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筆趣閣 - 歷史小說 - 女尊之暖玉在線閱讀 - 第33頁

第33頁

    她嫌惡的看了眼染著血跡的匕首,懷里的帕子上次被送給裴景瑤,云肆只好退而求其次在坤寧宮內(nèi)扯了一塊布擦拭匕首。

    云肆冷眼撇過滿目震撼的洛禾與跪在地上請罪的暗衛(wèi),緩緩將匕首收入刀鞘,冷聲道:“君后手段了得,云某先行告退。”

    洛禾護(hù)著小腹的手微微顫抖,他看得出云肆方才那三枚銀針毫無留情之意,若真有一枚未被擋下,那他腹中的孩子怕是也留不住了。他心中滿是震撼,洛禾自然清楚自己手下的身手,可竟被那女子如此輕易傷到,這叫他如何不驚訝。

    “君后息怒,屬下未料想她竟敢對您下手,實則太過卑鄙。”

    卑鄙又如何,贏的還是云肆。

    洛禾搖了搖頭,他看向地上之人,疲憊道:“下去吧。”

    …………

    云肆自從坤寧宮出來后便去尋了趟崖安,雖說半夜把人叫醒不太道德,可云肆做的毫無愧疚感。

    他聽罷也很是震驚,“這君后到底是哪派之人,身旁竟有如此高手。”

    “君后的身份早晚會知曉,他既想殺余生泉,往后總有再見的時候,你與飛鷹去將杜語救出來。”

    崖安微微凝眉問道:“少主要杜語何用?”

    “杜語入獄前手下有二十萬皇城禁軍,其中有官職的多半是她栽培的世族子弟,她若重拿軍權(quán),你說余生泉還進(jìn)不進(jìn)得這京城城門。”

    崖安被云肆的想法所驚,他沉默許久,應(yīng)了聲好。

    云肆既要在余生泉回京前斬殺她,崖安留在太醫(yī)院便也無用,他留了封信便也開始收拾行囊。

    她離去之際已是翌日午時,待云肆回去后明媚的陽光撒在院內(nèi),正是一副溫暖靜謐的午后。

    她抬腳走至后院,便看見裴曉映一人孤零零坐在石椅上,而平時總陪在身側(cè)的裴景瑤竟不在。

    這有些不對勁,平時的裴景瑤絕對不會在冬日將裴曉映一人扔在外屋。

    云肆走至裴曉映身邊問道:“你哥哥呢?”

    男孩放下手中并未蘸墨的毛筆,轉(zhuǎn)身看向聲源處,他身上雖穿著水魚買的冬襖,但臉頰依舊被凍到通紅,執(zhí)筆的手指亦然如此。

    他眨了眨無神的雙眼,心中也有疑惑,“哥哥方才說去拿書,但是好久都沒有回來。”

    拿書……那便是在書房。

    云肆垂下眼眸,她看向裴曉映還有些不解的神色,耐心道:“他許是沒尋到想要的書,我去尋他,如今外面天氣涼,你且先回房等著。”

    裴曉映乖巧的點了點頭,雖然他并不覺得冷,但小姐說是那便是吧。于是他乖巧的抱著紙筆一步步摸索回了自己的屋子。

    他在后院待的久了,有時不需要拐杖也能尋到地方。

    見裴曉映回房后,云肆這才抬步走向書房,繞過庭院短廊,書房的門是敞開的,云肆一眼便瞧見那抹欣長消瘦的身影。

    在見到他以后,云肆的步子反而慢下來。在裴景瑤看見云肆身影出現(xiàn)時,他身子不穩(wěn)的晃了晃,手中的書本忽而摔落在地。

    三封信順著力道幽幽飄落在云肆面前,后者指尖一頓,她看向那兩封有些熟悉的信件,心下了然。

    這三封信,兩張是崖安當(dāng)時手寫的藥方,上面的北疆字與漢字交雜。另外一張,則是當(dāng)時百花樓送來的,信上寫著關(guān)于余生泉的信息。

    云肆撇了眼扣在地上的書本,那是水魚來北疆之前所撰寫的大梁世家官族的記錄。如此詳盡確鑿的證據(jù),怪不得裴景瑤會在書房待如此久。

    當(dāng)初云肆只隨意將它們夾在書中,如今卻是被裴景瑤瞧見。

    云肆聽見裴景瑤低啞的聲音響起,語氣似為悲傷,又似難以置信。

    他啞聲問道:“你是北疆人?你知道我是誰?”

    她跨過信件走至男人身前,裴景瑤竟微微搖著頭后退一步,他原本養(yǎng)出些氣色的小臉看上去也蒼白的很。

    這種許久不曾體會過的疏離感令云肆動作一頓,她本有許多種說辭將裴景瑤敷衍過去。

    可話語在舌尖轉(zhuǎn)了幾圈,終究壓下心頭,云肆看向他惶恐的雙眸,心中微微嘆了口氣。她俯身撿起落在裴景瑤身側(cè)的書本,抬手輕輕拍了拍上面的灰,自從水魚查到裴景瑤的身世后,她便把裴家寫進(jìn)了最后一頁。

    她啟唇應(yīng)了一句,“是。”

    裴景瑤懸吊在半空的心一瞬間入墜萬丈寒潭,身子不自覺的發(fā)抖,泛紅的眼眶仍死死盯著云肆的臉。

    “為何騙我?”

    兩炷香前,裴景瑤給裴曉映剛讀完一本講大梁風(fēng)俗的話本,那話本分了上下兩部,見弟弟聽的來趣,云肆上次又說他可以隨意進(jìn)出書房。

    他只是想尋那風(fēng)俗集的下一本,卻不想碰倒了虛虛斜放在書架上的那本書,裴景瑤并未起疑心,他本是想將這書放于原位,低頭卻正巧撞見那敞開在地的三封信。

    他讀完信時心中僅是疑惑,或者說他不敢多想。他翻開那本并不起眼的書籍,第一頁便記錄著余生泉的信息,裴景瑤的指尖一顫,他緩緩翻到下一頁。書上記錄的人事他或多或少都聽說過,那些人都是朝中重臣。

    裴景瑤翻閱到最后一頁,開篇寫的是他母親的名字,再往后他看見了那曾些被他拿樹枝寫在的名字,寫在最后一頁的是。

    裴景瑤 。

    他拿著那本書的指尖微微發(fā)抖,屋子里分明不冷,他卻覺周身入墜冰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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