丞相夫人是首富(穿書) 第81節
五皇子的精銳人馬,都守在了刑部大牢,等著紀家人自投羅網。 故而此處守著的人,武功都比較次,也就三個稍微好一點,但都不夠看。 畢竟在五皇子和他身邊的女子看來,這方家爹娘,已然用處不大。 那紀家找上方家爹娘,又有何用?他們最有出息的小兒子被那管事所殺,殺子之仇,不共戴天,難不成還能翻供? 再說了,此事又能怎么翻供?那方遠確實被管事所殺,只是尸體還尚未找到罷了。但遲早會找到,且這管事,頂替方遠的身份上京趕考,可是鐵證如山。 紀家要救管事,也只有劫獄這一法子。 故而守著方家爹娘的人馬,也不太認真,昏昏欲睡的。 因為沒有人覺得,有人會大費周章來找方家爹娘的麻煩。 此時夜色已深,守夜的人越來越困,越來越困,忽而一個個栽了頭,倒了地。 “是蒙汗藥!”剩下武功最強的三人未中招,“小心!” 這蒙汗藥是市面上最常見的,藥效并不強,武功稍好的人手,能以內力一抵。 毒娘子手頭有紀明焱特制的強勁版,對方送她的,但她沒用。 畢竟這玩意,也就紀明焱手上有。而且這些人,也配不上這強勁版的。普通的足以。 毒娘子從墻上跳了下來,換雪竹起身而上。 他宛若鬼影,如一片葉子飄進院中,剩下三人背靠背舉著劍,正想與這蒙頭黑衣人拼死一搏。 只見對方掏出他的厚劍,以rou眼難以看清的輕功走位,朝三人的頭拍去,一拍一個準。 三人被拍暈在地,倒地的位置有些亂。 雪竹用厚劍推著失去意識的身體,推出了三人頭靠頭,雙腳一致向外的圖案。 有一人雙腳并攏,和其他兩個雙腳微開的不太一樣,他順道把那人腳也分開了一點。 雪竹如今謹記公子教導,已經學會了克制自己的毛病。 他都沒管四周被毒娘子蒙倒的那些,倒得亂糟糟的人,就飄進了方家爹娘的屋。 老人上了歲數,本就淺眠,雪竹一到床前,他們便醒了過來。 還沒來得及叫出聲,雪竹照舊一人一拍,就把他們拍暈了過去。 而后他左邊扛一個,右邊扛一個,飄出了墻。 外頭,三人在等他。 圓臉管事在注意周遭動靜,毒娘子哈欠連天,宅大人不知從何處掏出了他的小馬扎,坐在那弓著身低著頭,似乎已經睡著了。 見到雪竹來,宅大人將小馬扎收起放進蛇皮袋里。四人再次悄無聲息的離開,前往郊外的田莊。 此處是紀云汐的田莊。 圓臉管事他們出發前,吳惟安問她把人放哪,她用點兵點將點到誰就是誰的方式,在手里的鋪子田地宅院里點到了這處。這處田莊管事在紀云汐手底下干了很久,也是紀府出去的人才,可信。 紀云汐早就打好了招呼,管事空出了一處莊里最偏遠,無人會去的小院,讓雪竹把人關了進去。 雪竹將老頭老太婆放在床上。 此時他們在安全之地,時間充裕,故而雪竹很有耐心,他將兩人在床上擺得平平整整,還給他們微調四肢位置。 圓臉管事、毒娘子和宅大人三人就在旁邊等著。 毒娘子和圓臉管事閑聊:“聽說夫人給公子給了兩千兩!圓管事,這錢我們有份嗎?” 圓管事雙手負于身后,看了看毒娘子:“有。” “啥玩意?我們都有份?真的假的??!”毒娘子聲音一下子變大,非常震驚非常驚喜,她剛剛就是隨口問問,因為這根本不可能。那是誰,那是他們公子!能給一文絕對不給兩文的公子! 宅大人坐在他的小馬扎上,揣著手低著頭沒參與討論。 當然,他一直豎著耳朵在聽。但他覺得,阿毒這小姑娘,怕是高興太早咯。 果不其然,圓管事扯了扯皺紋橫生的臉:“公子拿出了一千兩,讓我先把前段時間大家急著報的銀錢報了,剩下的再給這次出力的弟兄們平分。” 毒娘子搓了搓手,很激動:“那每個人能分到多少?” 圓管事:“我算了算,上京城百來個弟兄,每人最終能分到七文罷。” 已經被家里夫人大魚大rou養叼,每日吹著冰塊(是的,現在家里人人都吹上了冰塊,不管是那頭院子的老爺老夫人,還是他們這些下人),寶福jiejie還時不時給個幾兩賞銀說她廚藝真的很棒的毒娘子:“……” 她臉上的笑意,瞬間消弭。 宅大人幽幽開口:“跟著公子這些年,你看他什么時候干活給過錢?有就不錯,七文比我想得還多了不少。” 那頭,雪竹給老頭老太婆調整好了最標準的睡姿,而后把被子拉起,整整齊齊漫過他們的身體,蓋過他們的頭。 一切都很完美。 