽平還沒有想好,但歐陽平始終沒有忘記這個人。 當局者迷,旁觀者清,車婆婆的炒貨鋪就在陳記古董店的對面,夜里面,車婆婆睡在樓上,所以,車婆婆是最有可能從那些進出陳家老宅的身影中看出端倪和蹊蹺來的,特別是——她是最有可能知道報案人的情況的,如果那兩個報案電話是從她的公用電話打出去的話,她不可能一無所知,車婆婆雖然耳朵不好使——這大概就是報案人選擇到她家打報案電話的主要原因,但這并不能說明車婆婆對外部的環境毫無知覺,相反,凡是在聽覺上有缺陷的人,其它方面會比較敏感。 湯由衷不但是陳家的鄰居,而且和陳記古董店緊挨著,對于陳家的生意,特別是陳家過去的一些事情,應該有一些發言權,大家還記得嗎?歐陽平一行二月九號到陳家來——在離開陳家的時候,水隊長看到在隔壁人家的二樓上,有人在向陳家窺視,隔壁人家,應該就是湯由衷家。 歐陽平讓李文化到車婆婆的炒貨點買了一些葵花籽和花生米,順便把車婆婆請到了古董店。時間已經是十點二十五分,車婆婆的店鋪里面還亮著燈,賺幾個錢真不容易啊! 車婆婆炒貨鋪東邊的巷子里面異常的寂靜,陳婆婆所擔心的事情沒有發生,大概是孫大頭等人發現陳記古董店里面住進了幾個身穿制服的警察,所以,今天晚上的活動臨時取消了。 車婆婆從后院叫來了一個四十幾歲的女人看店,然后跟在李文化的后面走進了古董店。車婆婆家的后面也有一個小院子,孩子們就住在院子里面。 小曹為車婆婆倒了一杯水。車婆婆非常感激地接過茶杯,然后將茶杯抱在手里。 “車婆婆,我們想問您幾個問題。” “問吧!只要是我老太婆知道的。” “不過,我們有一個請求。” “你們太客氣了,有什么話,你們盡管說。” “我們今天晚上談的事情,請您不要跟任何人說,包括您自己的孩子。” “行,我在嘴上上一把鎖,不就行了嗎?”老人還是蠻風趣的,“這種事情,我知道輕重。” “車婆婆,陳耀祖出事的那天晚上,十二點多一點,我們接到一個報警電話,這個報警電話說,陳耀祖死于非命。讓我們介入調查。您能聽懂我們的話嗎?” “聽得懂——我聽得懂,怪不得第二天早上天不亮,派出所的吳所長和這位小汪同志就到陳家來了,街坊鄰居當時都有些納悶,派出所的人怎么會到陳家來驗尸呢?原來是這么回事情。” “根據我們的調查,這個電話就是從您家那部電話打出去的。” “是從我家的電話打出去的?” “對!是那天夜里十二點以后打的。”歐陽平怕老人沒有聽清楚,所以,又強調了一遍。 “這就對了——這就對了——怪不得——”車婆婆話中有話。 歐陽平沒有說話,大家都屏住呼吸,耐心地等待著。 車婆婆一定是想象到了什么重要的細節。 “那天晚上,我從陳家回來以后,上樓以后,我躺下——沒有多久,我就聽到有人來打電話。” “您是什么時候回到炒貨鋪的呢?” “十二點鐘以后,我回到家的時候,孫大頭家的賭客一個一個走出巷子。” “您睡下了嗎?” “我睡下了——我已經熄燈睡覺了。” “打電話的是男人還是女人呢?” “我聽的不是很清楚——打電話都是說事,一般人不會大聲說話,我也沒有在意,夜里面,經常有人到我這里來打電話,他們都是街坊鄰居,他們每次來打電話,只會多給錢,不會少給錢。這個人打電話的時間很短。” 報案電話的內容確實很短。 “第二天早上,我下樓來的時候,發現柜臺上有一塊錢,我當時就有點納悶,平時不管是誰打電話,頂多在柜臺上放五分錢——五分錢就足夠了,再長的電話也就兩分錢吧!” “那天夜里,十二點鐘以后,一共有幾個人打電話呢?” “就一個人。這一塊錢肯定是這個打電話的人扔下的。昨天夜里,也有一個人來打電話。” 歐陽平和水隊長、李文化互相對視片刻。歐陽平正準備提這個問題,沒有想到陳婆婆自己提出來了。 “老人家,是什么時間?” “也是十二點多一點。” “昨天晚上,孫大頭家也有人賭錢了嗎?” “有,好家伙,昨天晚上賭錢人比平常多,我曉得了,打電話的人是等孫大頭家的賭局散了以后才來打電話的。這個人打完電話以后就走了,他(她)打電話的時間很短,我當時就想,有事——才打電話,打這么短的時間,我還是第一次,當時,我也以為他(她)沒有打電話。” “為什么?” “我聽到他(她)撥號,可一眨眼的功夫,他(就走了)。” 這次匿名電話,報案人只說了四個字。 “第二天早上,我在柜臺上看到一毛錢。” 在一般工人的月收入只有十幾塊錢的年代,打一個電話竟然付了一塊錢,可見打電話的人肯定比較有錢,或者很有錢——至少是大方——就是大方的過了頭,在黃窯崗,像這樣的人,陳家應該算一個,陳菊就是陳家人,所以,陳菊很可能就是打報案電話的人。 “車婆婆,陳家人是不是經常到您家的炒貨鋪打電話呢?” “陳家有一個人常來打電話。” “她是誰?” “四小姐陳菊。” “陳菊?” “對,她的大女兒在城里讀書,我說的是早幾年的事情了,自從四小姐腦子壞了以后,就再也沒有來打過電話。四小姐可是一個好人啊!她和陳老爺一樣,見到我老太婆,人沒有到跟前就喊人,她從來都不擺大小姐的架子,依我看,那兩個電話,十有八九是四小姐打的。” 車婆婆和同志們想到一起來了。 “為什么?” “她每次打電話,不是給一毛,就是給五分,扔下錢就走,從來不要找錢。不像其他街坊鄰居,打多長時間的電話就付多少錢。” “車婆婆,陳菊是從什么時候生病的呢?” “說起來很奇怪,四小姐是在陳老爺死后不久生病的。一個好好的人,怎么會——街坊鄰居私下里也是這么說的。” “我們介入此案以后,街坊鄰居是不是有些議論?” “有啊!你們昨天下午來過以后,街坊鄰居就開始湊在一起說這件事情了。” “議論這件事情的——都有哪些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