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5章 無言以對
“崔主任,我是歐陽平。李文化和小曹在嗎?” “在,歐陽科長,您好,我們正在召開班主任會議——想先從我們學(xué)校開始找——” “崔主任,原來的方案取消,你們現(xiàn)在就到中華中學(xué)去。去找一個叫紅玫瑰的女孩子。” “紅玫瑰?”對方有點疑惑。 “有人向我們提供了一條非常重要的線索,在中華中學(xué),有一個綽號叫紅玫瑰的女孩子和卞寄秋長得一模一樣。” “我明白了,我們現(xiàn)在就過去。” 歐陽平放下電話:“走,我們到劉書記家去。” “歐陽科長,用不著你們親自去,我到潁上村跑一趟,你們在這里等就是了。” 歐陽平猶豫片刻道:“不啦,馬主任,您忙您的,我們跑一趟,反正路不遠(yuǎn)。” 歐陽平、水隊長、王博偉和林靜走出祠堂的大門,馬主任留在了大隊部。 歐陽平有一個習(xí)慣,他在和當(dāng)事人談話的時候,不希望有不相干的人在旁邊,案情發(fā)展到現(xiàn)在這個地步,歐陽平不得不謹(jǐn)慎小心,種種跡象表明,兇手就在田家堡,如果把范圍在擴(kuò)大一點,也不會超出瓢兒井。 潁上村在田家堡的西北方向,經(jīng)過兩個山頭和一個水塘就到了。 路上,歐陽平?jīng)]有忘記祠堂大門的事情:“王博偉,那天晚上,你除了聽到了關(guān)燈——關(guān)門和腳步聲,有沒有聽到祠堂大門的開關(guān)之聲呢?” “沒有——肯定沒有。那兩扇大門開關(guān)的聲音很大,即使在白天都能聽見,更何況是更深人靜的時候呢!” 劉書記的家坐落在一個小山坳里面,三間瓦房,兩間草房,沒有院墻,只有一圈大半人高的籬笆。 劉書記果然在家睡覺,一位古稀老人叫醒了劉書記,然后將大家讓進(jìn)堂屋坐下,這位老人就是劉書記的母親,她精神矍鑠,就是背有點駝。 劉書記披著一件軍大衣,一邊揉眼睛,一邊走出東廂房。 雙方坐定。 當(dāng)劉書記明白了歐陽平的來意之后,從手提包里面拿出一個小本子——手提包就放在長條幾上,翻了好幾張,:“找到了,放電影的日子是三月十七號。”劉書記將小本子遞給了歐陽平。 小本子上果然寫著放電影的時間,還寫了錢數(shù)和電影的名字,還有放電影的地點,錢數(shù)為二十元;電影的名字叫《地道戰(zhàn)》;放電影的地點在瓢兒井小學(xué)。田大嫂說得果然沒有錯。 當(dāng)歐陽平提出想了解一下三月十七號晚上誰在大隊部值班的問題的時候,他立刻穿上軍大衣,戴上帽子,領(lǐng)著同志們走出籬笆們。 劉書記走了幾步,突然又折回頭,對著籬笆里面喊到:“娘,別忘了吃藥,外面冷,就在屋子里面呆著。” “知道了,忙你去吧!”老人回應(yīng)道。 劉書記的筆記本上沒有關(guān)于值班的記錄,但高會計那里有,每次值班,大隊都要發(fā)一點津貼——錢不多,也就是一個意思,每次都是高會計記錄的,所以他手上有底根,發(fā)放津貼的時候,就是根據(jù)這些底根發(fā)放的。 十幾分鐘以后,劉書記一行趕到了瓢兒井高會計的家。 高會計說,值班的記錄在大隊部,除了票據(jù)之類的東西,其它東西,高會計都放在大隊部。 一行人馬不停蹄——迅速趕到大隊部,大隊部的門鎖著,田大嫂說,馬主任到田大膽家去安排晚飯去了。 “馬主任是什么時候走的?”劉書記道。 “公安同志走了以后,馬主任就走了。走的時候,還在我這里拿了三瓶酒和四包香煙。” 高會計打開一個柜子,從里面拿出一捆本子——柜子里面有好幾捆本子,解開繩子,翻出其中一本,打開來:“三月十七號,是田營長值班,你們看——”高會計把本子遞給了歐陽平。 本子果然寫著“3.17:田長才。” “王博偉,三月十七號的晚上,你看完電影回到祠堂的時候,是不是田營長為你開的門?” “我沒有一點印象,時間太久了。我們大隊每個一段時間就會放一次電影。” “不錯,我們這里緊靠著東門鎮(zhèn),放映隊就在鎮(zhèn)上,隔三差四地下來放電影,咱們農(nóng)村,就這么一點文化生活了。”劉書記道,“這樣吧!我領(lǐng)你們?nèi)フ姨餇I長,他家就在田家堡。” 幾個人隨劉書記走出祠堂的大門。 “劉書記,你們這是到哪里去啊?”說話的人就是田營長。 “巧了,我們正要去找你。” “找我什么事情?” “走,到祠堂里面坐下來談。” 劉書記打了兩支煙給水隊長和田營長,田營長劃了兩根火柴,點著了三支煙。 屋子里面的氣氛多少有點尷尬。表面上是找田營長核實情況,實際上是把田營長當(dāng)做了懷疑對象。 田營長從劉書記和王博偉的臉上感覺到了異樣:“啥事?說吧!” 劉書記望了望歐陽平。 歐陽平平心靜氣道:“田營長,今年三月十七號的晚上,是不是你在祠堂值班?” “三月十七號?” “那天晚上,放映隊在瓢兒井小學(xué)放電影。放的是《地道戰(zhàn)》。” “我想起來了,那天晚上,我有點事,沒有去看電影,值班?那天晚上肯定不是我值班。” “你再仔細(xì)想一想。” “不用想,你們不提放電影,我可能還想不起來,這件事情,我記得很清楚,我有事去了。” “田營長,你看看這個——”歐陽平將值班記錄本挪到田營長的面前。 田營長看了好一會,他可能確認(rèn)了好幾遍。 “這上面明明寫著你的名字,時間是三月十七號。” 田營長猛吸幾口煙,望望劉書記,又望望王博偉和林靜,最后落在了歐陽平的臉上。 “田營長,你怎么不說話了。事實面前,你為什么要矢口否認(rèn)呢?”歐陽平望著田營長,但眼神仍然很溫和,語速也比較慢,水隊長手中的鋼筆也停住了。 “這——”田營長臉憋得通紅,“我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情。” “長才啊!這件事情,你——你小子可得想清楚了再說啊!”劉書記表情和歐陽平安全相反,突然變得嚴(yán)肅起來,他的眼睛本來就很紅,現(xiàn)在更紅了。 “我記得很清楚,那天晚上,我本來是想去看電影,后來臨時有事,我就沒有去。” “臨時有事——什么事?” “這——我不能說,總之,三月十七號的晚上,我確實沒有到祠堂來值班,到底發(fā)生了什么事情?公安同志——你們不妨明說。”田營長好像對歐陽平他們正在接手的兇殺案的進(jìn)展情況一無所知。 “鄉(xiāng)親們在田家大塘發(fā)現(xiàn)的尸首很可能就是插隊知青卞寄秋。” “是卞寄秋?這——這怎么可能呢——她不是回城去了嗎?” “我們已經(jīng)見到過卞寄秋的母親了——卞寄秋離奇失蹤了——根據(jù)我們的調(diào)查,卞寄秋很可能是三月十七號夜里出事的——出事的地點就在祠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