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更擔心的是所謂的男女主。

    系統(tǒng)是不是因為對上了女主，才無緣無故遭此劫難呢？若真是因為他跟女主對上，那顧準心里一輩子都不會好受的。

    這一下午過的焦灼。

    然而他身邊卻沒有一個能傾訴的人，再多的不安與擔憂只能憋回肚子里去。直到晚間回去，顧準沐浴更衣躺倒在床上的時候，忽然聽到一聲熟悉的聲音。

    顧準“嚯”地一下坐了起來，急不可耐地追問：“你回來了？”

    系統(tǒng)打了一個飽嗝，暈暈乎乎好像還沒有太清醒：“回……回來了。”

    “你怎么了？” 顧準聽出了它好像有些不對。

    系統(tǒng)累到不行，強打著精神給顧準解釋了兩句：“沒，沒事兒……就剛消化完了一個壞東西，差點沒要了我半條命。不過，今兒也算是有些收獲了，真沒想到那女主身上還藏著一個系統(tǒng)。”

    顧準聞言也驚詫不已：“她也有？”

    “可不是，貌似叫什么宮斗系統(tǒng)，壞得很，大的本事沒有倒是挺會遮遮掩掩的。要不是它這一回實在忍不住攻擊了你，我也不會這么快就將它抓住。”

    顧準貌似聽明白了：“你就這么吃了它？”

    “那是自然，壞東西就是要吃掉！”

    系統(tǒng)可不是那種低端的貨色，這種心術不正的劣質系統(tǒng)，它一口氣能吞好幾個！

    只是這回第一次吃，沒什么經驗，所以才消化了這么好半天。

    不過，系統(tǒng)聰明的腦袋瓜迅速地轉了起來，這宮斗系統(tǒng)如今既然被它吃了，那王素娘從系統(tǒng)里面拿到的一切東西，是不是也沒了？

    脫離了系統(tǒng)，那些東西自然也就不復存在了。不管是氣運，美貌，學識，亦或是其他……

    第164章 變丑   一夜之間變了容貌

    顧準還挺擔心它吃出了什么毛病。

    可是后來系統(tǒng)又暈暈乎乎地沒了消息, 問也問不出什么來。

    今日發(fā)生的事兒太多也太離奇了，顧準躺上床上后也沒怎么睡著。他既沒想到王素娘身邊也有系統(tǒng)，更沒想到此人竟然如此大膽, 竟然會在眾目睽睽之下對他動手。

    難道她以為自己仗著有系統(tǒng)傍身便能無法無天了？不過若非她主動出手, 也不會暴露得這么快。如今她的依仗已經被毀掉了, 更加不足為慮了。

    系統(tǒng)沉睡了一晚上。

    雖然它方才表現(xiàn)的那般隨意, 但是今日之事委實兇險。它也就是怕顧準擔心才沒有說的那么明白, 前些日子顧準說他眼皮子總是在跳，懷疑宮宴上要發(fā)生什么事兒，系統(tǒng)便一直記掛著。

    今日比試的時候也一直留意。結果它沒想到, 顧準還是差點中了招。

    那顆丹藥系統(tǒng)沒見過，但它知道那肯定不是什么好東西。顧準喝下去的瞬間, 系統(tǒng)便感覺有外物入侵了。

    它簡直氣樂了。

    自己都還沒出手呢，對面竟然如此囂張？！好大的狗膽！知道它是誰嗎？

    系統(tǒng)一咬牙一狠心，直接拿出看家本領跟對方斗了起來。兩邊都想吞了對方，兩邊都是豁出去了。

    最后系統(tǒng)險勝，但一口吞掉之后它還是遭了反噬，花了好久才漸漸平復了下來。

    算是九死一生了, 它若稍稍弱一點, 今日死的人便是他了。

    系統(tǒng)本也以為自己吞了這么個壞東西之后說不定能厲害些，結果醒來之后它才發(fā)現(xiàn)自己想多了，那玩意兒對它來說就跟個垃圾似的，除了叫它覺得惡心之外，沒有別的作用。

    如此，系統(tǒng)也就只能自認倒霉了。唯一讓它覺得安慰的事，它把王素娘的金手指給毀了。原文里頭寫得語焉不詳，系統(tǒng)還真沒想到王素娘自個兒也帶這個系統(tǒng)。不過如今可好了, 啥都沒有了，看他們以后還怎么橫？！

