099噩夢400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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樓下客廳里,六歲的小睿睿苦惱的坐在沙發上蒙著眼睛,委屈得都快哭出來了!他家里窮,不能跟別的孩子一樣去幼兒園,所以不會識字念書。而外婆只教|會他從1數到50,可是50怎么數到100呢? “外婆好討厭,50怎么數到100嗚嗚嗚……叔叔,人家不會數到100,可不可以數三個50了來找你?“睿睿擦著小眼睛難受的哼哼,又自言自語道:“嗚嗚嗚,叔叔說了不可以……叔叔說了必須從1數到100才行,沒數完100不可以睜開眼睛……” …… 一分鐘過去,十分鐘過去,二十分鐘過去,樓上的兩人始終沒有下來,客廳里只有睿睿可憐的嗚咽聲…… 在睿睿的認知里,差不多一個世紀那么長的時間過去了,才聽見樓上傳來腳步聲。他驚喜的望著樓梯,看見莫畔笛一個人下來了。 “jiejie,叔叔呢?” “叔叔喝多了酒很難受,現在在睡覺。”莫畔笛忍著腰酸背痛,笑瞇瞇的刮了刮睿睿的鼻梁,然后走向廚房,誘huo道:“jiejie烘烤的蛋糕好了哦,想不想吃?” “想!” 睿睿驚喜的跟著莫畔笛一起跑進廚房里,饞蟲大動 * 樓上的房間里,一床薄毯蓋著顧燁霆完美的身|體,露|出一條健碩的胳膊。月光透過窗簾射ru,為他的俊容鋪上了一層暖光。 借著醉意,疲勞的他漸漸進入夢鄉。 可是,進入夢鄉的他睡得并不安穩,因為他被一個糾纏了許久的夢靨困住,怎么也掙扎不出來…… 同一輪月光下,郊區一個廢棄的倉庫外面,十幾號人安安靜靜的站立著,警惕的掃視著四方的動靜 而那個廢棄的倉庫里,顧承煊坐在老|爺|子身邊,看著當年那個罪魁禍首被捆住雙手扔在面前潮|濕骯|臟的地板上,他眸子里涌現一片寒涼。 當年若不是這個男人,mama到現在都還活得好好的,他們那個家也不會散…… 老|爺|子拿手帕在面前揮了揮,這種發霉的味道真叫人作嘔。他冷眼掃了一旁的黑衣人,黑衣人從腰間掏出一把漂亮精致的小工藝刀,走到顧鈞天面前,恭恭敬敬的將工藝刀奉上:“大少,請” 顧鈞天站在老|爺|子和顧承煊面前,淡淡笑著接過工藝刀,拿指頭試了試,這種工藝刀雖然小巧,但很鋒利,一刀一刀割下杰克身上的rou,估計會割到天亮。而杰克將要承受的痛苦,也會一直持續到天亮 地上的杰克被膠帶封住了嘴,驚恐的看著顧鈞天|朝自己走來,想說什么,但發不出聲音,那雙碧色的眼睛里除了恐懼,還有怨恨和憤怒! 老|爺|子和顧承煊都知道杰克為什么會有那種憤怒和怨恨,無非是跟顧鈞天有關,但老|爺|子睜一只眼閉一只眼,顧承煊也理所當然的不戳破。 拿顧二到的話來說,現在還不到除掉老大的時候,如果插手,只會讓一切變得更復雜 “杰克,你的死期到了。” 顧鈞天單膝跪下,拿工藝刀輕輕拍著杰克的臉蛋兒,陰測測的笑著,“我會讓你的血告訴你,咱們顧家的二少爺,不是你能玷污的” “廢什么話,趕緊的!”老|爺|子皺著眉頭看著顧鈞天,厭惡的看了一眼杰克,示意顧鈞天趕緊下手。側眸看了一眼顧承煊,老|爺|子低聲問道:“你二哥呢?” 他第一個通知的人就是顧燁霆,為什么大家都到了,偏偏他不來? 