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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既然滅世集怨氣于一體,那不如將神界所有至靈之物匯集造劍。” 拓宇搖搖頭,沉聲道:“沒用的。” 沉默許久的易安忽然看向拓宇:“難不成……” “正是。”拓宇看了易安一眼,又掃視一圈大殿:“古籍記載,天神以rou身,神識以及全部修為與神劍融為一體,威力無比。并且,修為越高者,威力越巨大。” “……” “……” “不可。”易安第一個拒絕,他明白拓宇的意思。 “迄今為止,只有這一個辦法了。”拓宇嘆道。 “魔帝目前還未有何異動,說不定……” “不會的,他要的是,屠盡天界。” “天帝,他是您的兒子,您以為,他當真會如此做?”易安不相信,他印象中的境一,努力認真有天賦,平日不言不語,但無論如何,都不會是一個窮兇極惡之人。 “……說起來,本君……從未真正了解過他。” “他有苦衷,難道真的不能彌補了嗎?” “……”拓宇默了默:“晚了。” 一切都晚了。 三日后。 境一出現在首陽山,設下了結界。 察覺到不同尋常的氣息,師真出觀查看。見到境一,師真先是一愣,隨后行禮道:“老身見過境一帝君。” “道長不必多禮。” 師真直起身,看向境一的目光中帶著疑惑。當然她也不是多嘴多舌的人,默了默,道:“帝君大駕,不如進觀喝杯茶。” 境一也不推脫,沉默地跟著師真進入道觀。 沉默地喝完一杯茶水。 最后沉默地起身,對著師真行了一禮,轉身離開。 …… “啟稟天帝,”云苓真君匆匆趕到拓宇大殿,一向沉穩的她,此時的聲音竟然有些顫抖:“人界……人界所有的神廟……全部被毀……” “什么時候的事?” “方才得知消息,此時,最后一座神廟,應該已經損毀。” “何人所為?” “妖鬼怪,也就是現在的魔界。” “……”沉默良久,拓宇嘆道:“下去吧。” “是。”云苓離開。 “參見天帝。”易安受詔趕來。 “如今天界情況如何?” “眾文神人心惶惶,人界神廟被摧毀,眾文神……”后面易安沒有說明,但拓宇明白。 “看來,造劍的提議,不得不實行了。” “……天帝的意思……” 拓宇步下玉階,立在易安面前,語重心長道:“將軍修為高深,此次神界的劫,望將軍能夠帶領眾天神渡過。如今怪鬼妖界一統,神界與人界,日后就交給將軍了。” “天帝……”易安震驚。 拓宇負手,轉過身背對著易安,向前走了幾步:“釀成今日的一切,本君有錯。不該讓他小小年紀便離開母親,跟著兄長。權培心高氣傲,想必這些年他沒少吃苦頭。他有氣,有怨。本君做為父親,沒能培養好自己的孩子,是失職。做為天帝,讓天界經歷如此浩劫,也是失職。如今,這個位置,無論如何也是坐不得了。” “……末將愿意以身鑄劍。”易安單膝跪地,行禮道。 拓宇轉過身,看著跪在地上的易安:“本君意已決,修韻乃天界第一神器,毀去劍身,以身重塑,劍名,伏魔。” “……”易安保持著行禮的姿勢,不語。 天界神鐘大作,沉重而又急促的鐘聲,示意著,蔽日天魔闖入天界。 又是一片烏云蔽日的景象。 “沒時間了。”拓宇嚴肅道。 此時此刻的上天神界,一派肅殺的氣氛。 滅世散發著黑氣,一劍斃命,貪婪的舔舐著天神的血氣。 境一從藏書閣出來,身后的藏書閣燃起熊熊鬼火。 天界的神仙,躲得躲,藏得藏。奈何境一不慌不忙的一座神殿接著一座神殿的尋找,擊殺,摧毀,放火燃燒。 無鄴鬼火再次包圍著上天神界,如同一個個怨靈,叫囂著,嘶吼著,吞噬,毀滅。 滾滾黑煙與蔽日烏云連為一體。 這一切,都將成為幸存下來的天神們永生難忘的噩夢。 鮮血染紅了天庭大街,染紅了玉石宮觀,染紅了仙氣飄飄的上天神界。 境一停下腳步,微微瞇眼看向前方的一眾武神,哼道:“一個一個死,還是,一起死?” 眾武神相互對視一眼,一擁而上,維持著他們做為武神最后的尊嚴。 境一周身黑氣愈濃,一眾武神,無一例外,全部葬身于滅世劍下。 “嘖” 境一瞥了一眼倒在地上的尸體,不屑道:“就這種水平?” 他的屠殺仍在繼續。 又一位天神倒在滅世劍下時,境一分明看到鑄劍臺方向一陣金光襲來,瞬間籠罩了整個上天神界。 就連頭頂的烏云都被金光襲退,九色彩霞,霞光依舊。 境一面無表情地抬眸看向天邊,皺了皺眉頭。 閃身往光源處尋去,易安手持金光四射的神劍立在鑄劍臺上,眉頭緊鎖,雙目泛紅。 境一瞇了瞇眼睛,看向易安手中的神劍。 易安舉起手中的劍,對著境一道:“看到了嗎?這是你父君以神軀塑造的寶劍。”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