    一夜無話。

    第二日顧準醒來的時候頭一件事便是叫了系統(tǒng)一聲。

    系統(tǒng)雖然沒有什么精力，但還是懶洋洋地應了。

    能應下就說明還活著。

    顧準也漸漸能夠確定，自己的系統(tǒng)等級似乎比女主的那個還要高，要么怎么能贏呢？

    莫名的，顧準現(xiàn)在很想去二皇子府看一看，瞧瞧那個沒有了系統(tǒng)的女主如今成了什么樣子了。

    二皇子府。

    王素娘一時半會兒還沒想到自己的系統(tǒng)已經不在了。主要是她的系統(tǒng)時常出問題，有時候好幾日都不見蹤影，王素娘也已經習慣了它這般。昨兒將那丹藥給顧準吃下之后，也沒見顧準對她有何表現(xiàn)，反倒是自己一直覺得不適，回來之后躺在床上躺了一夜也沒能恢復。

    王素娘嘗試著叫過系統(tǒng)，卻壓根沒有丁點的作用。

    系統(tǒng)銷聲匿跡了。

    王素娘沒辦法，只能自己把身子先養(yǎng)好。只是早上二皇子走的時候，不知為何對著她的臉皺了好一會兒的眉。

    當時王素娘并沒有多問，等到二皇子走了的時候她才叫人把jingzi取了過來。

    薄薄的一面銅鏡，里頭照出來的人影也不是那般清晰可見。只是王素娘對著鏡子卻還是擰起了眉頭，她怎么覺得，今兒的自己……有些憔悴？

    倘若僅僅是這樣那也就算了，最嚇人的是，她的五官仿佛也變動了許多。不似從前那般靈動，整個人突然像是木掉了。

    王素娘嚇得當場扔掉了鏡子。

    她趕緊叫來丫鬟，讓她幫著看了看臉色。結果丫鬟支支吾吾了半天，最后在王素娘的呵斥之中才終于敢開了口：

    “側妃娘娘確實瞧著變了不少，昨兒從宮里出來之后便像是變了個人，不復從前精致了。”

    大著膽子說完之后，小丫鬟立馬跪在了地上。

    身為女子，她當然知道容貌對于女子來說意味著什么。剛才她的話已經是一種冒犯了，但是主子苦苦逼問她又不得不說。

    “不，不可能的，怎么會呢？”王素娘撫著臉，卻忽然感覺，自己的臉也不是從前那般細膩了！

    她心中惶恐，恍惚間記起來一件事兒：許久之前她的臉確實是這樣的。雖長得也還不錯但離大美人還是有不小的距離的，只是后來她做了任務，吃了系統(tǒng)給她的美顏丹，從此之后她的容貌便一日好過一日，變得越來越出眾。

    后來只要她想，她便能輕易抓住所有人的眼球。

    變美之后，王素娘對于美的追求反而變低了，甚至覺得容貌對于她來說根本不值得一提。可知道失去美貌的那一天，王素娘才知道美貌對于她來說意味著什么。她不能接受鏡子里的自己是她真實的模樣，更不能接受一夜之間她的美貌就消失殆盡，好似她之前做出的所有努力都白費了。

    可系統(tǒng)不是說，這個美顏丹是永久的不會反彈的么，如今是怎么一回事？

    等等，除了美顏丹，別的東西呢？！

    王素娘又趕忙找了一本書來。

    從前她讓系統(tǒng)給她提升了智力點，讓她可以一目了然，甚至可以過目不忘。這是王素娘最引以為傲的本事，可是現(xiàn)在——

    王素娘合上了書，錯愕地發(fā)現(xiàn)剛剛看到的那些她竟全都不記得了，越是拼命地想，腦子里面便越是一片空白。

    一股巨大的恐慌襲來。

    王素娘大聲地喊著系統(tǒng)，然而并沒有任何聲音回應她，就好像，系統(tǒng)連帶著它的贈予全都消失的干干凈凈，仿佛不曾來過。

    “怎么可能呢？不可能會消失的……”