顧承煊勾唇淡淡笑道:“這個人臟,他不想臟了自己的眼。” 他知道今天老|爺|子之所以會出現在南國酒店都是顧二安排的,顧二算準了老大|會暴跳如雷口不擇言,也算準了老|爺|子會教訓老大,更是算準了老|爺|子會逼老大交出杰克,弄死杰克 顧承煊微笑闔眸,這一切都是顧二早已經謀劃好的,如今顧二履行了當初的諾言,讓杰克死在他和眾人面前,已經功德圓|滿,為什么還要來看這無聊的一幕? 顧二就是那樣,該放下的時候,比誰都放得下。 可是有些事情,別人放下了,他卻始終放不下…… 比如愛情。 “老大,你還在猶豫什么?趕緊下手!”老|爺|子等不到顧燁霆,于是也沒有了耐心,催促著顧鈞天趕緊下手。顧鈞天點點頭,工藝刀首先放在了杰克赤?裸的胸膛- 那兒下第一刀,他的男人象征那兒下第二刀,臉上下第三刀,這么依次來,估計最讓人生不如死…… 顧鈞天麻利的手起刀落,一聲凄厲的慘叫在舊倉庫里彌漫開去 “啊啊” “啊” 聽著杰克的慘叫,顧承煊嘲諷的勾唇,閉上眼睛…… 他的思緒,似乎也隱約回到了十幾年|前,和顧燁霆一樣,回憶起了那段痛苦的往事 * 康乃狄克州。 那一年,顧承煊五歲,顧燁霆八歲,母親蘇美菱還在世,一家三口在康乃狄克州的一個小鎮上過著樸素而甜|蜜的日子。 對于顧燁霆而言,有母親在身邊的日子,是他這輩子彌足珍貴的財富,母親的一顰一笑,都充滿了叫人沉醉的溫柔。 可是,一場災|難不期而至,降臨在這個貧窮的小家庭。 那天傍晚,兄弟倆跟往常一樣在路邊賣玫瑰花,小承煊卻不幸被一輛貨車撞了,肇事司機慌忙逃逸……小燁霆哭著求旁邊的阿姨們撥打了母親的號碼和急救電|話,母親趕來和救護車一起到醫院。經過長達七個小時的搶救,年幼的小承煊活了下來,但他的腿卻斷了,醫生斷言他從今以后只能癱瘓在床。 對于一家三口而言,那是一段痛苦的記憶。 曾經,母親蘇美菱上班后,兄弟倆會手牽手到街上買玫瑰花。雖然每天只能賺幾美元,但多多少少也可以減輕母親的負擔。對于兄弟倆而言,在擁擠的人群里賣花是最充實而幸福的事,因為他們可以和mama一起,為他們那個小家而努力。 可是看著小承煊癱瘓在床|上,小燁霆再也沒有心情出去賣花。 他每天搬一個小板凳坐在小承煊床邊,小承煊不說話,他便也不說話,兩個人就這么呆著,小承煊有什么需要,他立馬站起來去做,小承煊難過得想哭,他白白|嫩|嫩的小手伸過去,給心理和身|體都痛的小承煊擦眼淚…… 兩個月的時間,他每天都坐在小承煊跟前,用一種特殊的方式陪伴著小承煊。 而小承煊每天只能透過窗子盯著外面的世界,聽著別的小孩兒在外面快樂的嬉戲玩鬧時,他總是會脆弱的掉下眼淚。那個時候,小燁霆就會跑出房子,將那些孩子全部趕走,然后黑著一張臉慢慢走進屋,默默的用袖子給小承煊擦眼淚…… “煊,別難過,哥一直都陪著你。” 聽著小燁霆的聲音,含|著淚光的小承煊抬起頭,哭得更厲害。他癱瘓了,他只能躲在被子里哭泣,沒有人懂他的悲傷…… 可是,這個世界上至少有兩個人是懂他,心疼他的。 一個是mama,一個是從小就寵他的哥|哥。 三個月后的一天,蘇美菱帶小承煊去醫院復診時,一個剛剛拿了醫學終身成就獎的專|家醫生驚奇的告訴她,小承煊的腿若是盡快做康復治療,還有站起來的希望 只不過,治療費用十分昂貴。 