雪竹起身,四人打道回府。 毒娘子往那邊掃了眼:“雪竹,你這被子蓋的,和給死人蓋一樣,你確定他們還活著?” 雪竹認真回:“我睡覺就是這么蓋的。還活著。” 田莊的管事等四人離開后,忙進了房間,把那被子給拉下了一點。 這兩人對三姑娘還有用,窒息了就不好了。 * 夜色已深,紀云汐和吳惟安的房內,燭火還亮著。 晚香敲了門,得了令后匆匆推門而入。 吳惟安坐在桌前,翹著條腿,閑散地靠在椅背。 他手里拿著某地的地勢圖,微微低著頭,不知在想什么。 紀云汐手里拿著雜書縮在美人榻里,但她一頁未翻。她抬起頭,看了眼晚香的神色:“怎么了?” 晚香福了福身:“小姐,襄平那邊飛鴿傳書,近日入夏,天氣燥熱。我們的四家當鋪庫房不慎起了火。” 紀云汐眸色一凝,從榻上直起身:“火勢如何?可有傷亡?” 晚香:“火都已經撲滅,但有不少東西損壞,也有幾個伙計受了傷。不過性命無憂。” “那便好。”襄平在干燥悶熱之地,一入夏溫度就高,很容易起火,年年都有發生。每年也都有提前好好預防,但到底每年都會出事,紀云汐交代道,“受傷的伙計要安頓好,損壞的東西也要清點。當鋪中銀錢不足的話,也要以最快的速度補上。對了,你通知下去,讓各地各家鋪子都注意點,到了夏日容易起火,易著火之地勿帶火燭。至于襄平四周的鋪子,讓大家到了夜間都別點火,都用夜明珠代替。” “是,小姐。”晚香領命而去。 吳惟安和窗外的圓臉管事對視了一會兒,等晚香走后,轉過頭對她道:“他們回了,人搶到了。” 紀云汐暗自松一口氣,但她臉上沒泄露任何:“那便好,我明早就過去。” 多年在商場混,她沒能學會像吳惟安那樣出神入化的好演技,但喜怒不形于色,她還是能做到的。 吳惟安放下手中地勢圖,起身將窗戶關上,將站在外頭久久看著他,卻敢怒不敢言的毒娘子抵擋在外頭。 這毒娘子也是個愛財如命的,這般作態,怕是知道了她跑這一趟只能賺七文錢。 有七文錢還不夠? 吳惟安伸了個懶腰,行至床邊,舒舒服服靠著,拿了本雜書,打算翻個幾頁就睡。 這雜書是紀云汐的,解解悶確實不錯。 紀云汐也從美人榻上下來,她趿拉著繡鞋,走到床尾。 吳惟安人高腿長,他非常自覺地縮了縮腳。 紀云汐從床尾爬進床,坐在她的地盤上。 這張婚床極大,睡四五個人都沒問題。 這些日子,紀云汐睡最里頭,他睡最外頭,中間仿若隔著一道銀河。 紀云汐跪坐在銀河那一頭,一邊理著被子,一邊忽而開口:“你說你摸過人皮?” 吳惟安翻過一頁雜書:“我說過嗎?” 紀云汐看著他:“你說過。” 吳惟安抬起頭,回望著她的視線,忽而來了點小興致。他茫然:“哦?是嗎?我不記得了。” “我給你送婚服時,你說云紗錦綢比女子白皙的肌膚還要滑膩數倍。我問你是否摸過,你回我說未曾,并問我人皮算嗎。”紀云汐原原本本給他復述了一遍。 看著她認真復述的樣子,吳惟安一下子就笑了:“難得云娘記得這么清楚,我想起來了。我確實摸過,怎么?” 紀云汐頷首,又問:“那你可會做人皮面具?” 吳惟安挑眉:“你要我做那方遠的皮?” 紀云汐:“是。” 吳惟安收回視線,重新翻著雜書:“我確實也會,也確實有幾張人皮閑置著。” 紀云汐開門見山:“那你開個價。” 吳惟安砰得一聲闔上雜書,擲地有聲:“八千兩!” 紀云汐眼睛都不眨一下:“行。你要多長時間?” 吳惟安將雜書丟回原地:“最快三日,但你要給我畫像。” 紀云汐掀開被子躺下:“明早從田莊回來后,我會給你。” 吳惟安:“沒問題。” 兩人達成協議,均躺下準備入睡。 但吳惟安有些睡不著。 他愛干人皮面具這事,但他又不想浪費人皮。可他出的價比江湖上高多了,沒人會找他。但他是絕不可能降價的,哪怕把人皮放到發霉,也不降價。 結果現下,他能做點自己喜歡的手工,還能賺一大筆錢,美哉美哉。 紀云汐也睡不太著,她腦子里最近翻來覆去的在想如何解救自家管事的事情。 她睜開眼睛,在黑暗中看了一會兒,忽而輕輕開口:“你睡著了么。” 吳惟安也輕輕回:“沒。” 紀云汐恢復到正常的音量:“你那面具,會輕易被掀開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