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夫人是首富(穿書) 第155節
紀云汐掃了他一眼,幾乎是肯定:“你要不到。” 皇帝恨不得他們在涼州舉步維艱,寸步難行,怎么可能會撥銀兩? 吳惟安也不是很在意:“無礙,我一連寫了幾十封,打算隔三差五就往上京城送信催圣上。” 紀云汐略微無語地看著他。 她覺得,他應是先頭一直被催債,現下終于有機會催別人,才齊刷刷寫了幾十封信過過癮。 她略過這個話題:“可如今迫在眉睫,就算圣上給錢,一時半會兒也到不了涼州。” 吳惟安:“文照磨三人的事,我前頭可與你提過?” 紀云汐稍微想了一下:“你說你讓雪竹打了他們一頓,讓他們把貪銀吐出來一事?” 吳惟安點點頭,輕笑:“剛剛庾吏催我,我就想到了他們。當初我給了他們三月之期,如今一個月多點。不過只要他們打不過雪竹,幾個月不還是我說了算么?” 這三人的貪銀加起來,也有幾千兩。 吳惟安白日特地讓雪竹跟著他們回家取銀錢,而后讓雪竹把銀錢給庾吏,去補充糧草。 這事差不多就此揭過。 兩人來來回回也聊了一盞茶的功夫,吳惟安朝她的碗看去,她的碗里,下飯的剁椒魚頭和米,依舊沒怎么動過。 吳惟安輕嘆,想了想,忽而開口問道:“你那日手是如何燙傷的?” 紀云汐正用右手拿著筷子戳碗,聞言手頓了下,抬頭朝他看去。 她還以為,他不會問。 紀云汐收回視線:“茶水燙到的。” “哦。”吳惟安點了下頭,“別人給你遞茶時,灑到你手上了?” 他問什么,紀云汐回什么,不會不回答,也不會多回答:“不,我自己灑了。” “為何?”吳惟安垂下眼眸,拿了湯勺舀了碗雞湯,“對方和你說了什么?夫人應該不是這么不小心的人。” 紀云汐望著那碗放在自己面前的雞湯,輕輕抿了抿唇:“我爹娘八年前死于涼州水患,你可知?” 聞言,吳惟安稍顯訝異。 不是因為岳父岳母八年前死于涼州水患這事,這事他知道。 他甚至還著手讓圓管事查過,但什么都沒查出來。 他訝異的是,她居然真的說了。 吳惟安點了下頭:“有所耳聞。” “嗯。”紀云汐確實沒什么胃口,她索性將筷子放下,望著前方,“我總覺得,爹娘的死不簡單。” 吳惟安又點了下頭。 他也覺得,有些不簡單,很像是有人在其中cao控了一切。 八年前,這世間最想岳父岳母死的,除了紀家的仇人,怕也只有不肯給他涼州撥銀子的那位了。 紀云汐的爹娘,也不是尋常人物。 當今圣上登帝,和李家與紀家的扶持分不開。 害死紀家爹娘,只余下紀家幾個尚小的孩子,紀家也就沒什么威脅。 只是可能對方不曾想到,紀家還能有一個紀云汐罷。 紀云汐輕嘆:“但是,無論我如何查探,我爹娘似乎真的只是因救人而亡。” 她甚至都已經能肯定兇手是誰,但結果卻告訴她,她爹娘不是被人害死的。 也許對方是想害,但應該沒有成功,反而是因為意外而死。 這樣的結果,總是不免讓人悵惘。 就像一拳頭打在了棉花之上。 吳惟安偏頭看著她,想了想,道:“等等罷。 紀云汐:“?” 吳惟安拿起筷子,沉吟道:“那人將我派至涼州,定有他的深意。當身處迷霧找不到出口時,等罷。” 紀云汐沒說話,她默默看著他的筷子,掠過一路上的菜碗,伸到她的碗里,夾走了先頭他扔進來的魚rou。 察覺到她的視線,吳惟安筷子頓了下,問道:“你要吃嗎?” 紀云汐搖頭:“不。” 