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暫無頭緒的情況下，歐陽平打算在那條黑狗身上尋找線索——就是譚有忠提到的那條狗。

    在局食堂吃過晚飯以后，歐陽平和李文化走進了茶水爐。

    在進茶水爐之前，歐陽平請教了陸師傅，陸師傅說他在鎮(zhèn)上確實見過一只黑顏色的狼狗，但不知道是哪家的。他建議歐陽平問問陳主任，陳主任管的是東家長西家短，她可能知道。

    黃菊在灶臺上沖開水，陳主任和其他家庭成員在里面吃晚飯。

    看到兩個人以后，陳主任丟下飯碗，迎上前來。

    “陳主任，你先吃飯，吃完之后再說。”

    “我已經吃過了，說吧！跟我用不著客氣。”

    “陳主任，小鎮(zhèn)上，有沒有人家養(yǎng)黑狗？”

    “黑狗？”

    “對，全身漆黑。”

    “你們跟我走。”陳主任朝西走去。

    兩個人緊緊跟上。歐陽平沒有想到這么快就有了狗的消息。

    “陳主任，是哪一家？”李文化跑到陳主任的前面。

    “李輝煌家。”

    “李輝煌家？”歐陽平想起來了，早晨到李輝煌家的時候，確實聽到了狗的叫聲。

    “科長，早晨，我們到李輝煌家去的時候，只聞其聲，未見其狗。”

    “他家有一條大狼狗，全身漆黑。那條狗兇得很，見了生人就叫喚。”

    “門口鄰居沒有意見嗎？城里面，人頭密集，養(yǎng)狗恐怕不合適吧！”

    “他家的狗見了生人才叫，一般情況下不叫。那可不是一條普通的狗。精的很。去年，李輝煌家的小滿在橋邊玩耍，不小心滑到河里面去了，這條狗就跳到水里面，救了滿堂。”

    “李輝煌養(yǎng)狗恐怕是用來報信的吧？”

    “小李啊！你算是說對了，李家是一個賭窩，平時都是熟人。這幾年，派出所和我們居委會經常來抓賭。李輝煌養(yǎng)狗是用來對付我們的。”

    “陳主任，忙著啦！”

    和陳主任答話的是李輝煌。李輝煌正坐在柜臺里面聽收音機。

    “輝煌啊！歐陽科長他們找你有點事情。”

    “啥事？”

    “李輝煌，你家是不是有一條黑顏色的狼狗？”歐陽平走到柜臺邊。

    “不錯，是有一條狼狗，怎么了？”

    “能領我們進去看看嗎？”

    “行，請！”李輝煌走出煙酒店，將三個人讓進了過道的門。

    陳主任說的沒錯，那條狗果然沒有出聲，因為歐陽平和李文化已經來過一次了，陳主任就更不用說了。

    出過道，眼前是一個院子。院子的東邊有一間小屋。

    李輝煌拿掉門上的鐵鉤，推開門，一條大狼狗從里面竄了出來，在李輝煌的膝蓋周圍轉了幾圈。

    果然是一只全身漆黑的大狼狗，毛烏黑發(fā)亮，耳垂直樹立。

    “李輝煌，這條狗昨天晚上出去過嗎？”

    “沒有，昨天晚上，它一直呆在這間屋子里面。”

    “平時也不出去嗎？”

    “平時，我沒事的時候會帶它出去溜溜。但昨天晚上，它沒有出去，你們不是已經知道了嗎？昨天晚上我約了幾個人在家里打麻將，陳主任，你放心，我們以后再也不賭了。”李輝煌狡黠地笑了。

    “李輝煌，在咱們這個鎮(zhèn)上，像這樣的狗有幾條？”既然李輝煌好狗，他就一定知道哪些人家有這樣的狗，根據毛色和骨架以及叫聲來判斷，這種狗一定是優(yōu)良品種。

    “鎮(zhèn)上只有這一條，瓢兒井的老葛家有三條。我家這條狗就是老葛家的種。”

    歐陽平對瓢兒井太熟悉了，其實，我們在前面已經交代過了，溫秋蘭的家就在瓢兒井。李輝煌所說的老葛是一個獵戶。瓢兒井一共有兩個獵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