    小丫鬟看著神神叨叨的主子，忽然覺得可怕。

    她趕忙起身讓人去通知王妃，又讓人趕緊請了大夫過來。

    寧三娘沒多久便到了偏院。

    想到丈夫臨走之前特意交代她好生照看著這邊，寧三娘壓下心中的懷疑，上前詢問情況。

    王素娘的情況顯然不太好，抱著一個銅鏡像是受到了什么巨大的刺激。

    其實她不用說寧三娘也知道，盡管寧三娘自己也覺得奇怪，然而眼下她卻不得不安慰對方：“meimei你都還在病中呢，人看得憔悴一些也不是什么離奇的事兒，病好了，人自然也就漂亮了。”

    “不是生病。”王素娘不信，如果只有容貌出了變化她還可以自欺欺人，可如今什么都變了！

    寧三娘安慰了半晌見她還是一副大受打擊的樣子，只能另辟蹊徑。

    她斟酌了一番，忽然道：“其實meimei大可不必擔心，我聽說懷了身孕的人臉上多少會出現(xiàn)一點斑點，人也會跟著憔悴。meimei雖說入府的時間不太長，但誰知道是不是已經有了身子呢。若是真有了，那便是喜事一樁了，殿下應當也會高興的。”

    王素娘微愣，伸手摸了摸腹部。

    會是這樣嗎，會懷孕嗎？

    她多希望真的是這樣，而不是系統(tǒng)已經離她遠去了。

    “可昨兒太醫(yī)并未說……”王素娘艱難地問道。

    寧三娘趕緊道：“興許月份尚淺看不出也不一定呢？meimei你就別擔心了，再等一個月自然就診出來了。依我看這并不是什么大事，好好休息兩日定能調理得過來。”

    寧三娘說這，給她蓋上了被子，又哄了她兩句后，方才離開了偏院。

    出來之后寧三娘也是身心俱疲。若是可以，她也不愿意插手這些事，但殿下走前特意交代，寧三娘不管也不行。她既不愿王素娘在她之前懷上身孕，可見如今的情況，又怕她沒有懷上。真沒有懷上的話，只怕往后又得鬧翻天。

    往前走了兩步之后，寧三娘還低聲同奶娘問了一句：

    “奶娘，真有人一夜之間能有那么大的變化嗎？”

    “我只聽說一夜白頭，卻還沒聽過一夜變丑的。這位側妃娘娘實在是古怪，許是……”奶娘湊過來耳語了一句，“許是沾了什么不干凈的東西也說不定，您往后還是離她遠一點吧。”

    寧三娘心里猛地一跳，真被嚇住了。

    仔細一想，這或許是最合適的解釋也說不定呢。

    寧三娘能約束自己身邊的人不讓他們亂說，但她約束不了這府上其他嘴碎的人。王素娘的相貌變化實在太大了，很難不惹人生疑，不少人也偷偷議論，說她是不是也邪祟給附身了。

    這話只敢偷偷的說，但王素娘每每見到伺候的人也時常打量她，便又氣又怕。

    她怕的是系統(tǒng)真的不見了。

    可是這些天不讓她怎么叫，系統(tǒng)依舊沒有出現(xiàn)，就好像系統(tǒng)的存在是他的幻覺一般突然消失消失的干干凈凈的，甚至她都不知道為什么系統(tǒng)會消失。

    王素娘情緒崩潰一事，沈元灝也哄了好幾日，只是總也不見她好。

    這一日也是這般，將王素娘哄睡之后，沈元灝對著她的臉默默出神。

    縱然他喜歡的并不是王素娘的這張臉，可是一個人突然之間有了這么大的變化，又怎么會不讓人生疑呢？

    鑒于以往的情分，沈元灝還是默默安慰自己，說不定是真的跟三娘說的一般，是懷上了身孕。

    再等等吧，看看到底是不是。

    若不是……

    二皇子府的這些事情顧準本來是不知道的，但是他身邊有一個看熱鬧不嫌事大的系統(tǒng)。王素娘跟她那破爛系統(tǒng)得罪了它，它便記恨上了，這兩天天天打聽王素娘的事情，并在系統(tǒng)耳邊幸災樂禍。

    大概是看人遭報應并不是什么美德。

    系統(tǒng)沒有倒霉，顧準卻碰上了晴天霹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