于是吳惟安夾了回去,放進了他的嘴里。 紀云汐:“……” 吳惟安每晚兩碗米飯。 他現下已經吃了一碗,碗里干干凈凈的,一粒米都沒。 他看了看她依舊滿著的碗,問:“那你的飯,還吃嗎?” 紀云汐一張臉面無表情,但這實在太讓她開眼角,她眼皮忍不住抽了下。 “不吃我拿走了?”吳惟安道,“這幾日我四處走動,才知糧食不易。普通百姓能吃頓飽飯都很不錯了,我們也應該勤儉一些,愛護糧食。你昨日也沒吃多少……” 紀云汐聽不下去了,起身就走。 再坐下去,她怕她會浪費糧食,扣他一頭米飯。 吳惟安看著紀云汐的背影輕嘆,伸手拿過紀云汐的碗,將她碗里的飯悉數倒到自己的碗里。 紀云汐胃口不佳,這幾日她都沒怎么吃,晚間也不覺得餓。 可今夜,躺在床上,她覺得她肚子空空蕩蕩的,像是漏風的茅草屋。 沒多久,茅草屋便開始悲鳴。 紀云汐:“……” 男人一張臉都埋在她脖頸之間,在憋笑。 笑的時候,氣息噴灑,弄得紀云汐很煩。 她剛曲起腿,吳惟安便伸手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地壓住她的腿。 五月的天,雖在下雨,但還是有些悶熱。 紀云汐換上了柔紗的寢衣,因材質的緣故,褲腿上縮。 她小腿細得很,吳惟安剛巧十指修長,一扣剛好能扣住大半。 一時之間氣氛微微變化。 原本幸災樂禍的笑莫名變了質,吳惟安啞著聲,在她耳側問:“餓了?” 紀云汐:“……” “這個點,毒娘子她們應是歇下了。”吳惟安輕聲地給她分析,“夫人看似也不會下廚。你說如何是好呢?難道要一直餓到天亮嗎?” 紀云汐氣笑了:“我喊寶福。” 吳惟安的唇就貼在她耳廓之間:“雨夜將她喚醒,你舍得?” 紀云汐輕顫,一時之間晃了神,沒說話。 “我廚藝其實還不錯。你想吃什么,我都可以給你燒。但——”吳惟安呼吸微喘,“你得親我一下。” 這人向來得寸進尺,而且觀察力極其敏銳。 似乎感覺到紀云汐的反應,他更是貼緊了她的耳廓,一點一點試探。 黑夜中,紀云汐眼角微紅,下意識身子后仰。 她抓著他的袖子,深深吸了口氣,但開口時語氣不穩。 但她說:“好啊。” 吳惟安微微一頓。 紀云汐掙扎著翻過身,從背對他變成面向他,平靜問:“你要我親哪里?” 吳惟安抬起上半身,雙手撐在身側,居高臨下打量著她。 房內沒有開燈,但看久了也能看到朦朦朧朧的影子。 吳惟安對危險的感知一向很敏銳。 他道:“不用,我隨口說說的。” 紀云汐冷笑:“是么?” “嗯。”吳惟安眼觀鼻鼻觀心,從床上起身,“我去給你弄點吃的。” 說完點上燈就走了。 紀云汐一直等他離開房間,才松了口氣,伸手擦了擦微濕的耳廓。 第二日,天難得放晴。 因下雨滯留在涼州的桂大嬸一大早便啟程回了清河郡。 府衙后院,其他人還在酣睡之時,雪竹也是起了個大早。 因為他聽見,外頭終于沒了雨聲。 前頭接連幾日的雨,讓雪竹悶悶不樂了好幾日。 下雨天不好打掃,而且再怎么掃,總覺得還是不干凈。 旁人從外頭進來,總會把雨水也帶進來,把地面弄得斑駁不堪。 現下好了,天終于放晴了! 雪竹拿了掃帚拖布,在黎明之時,開始勤勤懇懇打掃衛生。 只是經過廚房間,發現廚房門開著。 以前廚房是毒娘子的地盤,雪竹一向不進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