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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口罩也不是百分百格擋啊,總之多注意一點吧,老楊同志可是咱們家的頂梁柱,你倒了那我和我媽咋辦?” 因為楊愛國上輩子就是不注意這些,才會肺里得了病去世,所以楊晨很在意這一點,忍不住多說了幾句: “下班了,多花個五分鐘打掃又不費勁?!?/br> 這兒子教訓爹,其他家長恐怕是會覺得被觸犯,輕則板著臉說一句「你個小孩懂什么」,重了還得賞個大嘴巴子吃。 但是楊愛國脾氣好,也知道兒子是為自己身體考慮,被數落了一通也不惱,樂呵呵地應著。 他也沒閑著,去隔壁店又借了掃帚來,跟著楊晨一塊兒打掃。 父子倆把地掃干凈了,又整了水拖了一遍,拿著抹布把工作臺都掃落掃落,擦擦干凈,又擦了玻璃,那是里里外外都清掃了一遍才算完。 這一忙活,已經是一個多小時過去了。 楊晨看著煥然一新的工坊,這下算是舒服多了。 楊愛國搬了個小竹凳給他:“來,兒子。坐下歇歇,順帶我帶你認識認識家伙什。” 他把東西都搬來了,東西看著倒是挺多,不過細數起來也就籠統那么幾樣,刀具、洗耳球、砂紙、502膠水、鋸刀…… 之所以看著多,是因為刀具種類多,因為不同的石頭硬度是不一樣的,而且雕刻的時候這橫、豎、鉤、提那用不同的刻刀都是有不一樣的效果。 楊晨其實大多都認識,畢竟他生在這么個家庭,小時候也總跑楊愛國的工坊玩,耳濡目染之下也就都了解了。 不過楊愛國還是介紹地很細,每一件工具它的用處是什么,那都得一一給你羅列清楚了。 等到工坊內的東西都介紹了一遍之后,楊愛國又領著楊晨去了工坊外面,也就在工坊后頭的一個小巷里。 走得不是正門,這工坊有個窗戶,半人來高,一貓腰翻過去也就到了工坊后頭了,方便。 工坊后面的小巷,搭著一個小棚子,棚子底下擺放著一臺七成新的切割機。 “這是切割機,切石頭用的,咱家的。開開給你看看?” 楊愛國說這句話的時候,多少有點顯擺。 這石雕城里頭雖然家家都是干石雕這一行的,不過大多數店里都沒有置辦切割機,有需要了都是拿去珍寶樓那邊三樓去切。 那幾臺切割機都是公會的,每次去都得付點工本費,貴倒是不貴,但是怪麻煩的。 楊晨連連擺手:“不用不用,我暫時也學不到要用這個的時候。” 他對這臺切割機有著敬畏之心,上輩子就是因為它折進去一根手指頭,偏偏到最后他也是靠著手吃飯的,那諸多不便可是鬧心得很。 楊愛國想想也是,于是帶著自家大兒又從窗戶翻回了工坊里頭。 后面幾天,楊晨白天就跟著楊愛國天天去工坊那邊,楊愛國忙著手頭客戶定的雕刻件兒,楊晨就窩在工作臺角落練著他的刻字。 每次一天的工作結束時,父子倆腦袋都是白花花,沾滿了石粉。 有時候楊愛國忙得比較晚,父子倆就窩在店鋪二樓的那個小房間里睡一晚上,第二天起床買包子吃,吃完就繼續干活。 這日子就這么一天天過去了,楊晨的進步卻讓楊愛國看得都眼皮子直跳。 楊晨是白天學,晚上在系統的夢境培訓課里也是不間斷的學習,其他人頂多一天努力學個十二個小時頂天了。 他不是,他這是一天學了八十八個小時——白天八個小時,晚上八十小時的夢境培訓課。 再加上他本身天賦就好,又下足了工夫,這進步簡直是一天一個樣兒。 這落在楊愛國眼里,直接把他都看愣神了。 這……我家大兒是天才啊! 楊愛國是又喜又愁,喜的自然是兒子對于雕刻方面的天賦異稟,但愁的卻是——他沒信心雕琢好這塊璞玉。 其實在石雕這方面,楊愛國確實是不如同行的倆兄弟,這門手藝做了二十年,省級大師證都沒考下來。 再加上他人比較老實木訥,從來就沒有帶徒弟的經驗。 兒子這么好一塊璞玉,落在他手里,這不是浪費了? 他思來想去,覺得這樣不行,得給孩子另外找個師父。 這師父找誰呢? 那最好不過是自家兩個兄弟,楊晨是他們親侄兒,從小各家孩子也都當自家孩子疼。 那楊晨跟著倆叔伯學,那肯定吃不了虧,也不會有「師父留一手」這種事發生。 最好的選擇,那自然是二哥楊二光,那畢竟是國家級的工藝美術大師,山水花鳥這一塊那是出了名的,作品在全國性的比賽里都拿過獎的,還上過雜志。 只不過楊二光已經很少自己親自雕刻了,現如今更像是個商人,而不是個手藝人。楊二光現在也太忙了,三天兩頭要全國各地四處跑。 楊愛國這時候冷不丁把兒子塞過去,有點開不了口。 他想來想去,還是決定找四弟楊愛民。 第65章 親嘴上后巷去(二合一大章) 中午,楊晨和楊愛國坐在自家店里吃飯,午飯是王秀芳提早就準備好的飯菜,放在保溫瓶里的排骨湯還溫著。 不過飯菜已經涼了,得拿到隔壁的小超市里借用下微波爐才行。 吃飯的時候,楊愛國對正在悶頭扒飯的楊晨說道:“大兒,下午去你叔店里一趟?!?/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