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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世情如紙在線閱讀 - 第81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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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宣寧甫一開口,便又偏過頭去掩唇斷斷續續咳了一陣,啞聲道,“那你,一路小心,善自珍重。”

    “你也保重。”蘇小冬飛快轉過身去不敢再看他,只怕多一眼都是不舍。

    鉆出樹林走下山坡,便是通往青州的寬敞平坦的路。蘇小冬嘴上說著后會無期,卻將腳步緩了又緩,幾番忍不住偷偷回頭往后瞄。可每一回,她的身后都只有修得筆直的官道,官道兩側盡是低矮灌木,放眼望去毫無遮擋,一眼便能看見沒有她期待的什么人跟在身后。

    蘇小冬覺得自己的心情古怪極了,明明不會原諒宣寧,明明是下了決心要與他分道揚鑣,可心里還是覺得分離的時間能遲一刻便遲一刻,能看他一眼便再多看一眼,好似是因為明白此后余生里再不會有這個人,才更想要用盡力氣珍惜最后的一點時光。

    可偏偏,將這段日子奉若至寶的人,只有她。

    蘇小冬搖頭輕笑,伸手攔下一輛路過的牛車,請求進城的大爺捎帶自己一程。她手腳并用爬上簡陋的牛車,車子慢慢悠悠地行使起來,看著與宣寧分別的那片樹林漸漸遠去,蘇小冬覺得心里壓上一塊石頭。她覺得心里那塊石頭很沉很沉,將一個叫做宣寧的人壓在了她的心底,她不愿意想起他,可好像也沒辦法把他從心里挪開了去。

    三月的青州沒幾日天晴,春雨連綿下,姹紫嫣紅開遍,可天色到底盡日是陰沉的。春雨如絲細密,被軟軟的春風吹著,軟綿綿地飄成一排排齊齊的斜線,屋檐滲著潮氣,雨水凝聚到一處慢悠悠地從屋檐上滑下來,落在鋪著青石板的街道上,濺起的滴答聲也顯得懶散。

    下雨的午后,整座青州城都是懶洋洋的。

    蘇小冬被這場雨困在青州城已經將近十日了。那日她從山林里回來,痛痛快快地洗了個熱水澡,點了一桌子酒菜大吃了一頓,再次醒來時,發現自己抱著酒壺睡到在床邊。接著,她又借酒澆愁哭了三四日,漸漸流不出眼淚的時候,青州城便開始下雨。

    這雨像是為了困住她一般,纏纏綿綿不依不饒。

    她無事可做,終日抱著酒壺倚在窗邊看雨,腦子里反反復復閃過她與宣寧相處的星點片段,才知道原來清閑無事是這樣痛苦的事情。

    這日依舊是下著雨,街上行人稀疏,無怪蘇小冬輕而易舉便能見著那個熟人。她是先認出了來人的那一對木質拐杖的,覺得眼熟多盯了一眼,便看見他揭下蓑衣斗笠,露出南峰那一張死氣沉沉毫無笑意的臉來。

    五毒谷的人,蘇小冬是不敢招惹的。趕緊掩上窗子,只留著一條縫,偷偷摸摸地往外看。

    這一日南峰來得很急,蓑衣斗笠上的水都沒有抖落干凈,便急匆匆地闖進對面的酒樓里去。他在里頭待的時間不短,一直到天色微沉才又匆匆忙忙地出來,將一對木拐杖固定在特制的馬鞍上,策馬而去。

    蘇小冬望著南峰離去的背影,忽然想明白了一件事,將自己困在青州城將近半個月的,并不是這場不肯停歇的雨。

    可緣分淺薄大約便是如此,她甚至等來了南峰,也沒能再見那個人一面。

    于是,蘇小冬決定啟程回京都去了。一個人真的決定要去做一件事的時候,縱使下著雨刮著風,也不要緊,因為一個真正的決定總是風雨難欺的。

    她在看見南峰的次日一早,便去了雇了輛馬車,本想著立刻出發,偏偏遇上車夫的孩子生辰。她的心一向很軟,看見那個七八歲的小男孩躲在馬車后面露出半個身子來怯怯地看著她同他的父親說話,便不忍心拒絕車夫晚一日啟程的請求。

    于是又等了一日,蘇小冬才終于如愿以償離開青州城。

    那車夫淳樸善良,很感激蘇小冬愿意多等他一日,駕著車來客棧接她時遞給她一個紅雞蛋,說是他兒子過生辰時特意留下來的,讓他帶給那個愿意讓他爹留下來陪他過生辰的jiejie。蘇小冬將那只雞蛋攏在手心里,覺得青州的雨季里,也不盡是潮濕陰冷。

    雨天趕路的腳程并不算快,走了半日,也不過二三十里。再往下的那段路泥濘難行,是青州城與下一座城池之間無人管顧的地帶,馬車走得更慢,搖搖晃晃顛得人頭昏眼花。

    蘇小冬昏昏欲睡之間,突然聽見馬匹一聲凄厲的嘶鳴,馬車劇烈搖晃起來,繼而猛然一頓,差點將蘇小冬從車廂里甩了出去。

    “師傅,怎么了?”

    沒有回應她,只有雨拍在車廂上溫柔的刷刷聲。

    “師傅?”

    蘇小冬貼著車廂一側的內壁,扶著車廂,小心翼翼地往車廂外走,突然看見一道銀光穿過那一層薄薄的粗布簾子飛進來,定睛一看,只見一柄通體銀白的飛刀深深扎在車廂木板上,那正是在她剛剛坐著的地方。

    她驚魂不定地盯著那柄刀,它約有兩三寸長,通體銀白,刀身上用篆體刻了個“水”字。

    蘇小冬不知道來人是誰,更不知道來人是為了什么要殺她,可她知道,這人既然下了殺手,便一定是要進到馬車里來,看看他想殺的人究竟死了沒有的;她還知道,她如今困在馬車里,猶如甕中之鱉俎上之魚rou,任人宰割。

    于是,她小心翼翼地去將那柄飛刀拔下來緊緊握在手里,又快速挪到車門旁,將自己盡量貼近車廂內壁。她不清楚外頭的情況,何況這段路本就泥濘難行,她便是沖出車廂也決計是插翅難飛,外頭那個人不問青紅皂白便想要她的性命,想來不是劫財劫色之輩,恐怕不會給她轉圜求生的機會,她自知軟弱無能,可橫豎已經窮途末路,倒不如釜底抽薪放手一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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