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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世情如紙在線閱讀 - 第114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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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明細風死后,宣寧守著她的尸身坐了半個時辰, 便將她帶到無回峰頂寒潭旁的冰洞里,找了套極其繁復精致的紅衣, 請蘇小冬替明細風換上后, 自己拿了帕子將明細風臉上的血污擦拭干凈。簡單收拾后,明細風的遺容看起來安詳平靜, 仿佛只是安安靜靜地睡在寒冰之上, 可惜那對曾驚艷江湖的眉眼, 再沒有顧盼生輝的可能。

    冰洞里太冷,蘇小冬給宣寧披了件大氅,道:“已經讓人去采買棺槨與喪葬用品, 你先好好歇一歇,到時候才有力氣料理喪事。”

    宣寧回頭看她,握了握她的手,低聲道:“我還好,別擔心。”

    蘇小冬確實隨時都在擔心他會倒下,可除了氣色糟糕到了極點,他的言行舉止卻看不出一點虛弱的痕跡。從冰洞里出來時,他們遇見了趕上山來的莫問與岑溪,莫問替他把了脈,沒多說什么,只問:“你覺得怎么樣?可有哪里難受?”

    宣寧遲滯地頓了頓,才輕緩地答話:“我只是覺得有些累。”

    莫問點頭:“那便回寒石院睡一覺吧。”

    宣寧搖頭:“還不能睡。我要去趟安樂堂。”沒人敢勸他,也沒人敢攔他,由著他往外走了幾步,突然又停下來,扭頭同岑溪說:“去把大哥接回來,過幾日母親下葬,他是應該要在場的。”

    相比冷清的無回峰頂,安樂堂煙熏火燎熱鬧得多。鸞鳳閣的人都是刀鋒劍刃上討生活的人,受了傷倒是不至于哀嚎連天,宣寧與蘇小冬到的時候,他們的傷大多都已經被敷上藥包裹好,傷得不大重的,甚至已經不遵醫囑,坐在院子里喝酒曬太陽了。

    宣寧將脊背挺得筆直,步伐穩當地走進內室去看靈鵲。靈鵲傷得很重,身份又尊貴些,被安排了一個單獨的小隔間養傷。蘇小冬沒跟進去,坐在外間的小凳子等著,無意間便偷聽到外頭的人酒酣耳熱之際的閑聊。

    “喝酒吧,今朝有酒今朝醉,誰知道能不能活過明日?”

    “怎么就活不到了?”

    “閣主不在了,聽說少閣主也受了重傷,群龍無首,還不是誰都能來踩我們一腳!”

    “誰說少閣主受了重傷?剛剛還見著他了,胳膊腿///兒利索著呢,你少胡說!”

    “那就好,不然我們這群殘兵敗將,就只能坐在這里等死了。”

    蘇小冬這才明白在寒冰洞外,宣寧說的“還不能睡”是什么意思,一時心疼如絞,只恨自己在鸞鳳閣諸人眼中不過是寒石院的一個小小婢女,有些事情她縱使有心,卻終究是力不能及。

    不多時,宣寧自靈鵲房里出來。外間只有蘇小冬一人,他在陰影之中扶著門框站著,身子晃了晃,踉蹌一步向前倒來。蘇小冬眼疾手快地上前去以自己的身子撐住他,恰好能讓他伏在她肩頭稍稍緩過一口氣。

    蘇小冬心疼不已,輕聲勸他:“太累的話,就不要硬撐了。”

    宣寧伏在她肩頭艱難地低聲咳喘了一陣,才稍稍緩過來,由她扶著在小凳上坐下稍歇。他手長///腿長,縮在小小的一張板凳上,又是可笑又是可憐,可如今鸞鳳閣里處處是傷者,人人憂思存亡,縱使他貴為少閣主,也是沒人有心思給他準備什么舒適的物件的。

    他稍稍蜷起身子,身子輕輕///顫了顫,無聲接連嘔出幾口血。蘇小冬看著他滿手血色,心里發寒,卻一句話也不能說,只待他將悶在臟腑間的淤血嘔盡了,撕了自己的一角衣裙下來,替他將血跡擦拭干凈,再把染血的碎布丟到墻角那一筐鮮血斑駁的白布中。

    好在,這里到處是沾著血色的布,他的傷病在這里能被藏得很好。

    “小冬。”他聲音輕弱地喊她。

    “我在呢,怎么了?”她在他身前蹲下,目光閃閃地望著他。

    如今的宣寧蒼白虛弱得仿佛是一朵風吹即散的云,又或是一片呵氣便能化了的雪花,可大概是他已經沒力氣去偽裝成冷硬兇戾的模樣,眉眼間越發柔和溫潤起來,反倒讓蘇小冬越發喜歡了。她猜想,他大概本來是個柔軟溫暖的人,只是在無回峰上待了太久,連他自己都忘了,他還沒上無回峰時的模樣。

    他溫溫軟軟地對著她笑:“小冬啊,你愿不愿意再陪我在這里待上一段日子?”

    “我不愿意。”蘇小冬抽抽鼻子,“這里一點都不好,我恨不得現在就帶你回家,找十個大夫寸步不離地守著你,不把你的病治好,我就,我就把他們的頭發和胡子一根一根全拔了!”

    宣寧“噗嗤”一聲笑出來。

    蘇小冬瞪他:“你不信啊!”

    “靖北郡主的話,我自然不敢不信。”

    提起自己的身份,蘇小冬自覺有些理虧,雖然宣寧一直也沒問,可歸根到底她還是對他有所欺瞞保留。她心虛地拿手指摳摳他的手背,小聲道:“阿寧,你別生氣啊,我不是故意要瞞你的,只是一直也沒找到時機告訴你。”

    “我沒有生氣。”他翻轉過手掌,將她的手握住,“若你不是長平軍看著長大的靖北郡主,如今我可能已是一具尸體,又或者,已經被挫骨揚灰,連一具全尸都保不住。”

    “呸呸呸!胡說八道!”

    “我是想說,謝謝你。”他朝著庭院的方向看了一眼,此時房門雖然關著,看不清楚外頭,可他心知肚明,若非長平軍相助,單單是這滿院的傷者便足夠令他焦頭爛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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