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七云中誰寄錦書來(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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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天晚上,竇琮沒有來。 歸太傅坐著輪椅,把赤金的太陽等成銀紫的月亮,直等得他的心比月光還要冰涼。 “公子,聽說圣人她去找王郎君了……” 王敏的官位不大,若拿同一科的進士來比,他是要稍比崔匪和盧矜大一些,同上官尚書比起來可是差了一二叁四五六個等級。 “一個愿打,一個愿挨。算起來,我才是那個外人了!” 歸云書苦笑不已,眼瞧著又要咳血,流云忙上前去給他順氣,緩了好半晌臉色才好了些。 遙想當年,楊昭太子也是瀟灑少年,也是英武無匹,為了復國大業,為了換一張臉,竟是把一生都搭了進去,只留下半具殘軀,神傷不已。 “圣人她,她心里還是有您……” 流云干巴巴地勸著,事到如今,他也說不清是在外頭顛沛流離得好,還是在宮里錦衣玉食供人賞玩得好。 歸云書心頭一痛,說: “她無情,她把我困在這兒,養鳥一樣飼養我。可是,流云啊,你以為她對別的情人就很好嗎?” 崔匪盧矜王敏入仕多年還是小官兒,柴嶸空頂著大將軍的名頭,卻是再也不上戰場打仗了,司道君不再執掌云中觀,只做她一個人的私人郎中。 阇梨攀的魔教換了金護法執掌,他傻乎乎地每日只知道開花。至于竇多摩,一個異族將軍,替她守著西南邊陲,一年里頂多有十幾天能回京。 “流云,她真的是好無情啊。” 這還是有名有姓的郎君,本可以在政治軍事上大展宏圖,可一遇上了她就什么都不管不顧,名也不要利也不要,要她偶一為之的垂憐就好。 “公子,了禪大師不是說了?只要您和圣人能有個孩子,那這江山遲早還是我們的!” 歸云書瞪了流云一眼,指著他的鼻子罵道:“以后這樣的混賬話不要在我耳邊說。” 流云沉默地退下。 其實,了禪說得沒錯。 李琮與楊昭本就有婚約。 如果大隋沒有滅亡,他是皇帝,她是皇后,以他的的性格不會再愛上別人,下一位皇帝必然會從她的身體里鉆出來。 可是,她和他是竇琮與歸云書。 她不想當皇帝的女兒,不想當皇帝的女人,不想當皇帝的母親。 她不想與一個時代的最高統治者有親緣關系或性緣關系,她想自己當皇帝。 縱是無法擺脫輪回之苦,那也是天底下絕無僅有的自由。 了禪倒是想得美,以為叫他和圣人有了孩子,這孩子又會改回楊姓,這天下又會回到楊家人的手里。 竇琮,怎么會允許這樣的事發生呢? “太傅,別來無恙。” 觀云殿里,久違地響起另一個男人的聲音。 歸云書頭也不抬,太極殿里算得上男人的,除了他之外,只剩那一位了。 “找我何事?” 竺法成并不介意歸云書的無禮,他落落大方地坐下,關心地問:“太傅又沒吃東西么?這樣的話,阿琮會擔心的。” 一舉手一投足,正宮風范拿捏了十足十。 襯得歸太傅更像是使小性子,拿捏陛下的寵郎了。 歸云書冷笑連連,屋里就他和竺法成兩個人,也不知道他裝這副樣子給誰看。 民間夸正宮郎君賢良,說帝君二人伉儷情深,提起他來呢,就是一副禍國殃民的口吻,臨了還會可惜一下他曾為世人稱道的才華。 “她關心我,是我和她的事,與你無關。” 至少,讓他保留一些和阿琮之間不為外人所知的情愫。 竺法成微微一笑,他看不慣歸云書,可更心疼阿琮。他拍了拍手,兩個宮人領了一位郎君上來。 那郎君唇紅齒白,風度翩翩,很有眼色地先后給皇夫和太傅行了大禮。 是崔匪。 “呵!竺法成,你這是什么意思?是特意找人來笑話我的?” 竺法成起身,只留下一句話:“不,本宮是來幫你。” 入夜。 竇琮每月都會在固定時候去找皇夫,沒想到這次卻在法成那兒碰了壁,他話里話外就一個意思:您也該去看看觀云殿里那位了。 她笑笑,沒坐步輦,徑直走向觀云殿。 觀云,觀云。 好個觀云啊。 等到了地方,她才發現已是香霧彌漫,輕紗曼展。她一重一重地推開,赤金色的紗帳從臉上落到背上,就好像她從外到里,一點點走進誰的心里。 “云書?” 云中誰寄錦書來,雁字回時,月滿西樓。 紗幔的盡頭,坐著一位舉世無雙的翩翩公子。 歸云書只穿了一襲輕紗,胴體如冰雕一般棱角分明。他已不知這具身體是否對她還有吸引力,但想起竺法成說的那些話,歸云書還是決定試一試。 畢竟,他也是那樣地渴望她。 “身體養好了嗎?” 他知道那道聲音里已然沾染上情欲的色彩。 不可否認地,歸云書有點兒開心,然后又為了這一點開心而羞恥,兩種情緒拉扯著他,直燒得他渾身上下都紅透了。 那些說不出口的小心思在白紗下無所遁形,只剩下他軟軟糯糯的一個“嗯”。 竇琮解開蹀躞帶,駕著輪椅扶手就壓了上來。這姿勢不是很方便,但她的腰柔韌有力,做起來也不費勁。 倒是歸云書,許久不曾給女人koujiao,猛地被她壓得滿頭滿臉,雙腿沒撐住軟塌塌地向下滑去。 “咳咳咳——” 竇琮心疼地一把把人撈起來,指尖扣在他的唇邊,那里正流出些許透亮的液體。 “怎么又嗆到了?” 就和他第一次給她舔的時候一模一樣。 歸云書羞紅了臉,低著頭不肯說話,竇琮還想調笑幾句,卻忽然轉過身去,大喝一聲:“誰?” 崔匪從重迭的紗帳之中緩緩走來,他其實也是很瘦,可與歸云書一比,竟是算得上豐腴。 也不知是不是故意,他一只腿柔軟地勾住竇琮的腰,眼神兒直勾勾的,說:“臣與太傅,一起伺候陛下,不好嗎?” 身后,歸云書飽含心痛,吻上她的脊背。 竇琮了然一笑,說:“好。” 叁人顛鸞倒鳳,云雨巫山,恰巧又趕上沐休日,才下輪椅,又上地衣,水液漣漣,氣息糾纏,干的那叫一個酣暢淋漓,天昏地暗。 事后。 歸太傅因為暈了過去逃過了罰,崔舍人關了一月閉門思過。 而竺法成嘛,被罰跪在甘露殿前叁天叁夜。 “法成,你做錯了事。” 上一對未經她允許就上了她床的兩個男寵尸骨都爛得找不著了。 竺法成沒話講,他本就是為了讓阿琮開心,只要她盡了興,再多的醋他也喝得。 于是,他不吃不喝跪了叁天,起身的時候連膝蓋都是碎的。 這還不算什么,最可怕的是,竇琮不愿意往他的宮中來了。竺法成剛開始還強撐著,后來支撐不住,大病一場。 叁月后。 “圣人,這是郎君給您的。” 竇琮掀開一看,原是一只精細秀美的黃金手鐲。她一笑,批完奏章,向竺法成所在的西宮走去。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