蘇美菱驚喜的帶著小承煊回到家里,那天她激動得晚飯都沒有做,拿出珍藏已久的電|話本,顫|抖著按下一個號碼…… “二哥,看在我們是兄妹的份兒上,借我五十萬好不好?我知道你現在生意做得很大,你手里絕對不差這五十萬……求求你,我的孩子病了,他很需要這筆錢,求求你……” “二哥!二哥” 小燁霆乖乖的坐在mama對面,盯著mama滿臉的淚痕,他小小的拳頭一再的握緊。他知道,對方冷漠的掛斷了電|話,不肯幫助他們。 “mama,我們為什么不找爸爸要錢?” 一直沒說話的他皺著眉頭問蘇美菱,爸爸這么多年來都沒有養他們,現在弟|弟的腿壞了,他難道不應該拿這些錢出來治病嗎? 蘇美菱抬手擦了擦眼淚,搖搖頭對小燁霆微笑,“霆,沒用的……” “為什么?” “沒有為什么,”面對小燁霆的疑惑,蘇美菱悲傷的搖了搖頭,隨即轉移了話題,“乖乖別說話,mama給大舅打電|話,一會兒你乖乖叫大舅,好嗎?” “叫了大舅就可以給弟|弟治腿了嗎?” “嗯。” “好,要我叫一夜的大舅我都叫!” “霆真乖” 蘇美菱將小燁霆抱過來坐在自己腿上,溫柔在他額頭上親了一下,然后又按照電|話本上的數字撥通了另一個號碼。第一次,沒人接聽,過了半分鐘蘇美菱又撥打,響了幾聲之后對方就接聽了。 “您好,蘇家公館。” “麻煩您,我找蘇|靜齋。” 蘇美菱溫柔的對對方說,對方讓她等了一會兒,然后便有一個男人的聲音從聽筒里傳出來,“哪位?” “大哥,是我” 蘇美菱低下頭,長長的睫毛眨動的時候,一滴冰冷的淚砸落在懷中小燁霆的臉上。他靜靜的望著mama,伸出小手擦去mama臉上的淚水。 “你是……”對方的聲音明顯有些不確信,停頓了好一會兒才驚喜的問道,“美菱?” “是我……” “這么多年沒你的消息,你知道我們多想你嗎!美菱,你現在在哪兒?爸去世的時候你為什么不回來?”男人的嗓音有些激動,又帶著一種嚴苛的指責 “你知道么,爸臨終前一直叫著你的名字,他后悔了,他后悔不該將你趕出家門,他……” “大哥,別說了,別說了……”蘇美菱泣不成聲,一邊擦著眼淚一邊抬頭看著天花板,控制自己的情緒,不讓淚水再涌出來,“大哥,我今天找你……是有一件事求你……” “什么事?”對方的聲音里多了一分擔憂,嗓音也低沉下來,“說。” “大哥,我有兩個兒子,可是前些日子小兒子被車撞了,腿斷了,現在醫生說有康復的機會,只要有錢做康復治療,他就可以站起來……大哥,我知道這么多年不聯系你們是我不好,求求你幫幫我,只要你幫我,以后我一定會回家登門道謝!檣” “多少錢?” “五、五十萬。” 蘇美菱捂著心口忐忑的等對方的回答,對方只是沉默了一會兒,然后就說:“給我幾天時間。家里現在出了點事,這么多錢我一時拿不出來。三天好嗎?三天之內我一定籌集這么多錢給你。兢” “謝謝大哥!”蘇美菱激動得當場淚盈眼眶,哽咽得說不出話來。而懷中的小燁霆看著mama哭得那么開心,于是捧著電話小聲喊:“大舅,我是mama的兒子,mama說,我要叫你大舅” 對方又是一陣沉默,過了好一會兒才驚喜的說:“美菱的兒子……你是咱們蘇家的孩子!孩子,你多大了?叫什么名字?” 不等小燁霆回答,聽筒里又傳來他驚喜的喊聲,“初月,快,快抱孩子過來,美菱母子倆來電話了,快帶孩子過來跟他小姨說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