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5章 歐陽平表情嚴肅 曹素素眉頭緊蹙
售票室里面沒有人,三個人走進一號廳,里面只有兩個人,一個是老雷,一個是王喜,王喜的手腕上帶著手銬,他低著頭,坐在位子上,旁邊有一床被褥。老雷站在1號廳的門口。 “老雷,人呢?” “水隊長和小安到湯包店和燒餅油條店尋金仁強去了。王喜說,他可能在這兩個地方。” “郭老,您在這里等,把手槍給我——我出去一下。” 郭老從口袋里面掏出手槍,遞給歐陽平。 歐陽平沖出一號廳。“小喜子,快起來了,小籠包已經買回來了。”門外傳來了金仁強的聲音。 歐陽平朝老雷擺了擺手,兩個人同時閃進1號廳,郭老整理好被褥,拽起王喜也閃了過去,四個人隱蔽在廳門兩側。郭老同時從口袋里面掏出了手槍,歐陽平從柜子上拿起一條浴巾,將王喜的嘴上繞了兩圈。 金仁強掀起門簾,走進廳門:“王喜,不早了,起來吃早飯吧!” 金仁強將一串油條和兩塊燒餅放在茶幾上的茶盤里面,然后掀起被褥:“已經起來了。” 金仁強拿起一根油條,吃了起來,油條是穿在筷子上的。 三個人逼了上去。 金仁強猛然抬起頭,同時站起身:“歐陽科長,你們這是——”金仁強把油條咬進嘴里,只嚼了幾下,就不動了,嘴里面有油條,所以,說話不是很清楚。 “金仁強,我們已經等你多時了。” 金仁強手中的油條掉在地上,整個人重重地坐在位子上,從坐下的速度、力度、眼神和表情來看,金仁強完全放棄了對整個身體的控制——包括自己的思想和意識。 廳外傳來了匆匆的腳步聲,緊接著,水隊長和小安沖進了1號廳,兩個人的額頭上全是汗。 “我們到大街的燒餅店,他沒有去,我們又趕到北街的湯包店,說他剛走。”水隊長道。 “小安,把他給我銬上。” “銬上?你們憑什么銬我?”金仁強突然站起身,一副義正詞嚴的樣子,“我金仁強可是一個安守本分的人。” “憑什么,你自己最清楚,至于你是什么人,你說了不算。” 小安上前兩步,他的手上拿著一副手銬;金仁強本能地向后退,但他的后面是座位,沒有一點退路,便朝小安迎了上來:“你們不能隨便抓人。” 金仁強將小安的手和手銬擋開了,“青天白日,朗朗乾坤,你們不要來造反派和紅衛兵那一套,到處隨便抓人。” “笑話,不清除干凈你們這些魑魅魍魎,牛鬼蛇神,拿來的青天白日和朗朗乾坤?”歐陽平怒不可遏。 “歐陽科長,別跟他廢話——磨嘴皮。”水隊長一個箭步沖上前去,緊接著一個大抱摔,將金仁強撂倒在地。 金仁強試圖掙扎,但只有蹬腿的份,水隊長用右手掌將金仁強的腦袋按在地磚上:“小安,銬上。” 小安先銬住了金熱強的右手,在老雷的幫助下銬住了金仁強的左手。 金仁強被水隊長和老雷拉起來的時候,左臉頰上有一點黑灰,顴骨上還貼了幾片葵花籽子殼。 人在失去尊嚴的時候,就意味著失去了一切。 此時,1號廳的外面已經站了很多人。 站在“逍遙堂”門外的人更多。 金仁強被押出“逍遙堂”的時候,陳主任也站在人群里面,歐陽平還看到了很多熟悉的面孔。人還在不斷往“逍遙堂”涌。 三個人被拘押在3號、5號和7號拘押室,至真被關在1號拘押室,之所以把他們隔開,主要目的是防止他們串供。 將三個人關進3、5、7號拘押室的時候,必須經過1號拘押室。這大概也是天意吧!當至真看見金仁強、何明城和王喜從1號拘押室門前走過的時候,會作何感想呢? 歐陽平和郭老、水隊長商量后決定,先找曹素素談話,然后審訊至真和尚,既然已經從他這里撕開了一個口子,那就順著這個口子繼續往下撕吧!在審訊金仁強、何明城和王喜之前,多做一些鋪墊,或者叫前期準備工作,應該是比較明智的做法——也是非常必要的。同志們手上的證據越多,下面的審訊就會越順利。四個人中,誰是主犯,誰是脅從,這里面還是有文章可做的。 也許有人會說,講這么多的廢話做什么,既然人已經抓到了,趕快審訊吧! 歐陽平和郭老現在想做的事情,可不是馬上審訊三個人。在成功抓捕三個嫌疑人之后,歐陽平和郭老的思路一下子清醒了許多,他們正在思考一個問題:事實證明,至真和尚隱瞞了很多東西,那么,關于方丈院的密室,他會不會有所隱瞞呢?至真心心念念、絞盡腦汁,不就是想占有那些東西嗎?大家所看到的東西是不是贓物的全部呢?郭老和歐陽平都覺得,密室機關的設計不可謂不巧妙,但進入密室以后,又覺得密室的設計過于簡單,至真會把密室里面的東西全部拿出來嗎? 大家可能已經知道筆者想說什么了? 不錯,對于一些重要的情節,至真可以簡單處理,但歐陽平和郭老不會做簡單化的處理。 在和曹素素接觸之后,歐陽平他們將會到泰山廟方丈院的密室里面去一探究竟。 金仁強、何明城和王喜一定以為,歐陽平很快就會審訊他們,歐陽平就是要涼涼他們。蛇,除了一棍子把它打死之外,還有一種徹底制服它的辦法,就是拎起它的尾巴,抖幾下,它的骨頭就都散了。三個犯罪嫌疑人的骨頭也應該松一松了。 九點鐘,和曹素素的談話開始了,談話地點還在老地方——歐陽平的辦公室。 “曹素素,知道我們為什么請你來嗎?” “我——我知道。” “知道什么,說說看。” “我——我和尿——尿壺有那種關系。” 大家對曹素素的回答頗感意外。 “尿壺是誰?說姓名。” “尿壺就是金——金仁強。” “我們對你們之間那些事情絲毫不感興趣。” “我和尿——金仁強之間除了那點事情,別的事情——沒有啊。” 曹素素對于這次談話是有思想準備的。 “你是不是經常去給金仁強頂班。” “是有這回事,他在逍遙堂賣澡籌,走不開,有時候會讓我替他一會。” “十二月二十六的晚上,七點半到八半點半之間,你有沒有給金仁強頂班?” “這兩位同志,我不是跟你們說過了嗎?二十六號的晚上,我在家——哪里都沒有去。” 曹素素沒有一點誠意。 “看樣子,你不想跟我們說實話了,照這么說,泰山廟的兇殺案也有你的份啰!” “泰山廟的殺人案?誰殺了人?我雖然經常跟男人說話,但我一個婦道人家,聽到殺人兩個字,渾身都發抖,殺人的事情,我做不來的。” “根據我們的調查,金仁強和泰山廟的案子有脫不了的干系,如果你沒有參與,為什么要隱瞞事實呢?” “隱瞞事實,我連聽都沒有聽說過,怎么隱瞞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