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6章 偷配鑰匙
“是。” “為什么不走大門?” “那天晚上是田營長值班。” “你們父子倆是怎么進祠堂的呢?” “從大門進的,當時,田營長還在二伯家沒有回祠堂,他是在九點鐘左右回到祠堂的,他回到祠堂以后關上門,插上門閂。我們在后院分尸的時候,田營長還上了一趟茅廁。我聽到聲音以后,趕緊關掉了手電筒。” 馬主任沒有提到這個細節。 “田營長的手上還拿著一個手電筒。” “田營長沒有到幾個屋子里面去看看嗎?” “沒有,屋子里面沒有什么值錢的東西,門什么時候都是敞開的。即使他到屋子里面看看,也不打緊。” “為什么?” “我們躲在了花轎的后面,屋子里面全是蜘蛛網和灰塵,他頂多在門口往里面看一眼,用手電筒掃一下。” “分解尸體的工具在什么地方?” 先前,歐陽平在審訊馬迎美的時候,沒有想到這個問題,按照常理,馬氏父子是會將這些工具做一些處理的。 “幾樣東西也藏在田家大塘。” “也藏在田家大塘——藏在什么地方?” “就在藏尸地點的附近。” “在什么方位?” “在藏尸地點的西邊。” “距離是多少?” “大概在兩米左右,也就是那條船的寬度吧!尸體藏在船的東邊,東西藏在船的西邊。” “穿在水面上飄蕩,如何確定位置呢?” “我們用兩根船篙將船固定住了。” “也在淤泥下面嗎?” “是的,也在淤泥下面。” 馬二春的交代流暢了許多。 “馬老二是什么時候回到看魚棚的呢?” “在十一點鐘左右。” 父子倆的答案是一樣的。 “怎么會記得這么清楚?” 馬二春捋起衣袖:“我有手表。” “馬老二回到看魚棚的時候,你們的工作進行到什么程度了?” “尸體已經藏好了,那些東西還沒有藏好。我二伯在水塘邊撒了一泡尿,然后進了看魚棚。等他睡著了,我們才動手。當時,我們著實嚇了一身冷汗。” “為什么?” “我二伯有一個習慣,每天晚上睡覺之前,都要劃著漁船到大塘上轉一圈,春天到了,蘆葦也長起來了,有時候會有人偷魚。那天晚上,可能是太遲了,也可能是他喝了不少酒,所以才沒有上船。如果他上船,我們不是全漏餡了嗎?” 這個細節,父子倆的說法是基本一致的。馬迎美沒有提作案工具的事情。 “為什么不接著處理卞寄秋屋子里面的東西呢?” “祠堂的大門已經關上了。我們沒法進祠堂,祠堂的院墻很高。好在第二天晚上,大隊放電影。這個時間處理卞寄秋的東西更安全,林靜一時半會不會回田家堡,她這次回去是看病養病,最少要在家里呆一個星期。再說,第二天晚上,正好是我爹值班。” “你怎么記的這么清楚?” “林靜回家之前,在我的衛生所看過病,抓了一點中藥,仍不見好,她就打電話回家,是她mama派人來接她回去的,所以記得很清楚。” 這應該算是一個細節。 “你們在分尸的時候,為什么不一并處理好卞寄秋的東西呢?” “當時,心思全在怎么解決尸體上,前面,我不是說過了嗎?我們擔心二伯回到魚塘。時間太緊。沒法考慮這么多事情,所以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 “你們就不怕王博偉找卞寄秋,或者發現什么異常嗎?十七號一天,王博偉看不見卞寄秋,而且她的門一直鎖著,他不會起疑心嗎?” “我爹第二天一大早就來通知王博偉到公社參加一個農業學大寨的現場會。” “竟然有這么巧的事情?是劉書記安排的嗎?” “劉書記本來是安排我爹和田營長去的,我爹推說身子不舒服,劉書記就讓王博偉去了。” 馬主任擔心夜長夢多,萬一王博偉突然想起什么事情,找卞寄秋,那就麻煩了;即使王博偉不找卞寄秋,從早上到晚上,王博偉始終沒有見到卞寄秋——而卞寄秋有沒有什么地方可去,在這種情況下,王博偉不心生疑竇是不大可能的。馬迎美果然老道。怪不得,王博偉對卞寄秋的突然消失,沒有一點疑心呢。 “有一件事情,我一直不明白,能不能問一下?” “問吧!” “你們最初是怎么知道卞寄秋失蹤的呢?” “讓我來告訴你,我們在卞寄秋的床底下發現了一雙大半新的皮鞋,就是這雙皮鞋——” 李文化從皮包里面拿出一雙皮鞋。 “林靜說,這是卞寄秋平時最喜歡的皮鞋。如果她回城的話,不可能不帶走這雙皮鞋;我們還在畫報的后面發現了一張照片,如果卞寄秋回城的話,她絕不會丟下那張照片。” 馬二春低下了頭。 當然,歐陽平始終都沒有弄明白卞寄秋要把皮鞋和照片藏在床底下和畫報里面。 “馬二春,你把第二天晚上的情況交代一下。” “第二天晚上,鄉親們都到瓢兒井小學看電影去了,我爹到學校露了一下臉。然后返回田家堡,可事有不巧,我們一直沒有時間動手。” “為什么?” “我們剛想動手,田妞來了,我們以為她是來拿東西,然后去看電影,可不多久,又一個人鉆進了小賣部。” “什么人?” “不知道,天很黑,看不真切,八成是田妞的男人看電影去了,所以才借這個機會在祠堂里面會一會。” “十七號的晚上,是馬迎美值班嗎?” “是。” “馬迎美在大隊部值班,田妞竟然敢和其他男人私會。” “他們以為我爹也看電影去了。” “你們當時在什么地方?” “我們貓在在大隊部。” “你們沒有開燈嗎?” “沒有。大門外不時有人路過,田家堡的人到學校看電影要路過祠堂。” “祠堂的大門上鎖了嗎?” “沒有,祠堂關門很遲。” “接著說。” “十點四十分左右,兩個人離開了小賣部,我們才開始動手。” 這個情況,和馬迎美的交代是一樣的。 “你們怎么會有卞寄秋房間的鑰匙?” “我偷配的。” “偷配的?” 這里和馬主任的交代大相徑庭。 “她們的鑰匙有時候放在小賣部,我去偷配了一把。” “這是什么時候的事情。” “有一次,卞寄秋和王博偉到公社去開會,林靜回家去了,卞寄秋臨走前將鑰匙掛在了小賣部里面的柱子上——她怕林靜突然回來。我拿著這把鑰匙到街上配了一把。” “你配這把鑰匙的目的是什么呢?” “我想到卞寄秋的屋子里面去看看。” 怪不得馬二春連卞寄秋看什么書都知道呢。 “往下說。” “田妞他們一走,我們就進了卞寄秋的房間,不一會,王博偉回來了,我把電燈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